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顧侯爺眼神閃爍。
婆子點頭,道“六夫人便是這般說的。”
顧六爺惆悵地歎氣,道“昨日我和思遠在堤上漫步吟詩,正碰見船上有人投水,要是早知道珍姐兒也去了玉淵潭,無論怎樣也得去瞅瞅。”
顧侯爺就問“我正要問你,你昨日一大早出府,有無異樣之處?可曾發現有人尾隨?”
顧六爺凝眉半晌,搖頭道“並無,三哥,你也知道我很少這麼早出門的,玉淵潭有些遠,我又要去接思遠,這才起了個大早。”
顧侯爺的指節重重地敲擊著桌麵,沉吟道“她若是去了玉淵潭,一定會去尋伱,依我看來,她是不是去了玉淵潭也未可知,隻是……先去玉淵潭尋一尋吧。”
秦鳶看了眼顧侯爺,道“珍姐兒若是去了玉淵潭,到還好打聽,若是半道上走丟可就難了。”
顧侯爺捏了捏她的手,垂首問“依你之見?”
秦鳶道“如今也隻能先去打聽昨日玉淵潭有什麼事,徐家那邊也不能瞞著,若是尋不到隻怕還要驚動官府。”
聞言顧六爺就有些瑟縮,連忙道“不如先尋了再說?”
若是人能找到,就不用麵對難纏的徐家人了。
秦鳶看向顧侯爺。
顧侯爺發愁道“依你便是,隻是……如今府裡的情況,六弟妹也不好出麵應對徐家人。”
秦鳶明白了,顧侯爺的意思是她如今主掌中饋,徐家人若是為了徐珍來鬨,還得她去應對。
看樣子徐家人並不好相處。
顧六爺在對麵瘋狂使眼色,可秦鳶視若無睹,道“如今府裡的情況,隻怕徐家也不敢上門,珍姐兒在侯府出的事,無論怎樣都得給徐家一個交代才是。”
顧侯爺想了想,道“好吧,屆時六弟妹不方便出麵,就讓六弟出麵好了。”
顧六爺呆住了“……”
三哥娶了嫂子之後,就越發不把他放在心上了。
顧侯爺看了過來。
顧六爺收了怒容,連忙道“三嫂,三哥說的對。”
顧侯爺對秦鳶道“那這事就交於夫人了。”
秦鳶愣了愣,道“好。”
顧六爺小聲問“三哥,三嫂能應對得來嗎?”
顧侯爺狹長銳利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翹著下巴道“你知道什麼,你嫂子的能耐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顧六爺看了眼秦鳶,“……”
三哥真是可惡。
顧侯爺拉著秦鳶的手,小聲道“彆怕,出了什麼事有夫君為你頂著,韓管家和曹管家都聽你的吩咐。”
秦鳶小聲應道“好。”
顧侯爺眯了眯眼,他的小妻子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實際上心裡有數的很,不由得哼笑道“他們若是不聽你吩咐,你隻管尋我便是。”
秦鳶抬眼看了看他,笑著道“好。”
顧六爺轉過臉哀怨地看向一旁的書冊,作詩的興致已半截成灰。
很快顧侯爺便命人喚來曹管家和韓管家二人,兩個管家走近亭子,站在台階下,見過禮後,就聽顧侯爺吩咐道“徐珍昨夜未歸,聽說昨日一大早就去了玉淵潭,你等趕緊命人去尋,一切事宜皆聽夫人吩咐。”
曹管家有些驚訝,旋即道“是。”
韓管家也勉強應了。
秦鳶也不管他二人心中如何思量,便道“立即派人去徐家通知徐小姐之事,六夫人要看護小小姐,無法親去徐家告知,還請他們見諒。”
曹管家趕忙應了。
秦鳶又道“從府中調集二十人,前去玉淵潭細細打聽,昨日可有女子走失或其他異事。另選十人查探府門口的乞丐、貨郎、攤販可有人瞧見兩名女子的下落。若有人能提供消息,賞銀十兩,若能找到人,賞銀百兩。另派人前去京兆尹府報官。”
韓管家低聲應了。
顧六爺點頭道“三嫂想的周到。”
秦鳶道“這種事體大都如此處置,乃是慣例,六弟謬讚了。”
顧六爺心中暗道“秦家子真乃人中龍鳳。隻看看三嫂便知,徐家鬨出這樣的事來,真是丟人。”
想到這些,麵色不免有些難看。
秦鳶安撫道“六弟不用太過擔心,珍姐兒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顧六爺低垂眼簾,“哎”了一聲,便不再做聲了。
秦鳶又仔細吩咐他們出門前一定要熏香,並佩戴泡過藥水的圍兜,以防將天花傳了出去。
兩個管家接了差事之後,趕忙回去點人,韓管家忍不住對曹管家點評道“夫人處置的倒也穩妥。”
曹管家笑著道“能得你此言也算是不易。”
韓管家派了人去京兆尹府報案,推官驚疑道“昨日不是才來過?”
“……是……但今日又有了……”
推官歎道“怎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以前定北候沒回朝時,府裡哪有什麼事。”
一低頭,瞧見獻上的圍兜和香囊,奇怪地問“這是什麼?”
“這香囊懸掛在腰間能祛疫病,圍兜也用藥水泡過,戴在麵上能防範天花……另外,侯夫人讓小的稟報大人,得了天花的人全都被看管在單獨的小院內,府裡已全都打掃過一遍,灑了石灰,用醋水酒水擦拭過。”
推官鬆了口氣,感歎道“侯夫人安排的這麼妥帖,就是龍潭虎穴本官也要走一趟了。”
全然不似之前不情願的樣子。
曹管家忙忙點了人去玉淵潭尋人,又讓人挨個詢問府門口的乞丐、腳夫、貨郎可曾見過徐珍和她的小丫鬟,不敢有一點兒差錯。
忙完之後,曹管家才拿了個小茶壺坐在太師椅上慢悠悠地吸茶,孫賬房瞧見了問“曹管家今日當差十分小心,不知為何?”
曹管家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孫賬房,道“今日我是給侯夫人當差,怎敢不小心。”
孫賬房皺眉,道“侯夫人掌家乃是權宜之計,何況外院還不得靠您和韓管家麼?”
曹管家嗤笑了一聲,道“你但凡有點眼力見兒,都不會這麼說。這兩日侯府井井有條,沒有半點亂象,可見侯夫人厲害著呢。”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