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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鳶想了想,問“六爺也想在府裡結社聚會嗎?”
文人墨客都喜遊山玩水,閨閣女子喜在府內賞花作畫、吟詩作對,雖然都是起社,差彆還是有些大。
秋菊道“六爺說要與秦少爺商議之後再定,老夫人自然沒有不依的。”
“哦,”秦鳶便知此事不成。
不過開府之後還是要設宴洗洗黴氣,這個活她還是跑不了。
秋菊告辭後,秦鳶問翠茗“沈長樂沒有送詩集進來嗎?”
翠茗出去問,半晌後回來,道“興許是被留在外院,下人們就都送到了六爺那裡去。”
秦鳶道“罷了罷了,待會兒去上房看便是。”
之前那一版,她便看過。
新版添了兩位大人的詩作和跋文、顧六爺添名的畫作,也沒什麼可變動的了。
定稿之後,便是發售。
算算時日,說不得還能趕上侯府開府之後的宴會,屆時也可為秦思遠和顧六爺做個臉兒。
她素來心思轉得快,早已想好幾種法子為兩人營造聲名,隻需一步步做起來便是。
天色已暗,顧靖暉沒再來梧桐苑,也沒派人送話。
紅葉道“要不使個小丫頭過去問問?”
秦鳶搖頭“趕緊幫我梳頭,換了衣裳,雖是家宴,也怠慢不得。咱們該早些去上房伺候老夫人才是。”
紅葉問“侯爺不會又埋怨不等他?”
秦鳶道“他埋怨他的,我做我的,總不能處處圍著他轉,做人家兒媳婦的首先要侍奉的是婆母。”
她心中暗道“婆母侍奉好了,還會替我打侯爺的板子,那才是最大的大腿,一定要緊緊抱住。侯爺平日裡隻需敬著哄著,不犯錯即可。”
隻這話不好拿出來明說,就看紅葉自個什麼時候能想得明白了。
翠茗趁秦鳶在屏風後麵換衣服,小聲對紅葉道“你傻呀,侯爺若是讓小姐等他,又遲遲不來,小姐豈不是要得罪老夫人?兒子總比兒媳親,侯爺讓老夫人等,老夫人心疼侯爺事務繁忙。小姐讓老夫人等,老夫人說不定覺得被兒媳婦怠慢。”
紅葉乾乾笑了兩聲“嘿嘿,我這不是沒想過來嗎?”
翠茗輕聲道“我知你盼著小姐夫妻恩愛,但也彆忘了在後宅,婆母就是媳婦的天,哪朝哪代也是“孝”字為先。咱們小姐是好命,遇到了老夫人,但更要注意著,做人要惜福。”
紅葉紅著臉,胡亂點頭,“我記下了。”
翠茗歎道“也不知你能記多久。”
“殺人還不過頭點地呢,好姐姐,你就彆臊我了,若是我再犯了錯,你直說便是。”
秦鳶從屏風後轉了出來,道“你們在嘀咕什麼?快來幫我想想用什麼頭麵。”
翠茗趕忙過來梳頭,三個人商議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梳了個高髻,簪了朵芍藥,用了老夫人給的一套翡翠頭麵,配著蔥綠色的羅衫、潔白無瑕的肌膚,美的醒目又端莊。
“太美了,小姐就該這麼打扮著,”紅葉笑著讚歎。
秦鳶有些遲疑。
“是不是有些過於紮眼了?”
翠茗道“小姐的美貌遮擋不住,隻是略一打扮,便是這麼著。家宴上總不能胡亂穿著,毫不打扮吧。”
紅葉道“老夫人看你這麼穿,肯定高興。”
她這回識趣地沒有提侯爺。
秦鳶道“也罷,這就走吧。”
顧六爺早已在上房等著,見秦鳶進來,眼中滿是驚豔,隨即便垂下了眼簾,不敢再看。
“娘和六弟都在這裡了,我還以為我來的最早呢。”
秦鳶請安後,便挨著顧老夫人坐下。
果然,見秦鳶用了她送的頭麵,顧老夫人很是高興,笑道“就要這麼打扮著才好,小孩子家家的,穿紅著綠打扮起來才好看,可彆學那些莫名其妙的,穿得一身素色,看著寡淡的很。”
顧六爺低著頭,默默喝茶,這個話題他可插不上嘴。
秦鳶笑道“還不是娘的東西好,我平日裡也帶翡翠,卻沒有這麼好看。”
容嬤嬤道“夫人再這麼誇,老夫人又要讓我們翻箱底了。”
“為何?”秦鳶湊趣。
“自然是找更好看的頭麵了送給夫人了,誰讓老夫人最愛美人呢。”
一屋子丫鬟婆子都在笑。
“你個老貨,就喜歡胡說,”顧老夫人道“讓兩個孩子也彆學了,出來見人。”
既然是家宴,就要熱熱鬨鬨地。
秋菊去叫紫荷。
顧老夫人又道,“要不要將寶珠放出來?”
秦鳶還沒說話,顧六爺就道“罷了罷了,算算日子,她還得在院子裡呆著。叫她出來,三哥見了又要生氣了,又要逼她動針線,那才要命呢。”
“那就算了。”
容嬤嬤道“老夫人要想熱鬨,不如將六爺的姨娘們一起請來便是。”
顧老夫人道“也好,讓她們也帶了孩子來,老六如今開始做正事,也讓孩子們好好瞧瞧。”
顧六爺放下手中的茶盞,道“母親,真要讓他們也來嗎?”
顧老夫人道“以前你媳婦掌家,我也懶得管你們屋裡的事,沒怎麼讓他們來上房請安,今日是你的喜事,便讓他們來吧,也見見你嫂子。”
以後是秦鳶掌家,這些人還是要見見的。
更何況還有六爺的孩子。
顧六爺道“兒子聽從母親安排。”
說著話呢,龍鳳胎被帶了來,一進來便規規矩矩的行禮叫人,比之前又恭敬了不少。
顧六爺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喜,故意嘖嘖稱奇“還是母親會調教人,這兩個小霸王竟然也知禮了。”
程哥兒拉著玉姐兒走到秦鳶身畔坐下,道“義母,兒子這些天都在讀書,以後一定會好好聽話,再也不犯渾了,您能在義父麵前為我們求個情,讓義父彆把我們送走嗎?”
玉姐兒也跟著抽泣道“義母,您真好看,香香的,就像是天上的仙女似的,女兒不想離開義父,他們都說義父最聽義母的話,您能幫我們說說情嗎?”
秦鳶“……”
顧老夫人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容嬤嬤立即打圓場道“可彆聽人家胡說,夫人怎麼能做得了侯爺的主,侯爺把你們當做親子對待,送你們走也是為你們考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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