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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一副天下俱醉我獨醒的樣子,秦鳶揚眉笑問“也不知妹妹是怎麼知道的?”
秦婉洋洋得意,哼了一聲道“我就是這麼想的,塞北大捷了,哪裡還有仗打,顧侯爺以後也就止步於此了,從此之後天下安定,以後還是文臣的天下。”
崔氏心中暗惱,在家裡發發癲也就罷了,還跑到秦鳶眼前發癲。
秦鳶現在可今非昔比。
也不知得罪了秦鳶有什麼好處。
崔氏陪笑道“鳶兒,你彆理她,書都沒好好讀過幾本的人,還說上朝中大事了。”
說到這,秦婉就更加得意了。
彆說朝中大事,就是今後幾十年這些人的興衰成敗她全都知道。
秦婉隱晦地瞧了一眼秦鳶,決定先不多說,等木已成舟之後,秦鳶才知道她的厲害。
到那時候,秦鳶就會豔羨又絕望地躲在暗處看她如何光鮮體麵。
一品誥命,首輔夫人,哎……光是想想她就想笑。
眼前這些虛浮的繁華如同浮雲,風一吹就走了。
隻有秦鳶這個眼皮子淺的才當回事,以為入了富貴窩了。
現在那兩個賤種都在上房養著了,說是要送趙娘子出府就是這麼送的?
秦婉轉了轉眼珠,就問“顧侯爺還在大營嗎?”
秦鳶道“不在,他去陪著七公主、九公主去大昭寺祈福去了。”
秦婉有點吃驚,愣了一下,沒再接著說話。
崔氏就道“怎麼會讓顧侯爺去?”
秦鳶道“侯爺也納悶呢,是皇上突然下旨讓他去的,雷霆雨露皆是天恩。”
崔氏笑道“可見侯爺深得帝心。”
秦鳶隻笑不說話。
秦婉記得前世似乎沒有這一出。
好像許多事情都有了變化。
她不甘心地問“姐姐,不是說趙娘子要被送出府去嗎?怎麼那對龍鳳胎還在上房養著,老夫人還讓他們出來見客呢?”
秦鳶道“侯爺派去接龐家的人還沒有回來,趙娘子一直病著不見好,老夫人擔心孩子鬨騰不利於病人養病,就安排在上房了,也順便教他們一些禮儀、人情世故。”
崔氏道“是這個理,侯府做事厚道寬宏,侯爺的屬下才能服帖。”
崔氏是清河崔家的旁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又掌管中饋多年,也知道些禦下之道。
秦婉嗤笑一聲,道“再這麼病下去,說不得侯爺心一軟就留下了呢。”
崔氏忍不住了掐了她一下,道“一天到晚的亂說什麼呢?”
轉臉又對秦鳶道“你妹妹說話難聽,但你也的確要小心。”
秦鳶皺眉,道“若是她一病不起,侯府自然也不能送她走,不過也要看她夫家如何打算。”
“哎呀,我的好姐姐,伱就是太……覺得自個太厲害,小瞧那個女人了,”秦婉幸災樂禍地看著秦鳶,道“她在塞北能像狗皮膏藥一樣黏著侯爺到侯府,難道就不能再這麼病弱不起地黏著侯爺留下來。侯爺是個男子,說不定就喜歡那一口……”
秦婉越說越收不住嘴。
她早就看不慣秦鳶矜貴從容享福的樣子了。
秦鳶還沒怎麼著。
先有人惱了。
外麵陡然傳入了一個男子的聲音,冷颼颼的,“你倒是說說本候喜歡哪一口?”
秦婉僵住了。
她呆愣地轉動脖頸,指控般看向秦鳶。
不是說侯爺在大昭寺祈福的嗎?
秦鳶“……”
每回說壞話都被顧侯爺抓住,也真不愧是前世的怨偶。
崔氏一臉的惶然。
這原本是來示好的,結果說壞話被女婿抓了個正著。
這個女兒,真是癲的沒邊了。
侯爺話音剛落,人已邁著大步走了進來,他一身的戎裝,頭盔擱在臂彎處,額上係著石青色的發帶,銳利的眉眼,鋒利的下頜,顯得桀驁英俊又危險。
崔氏“……侯……”
秦鳶已撲了過去,輕笑道“你怎麼這會子回來了?”
顧靖暉看向她,神情已不自覺柔和下來,輕哼了一聲,道“我怎麼就不能這會子回來了,不回來還不知道你在背後說我的壞話,虧我給九公主告了假專門趕回來陪你。”
雖然是在抱怨,卻很是親昵。
秦鳶笑著接過頭盔,道“我妹妹也是擔心我,夫君的好,我都記在心裡的,還不快給母親見個禮,再去梳洗了換了衣衫出來說話呢,大熱天的跑了這麼久回來,渴不渴?”
顧靖暉此時已眉眼含笑,狹長的眼中滿是星光。
亮閃閃的,甚是奪目。
似乎眼中隻有麵前這一個人。
崔氏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看這兩人相處,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一對小夫妻恩愛著呢。
秦婉不錯眼珠地瞧著兩人,臉上的神情怪異,崔氏餘光掃見,立即搡了一下,讓她收著點。
顧靖暉和秦鳶說了兩句,便站在原地,對崔氏行了一禮,問“見過嶽母大人,嶽母大人來看鳶兒了?”
崔氏笑著點頭,“我聽說鳶兒昨日受了驚嚇,就和她妹妹一道來看她。”
顧靖暉看都沒看秦婉一眼,笑著道“嶽母大人稍坐片刻,小婿換過衣服再來說話。”
“好孩子快去吧,這天氣熱的。”
崔氏笑著催促。
雖然林子奇也不錯,但顧侯爺的舉動和態度更讓崔氏受用。
顧靖暉施了一禮,就往外走,秦鳶知道他這是要去外院沐浴了,就讓紅葉趕緊給侯爺找換洗的衣物,給小廝拿去。
秦婉見紅葉匆匆忙忙地進了內室,又出來,端著的托盤上放置著男子的衣衫和衣飾,頓時心亂如麻。
原來顧侯爺和秦鳶是真的恩愛,真的不是隻裝樣子的。
崔氏說了兩句話,見她神思不屬,以為是被顧侯爺聽到了背後的議論,覺得難堪,就道“我們該回去了,等到侯爺回來,你給他說說,你妹妹也是為了你們著想,擔心趙娘子作妖,她話說的不好聽,也不該背後議論人,但你這裡卻不能掉以輕心,防患未然還是要的。”
秦鳶笑著點頭。
秦婉又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了,失魂落魄的。
崔氏瞪了她好幾眼,都沒什麼反應。
等到出了定北候府的側門,崔氏忍不住抱怨道“我的天,你也真是,哪句該說哪句不該說,你就不能有個數嗎?林家雖然簡單,但子奇的娘可不像你姐姐好性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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