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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他這是怎麼了,一陣一陣的不老實。
害得她也不自在,耽誤了正事。
秦鳶惱恨地揪著團扇邊,恨不能揍這個惹人煩的家夥一頓,出出氣。
回到梧桐苑,管事媽媽、管事們又來照常稟事,領料。
秦鳶也沒怎麼太費心思。
這些事情都有梳理出來的條例,按著批示即可。
等到都處理完了,顧十六又來了一趟,笑著給秦鳶遞了個盒子,道“夫人,這是侯爺讓小的送來的,說是總不能讓夫人穿小廝的衣服,這些都是侯爺以前穿的,夫人若是覺得能穿,就穿這個吧。料子也要更好些。”
紅葉沒有接手顧靖暉的衣物之前,都是顧十六在管。
也難為他將過去的衣衫都翻了出來。
秦鳶愣了一下,道“好,你先放在這裡吧。”
顧十六走到窗外。
秦鳶又喊住了他,吩咐道“侯爺午間想要吃什麼,讓人帶個話來給紅葉或者翠茗都行。”
顧十六笑著答應了一聲。
秦鳶這才打開盒子看,盒子裡是顧靖暉穿過的幾件鬆江布的衫子,隨手拿出來一件對著鏡子比劃,卻也不算很長。
紅葉驚奇地問“這也不知道是侯爺多少年前的衣物了。”
顧靖暉個子這般高大,隻怕十幾歲時就比秦鳶高了,算下來,這些衣物至少也得有十多年了。
翠茗也走過來細瞧,道“像是沒怎麼穿過,收的很好。”
秦鳶翻看針腳,發現衣衫邊角上用繡線細細地繡了個小獅子,還繡了個“暉”字,心中一動,道“這隻怕是有心人縫的衣裳。”
她是過來人,明白女子為心上人縫製衣裳是什麼思量。
再翻出來一件,依舊如此。
秦鳶皺眉,心中暗忖,難道是以前顧侯爺身邊伺候的貼身丫鬟?
可顧侯爺說他略大點都沒用過丫鬟伺候了。
身邊都是小廝,很多事情都是親曆親為。
那這個人是誰呢?
秦鳶又翻了幾件,隻有一件不同,就讓小丫鬟拿了這件用藥香熏過,換上了去尋李郎中。
紅葉悄悄問翠茗“這件事要不要問問顧十六?”
翠茗道“估計顧十六也不清楚,說不定侯爺心裡都沒這件事。”
“怎麼說?”
“顧十六若是知道這件事,還會把衣裳選了來膈應小姐麼?侯爺要是在意這個人,衣裳肯定收得好好的,不會和平常的衣物混在一處,還能讓顧十六選了來?”
侯爺是個什麼人,這些日子她們都瞧出來了,這些事情肯定都不會放在心上,都是旁人去安排。
紅葉點頭,道“也是,就是有什麼,也都是多少年前的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小姐要是介意,也介意不到這個上麵去。”
但是看小姐那個樣子,又不像是不介意的。
翠茗撇嘴道“也是我的不是,都沒想起來讓針線房為小姐趕幾件男子的衣衫,我這就去找李媽媽,好好兒的,何苦穿彆人的。”
紅葉“噗嗤”一聲笑了,也就將這件事丟在一邊。
待到午間,秦鳶回來,翠茗已經讓針線房的婆子們合力趕出來了一件衣衫。
鬆江布都是現成的料子,小廝的衣服也不需繡飾,隻要針腳嚴密,裁剪合體即可。
京城的大夏天,搓洗過一遍的衣物,放在外麵晾曬,不到一個時辰就已經乾了。
飯菜擺上桌,翠茗也已經將衣服熨燙過,等到秦鳶午歇起來就能穿。
紅葉伸了個大拇指,道“你今兒真利落。”
翠茗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沒接腔。
顧靖暉還沒有來,秦鳶就坐在桌邊翻開盒子裡的東西。
昨兒不少人得了福芸公主的啟發,都丟了不少東西入府,有的是信件,有的是書冊,還有的是一些藥包之類的。
九公主也丟了封信進來,說擔心顧侯爺的安危,期望顧侯爺身為國家棟梁,能以家國為重,好好保護自個的身體,大興朝萬萬不能沒有顧侯爺這樣的神將。
仰慕之情昭然若揭。
秦鳶笑了笑。
顧侯爺還挺招公主待見。
秦家也丟了信進來,是父親寫的。
秦祭酒說因著擔心他們,父母都睡不好覺,秦恒也一直念叨。祭酒大人期望他們能好好度日,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提,秦家一定會幫忙。
另外還在信的末尾叮囑顧侯爺萬萬不可忘了讀書,趁著此時清閒,多讀些書也是好事。
秦鳶將信放在了一邊。
父親的老毛病又犯了,但這也是顧侯爺有意迎合的結果。
隻要見到有人好問好學,祭酒大人就一定會惦記著催促人家勤學苦讀。
不過這封信未曾提及秦婉和林子奇,讓她有些奇怪。
按照父親的習性,應該不會漏了這一塊。
不過秦鳶也懶得管他們的事,並沒太在意。
其他的就是些和定北侯府有往來的人家,信件上大都是說些擔心掛念祈福之類的話語。
還有些人送來了偏方和藥包。
更有顧侯爺屬下的偏將,為他在大昭寺求了祛病驅邪的符。
五花八門的,看多了也累。
秦鳶翻到了後麵才看見了冷掌櫃的信箋。
正要打開來看時,顧靖暉到了。
“鳶兒,我來晚了,飯菜沒涼吧?”
顧靖暉一臉抱歉。
秦鳶道“無妨,如今夏日,太熱了也吃不下。”
顧靖暉道“都怪老六,非要拉著我看他新出的詩集,我昨日說了他,讓他去看看六弟妹和孩子們,他在外麵轉了半天,回來後氣的不輕。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秦鳶揚眉,“哦?”
小丫鬟端了銅盆進來,請侯爺用藥湯子淨手。
顧侯爺淨了手,道“你今兒說的事,我已經吩咐人去塞北傳信了,興許半年內就有消息,若是快的話,不定隻要三個月。”
秦鳶道“若是有了消息,侯爺也不妨告訴我,我也想知道猜的到底對不對。”
顧侯爺拉著她入了座,道“好,一定告訴你,快吃,飯菜都涼了。”
秦鳶夾了幾筷子菜,看著埋頭吃菜的顧侯爺,道“侯爺以前都不怎麼摻和六弟房裡的事,怎麼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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