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秦婉重生要換親事,圖的無非是林子奇能做丞相,隻是林子奇前世的機緣又不少來自她的手筆。
如今沒了她……
就算秦婉多活一世比旁人多知道點什麼,也沒多大用處。
秦鳶在燈下寫寫畫畫,把自個記得的那些事和籌劃,全都寫了下來。
翠茗過來看了兩眼,驚道“小姐這是寫的什麼?”
紅葉也放下了手中的賬本子,湊過來瞧,也看不明白。
滿頁的符號、圖畫、還有些莫名其妙的話語,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秦鳶笑道“看不明白這就對了,若是你們看的懂了,我這事就做不成了,你們難道沒聽說過法不傳六耳這句話嗎?”
紅葉撇嘴,道“小姐總要讓人做事吧,總不能全都一個人做了,隻要小姐要讓人做事,哪裡會不走漏風聲呢?”
這話觸動了秦鳶,她笑道“我這些日子忙的厲害,胡椒的事一拖再拖,算算日子,是不是也該讓沈長樂做點什麼了。”
紅葉皺眉。
翠茗道“現在要放風聲了嗎?”
秦鳶去翻年曆,算了算時間,道“差不多了,明日問侯爺要點人手打聽打聽外麵的消息,不曉得齊王府如今是個什麼狀況。”
翠茗擔心地道“小姐,咱們被困在府裡,外麵發生什麼都不清楚,這胡椒的買賣動用的銀子多,您可要悠著點,不如等到開了府再說。”
紅葉附和“是呀,小姐,如今中饋眼看就要到手,咱們悠著點總沒有壞處。”
秦鳶知道她們是擔心在胡椒上失了手,讓顧老夫人和顧侯爺覺得她行事不穩妥,便笑道“好,我會悠著點的,你們放心,放在我這裡的銀子,遲早都會讓它們翻倍翻倍再翻倍。”
紅葉笑道“小姐也不必操之過急,不說彆的,等到小姐接了中饋,就府裡日常采買這些,小姐的嫁妝鋪子難道就不能接了嗎?不說賺多少,總多個進項不是,盈利多了,小姐再買些鋪子,經營個幾十年,小姐也成了府裡的老封君了,還怕沒有銀子使喚麼?”
“另外,小姐要補貼我和翠茗,等到肥缺空出來了,讓我和翠茗把上就是了,我們念著小姐也不敢多留油水,小姐用著也放心,我們也慢慢的就闊了。”
翠茗忍不住“噗嗤”一笑,道“伱這算盤珠子打的,實在是太響了。”
秦鳶將手中的湖筆架在筆山上,這才笑道“怪不得你想讓我把六夫人拉下馬,原來早就瞧上了廚房的肥缺了。哈哈。”
紅葉嘟著嘴“小姐就說給不給吧。”
秦鳶轉過臉,伸出手指給她算,“給,給,給,隻是啊,你有得等了,我管家頭一二年,總不敢太用自己的人,你們又沒有什麼威信,人家管事媽媽們管得好好地,我就給換了,總說不過去。再則老夫人的人我也輕易動不得,總得等她們出了錯,或者年紀大了才能換,這樣算下來,紅葉,你得等到三十多歲才能管上廚房的肥缺呢。”
紅葉“……”
怎麼還要這麼長呀。
秦鳶又道“我身邊沒什麼得用的人,總得靠著你們兩個幫我看著這些個管事媽媽們,隻怕等你看了十幾年,再讓你去管廚房,你還不想去了呢。”
翠茗點頭。
紅葉一想,小姐說的有道理。
秦鳶道“你等到那個時候再發財,還不如指望我的生意能讓你的份子翻倍,是不是?”
紅葉問“小姐說翻倍翻倍再翻倍,那我可不得有四百兩銀子?”
翠茗睜大眼睛,還沒算過來。
紅葉叫道“對不對?五十兩銀子翻倍是一百兩,一百兩翻倍是兩百兩,兩百兩翻倍是四百兩。”
翠茗激動地尖叫“對的,四百兩。”
秦鳶含笑不語。
“四百兩銀子,我一年在侯府的月例是三十六兩,哎呦,十多年的月例銀子呢。”
紅葉道“發財了發財了,信女一定要給菩薩燒香,祝小姐的胡椒生意順順利利。”
秦鳶忍不住笑出了聲,道“趕緊收拾收拾睡了,夢裡再想。”
紅葉對翠茗嘟囔道“你看看小姐是不是難討好。”
翠茗自顧自說話,“若是有了四百兩銀子,我得趕緊存在錢莊裡。”
秦鳶見她兩說的熱鬨,自個喊了小丫鬟打水沐浴。
……
外院,地牢。
顧侯爺身在暗處,冷冷問“還不說實話嗎?”
強光照射的青磚地麵上洇了一灘濕漉漉的血,劉太醫癱在血泊中神情怨毒,嘶聲道“顧侯爺再怎麼了不得,也和劉某同是朝廷命官,你私設刑堂審訊朝廷命官就是闕越的大罪,你以為這裡是你獨斷專行的塞北不成?”
顧侯爺的麵上隻有冷厲。
“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了。”
劉太醫瞧不見他,目光所及之處皆是黑暗,便強忍著陣陣刺痛,嘶聲道“劉某感念定北侯的大義,冒死前來侯府,沒想到卻被惡人誣陷至此。顧侯爺,我隻問你,劉某若是枉死在定北侯府,定北侯你該如何交待?”
“交待什麼?”
顧侯爺說話的語氣很輕,但卻十分瘮人。
“你該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你如何活著出去。”
“本侯可不是什麼大善人,你敢騙我,敢利用我的信任對我的家人動手,就要知道後果。”
劉太醫戰栗道“……我沒有……”
顧靖暉狹長冰冷的雙目,緊緊叮住半死不活的劉太醫,就像是冷酷的野狼,正殘忍地盯著它的獵物。
隻要一個不對,就會撲上前將獵物撕個粉碎。
“你和耶律氏的質子傳遞消息是為何?”
“趙氏和你們有什麼勾結?”
“為何她前腳剛把天花染給我的兩個侄女,你後腳就來了我定北侯府興風作浪?”
劉太醫的臉色越來越灰敗,雖然還是死硬不說,但不自覺的反應被顧侯爺看的分明。
他攥緊了手中的匕首,神情瘮人地像是嗜血的羅刹。
家人就是他的逆鱗。
這些人衝著他的家人做了這樣惡毒的事,還想全身而退,嗬嗬。
“拉出去,”顧靖暉聲音冰冷,“劉太醫高義,敢於入侯府慷慨赴死,自然也不會害怕染上天花。”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