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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喜歡大姐夫了,以後要經常來找大姐夫的,問候老夫人是該有的禮數。
旋即又有些緊張,道“我這身打扮不會寒酸吧?”
秦祭酒不準他在穿戴上費心思,秦恒在國子監穿的都是學服,回家也穿的老成質樸,見了侯府的富貴,難免有些氣短。
秦鳶道“無妨,老夫人最是大方豪爽,喜歡嘴巴甜的小輩,你去了嘴巴甜些,保管會多給你些見麵禮。”
“我是那等眼皮子淺的人麼?”
秦恒不高興地道。
秦鳶道“你不是,我是,好了吧。”
二人爭執幾句,秦恒倒也不擔心了,聽話地跟在秦鳶的身後去了上房,一路上不斷地感歎,“侯府真大呀,侯府真豪華。”
好在秦恒也不算是沒成算,也沒說些什麼要是二姐嫁進來之類的話。
秦鳶隻是抿嘴笑。
到了上房,秦鳶帶著秦恒站在院子外麵,小紅喜氣洋洋地甩著小辮子迎了出來,笑嘻嘻地問“夫人,您身邊的這位就是親家小公子?”
“是我的親弟弟,如今在國子監外舍上學。”
小紅連忙見過禮,又小聲道“老夫人在屋子裡哄程哥兒和玉姐兒呢。”
秦鳶點頭道“伱和他們相處的還好嗎?”
“還好。容嬤嬤讓我給他們說些人情故事,昨日侯爺來了,也和他們說了些龐大人的事情。”
龐大人說的就是兩個孩子的親爹了。
秦鳶笑道“好孩子,讓你和容嬤嬤費心思了。”
秦恒一路跟著不出聲,隻安分地聽著。
小紅道“風軒閣那邊紫荷姐姐每天也來容嬤嬤這裡坐一坐,說些趙娘子的事,容嬤嬤說,等到侯爺尋到了龐大人的族人就好了。”
秦鳶“嗯”了一聲。
算算日子,隻怕顧十六還得有一陣子才能回來。
龐家要安排人上京,就要商議幾日,來的人年歲不會小,顧十六也不能隻顧著趕路,總得打尖歇息。
說著話就到了廳門口,小丫鬟們早已經將簾子打了起來。
秦恒低垂著頭也不敢多看。
這一路行來,侯府富貴堂皇,上房的丫鬟們個個穿著綾羅綢緞,發上的首飾也有金有玉,瞧著比那小官之女還要氣派幾分。
秦恒生怕自己不小心露了怯,丟了大姐的臉。
“親家小公子來了?快請快請。”
顧老夫人的聲音已經傳了出來,緊跟著容嬤嬤也滿臉堆笑地迎上來。
秦恒緊張地頓了頓。
秦鳶笑著道“我這弟弟一直隻在國子監埋頭讀書,很少出來見人,若是有什麼不周全的,娘就看在我的麵上原諒他罷。”
聽見秦鳶親切地喊顧老夫人娘,秦恒就有些吃驚。
接著顧老夫人笑著道“鳶兒客套了,你弟弟怎麼會差,也是一樣的知書達理。”
秦鳶輕輕地搡了搡秦恒。
秦恒趕緊給顧老夫人行了晚輩禮,顧老夫人笑著道“快快起來,都是親戚以後要多走動的,不要太見外了。”
秦鳶也行了禮。
容嬤嬤上前虛扶了秦恒一把,秦恒連忙起身,站在一側。
顧老夫人道“快坐,快坐。”
見程哥兒和玉姐兒不在,秦鳶明白,這是老夫人擔心他們在她麵前不懂事,讓秦恒看了去。
可見這倆孩子的性子難擰。
秋菊端著托盤從內室走了出來,顧老夫人讓秦鳶和秦恒坐下,這才道“秦祭酒真是好風采,你們姐弟二人也是龍鳳之姿,一身的書卷氣,老婆子真是喜歡。”
秋菊連忙呈上了見麵禮。
秦恒吃了一驚,果然如大姐所說,顧老夫人大方豪爽,托盤中放著一對狀元及第的金錁子,一塊近百兩的羊脂玉的玉佩,還有個裝的鼓鼓的荷包,不曉得是什麼稀罕的物。
“這,這……”
秦恒不敢要,連忙推卻。
顧老夫人笑著道“這算什麼,你姐姐經常在我這裡得了好東西去,我一見親家小公子就喜歡的厲害,你沒事要常來坐坐,多和暉哥兒親近。”
秦恒手足無措地看向秦鳶。
見秦鳶點頭,這才沒有推諉,接了過來,連聲道謝。
秦鳶道“娘,我弟弟這是來尋侯爺騎馬的,上次侯爺去了我娘家,帶他騎了趟馬,小孩子就惦記上了,捱到國子監休假人就趕緊來了。沒想到侯爺恰好去了大營。”
“哈哈,”顧老夫人笑著道“咱們侯府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沒有不會騎馬的,你現在和我們還不熟,等熟了,都能教你的。”
又問容嬤嬤“老六在不在家?要是在家,就讓他也來作陪。”
說完轉頭又對秦恒道“你六哥是我們家裡唯一一個喜歡讀書的,他年幼時身子不好,去國子監讀完了小學就沒讀了,成日喜歡和讀書人玩耍。昨日還在我這裡說,和你二姐夫林舉人也經常走動,相約著一起起詩社呢。待會兒他來了,你們兩個好好地吃一頓再回去,讓他帶你騎馬也是好的。”
秦鳶聽聞此言,不禁蛾眉輕揚。
果然如她所料,顧侯爺昨夜問翠茗的話,就源於此處了。
秦恒聽聞是顧侯爺的弟弟,內心也存了結交的念頭,連忙笑著道“隻怕叨擾了六哥。”
顧老夫人素來喜歡長的好看的人,見秦恒清俊,談吐雅致,又是秦鳶的弟弟,難免喜歡,便拉著多說了幾句。
秦鳶在一旁逗趣兒,惹得顧老夫人笑了幾回,對秦恒道“你姐姐真會哄人,哄得我這個老婆子喜歡的厲害,侯爺也說他找了個好夫人,你回去之後,隻管讓親家放心,有我照應著,不會讓她受半點兒委屈。”
秦鳶連忙道“我在侯府過的甚好,他年紀小,雖不善言辭,心裡都明白的。”
秦恒點頭道“大姐神清氣爽,顯然在侯府過的很好,前兒大姐夫去了我家喝酒,也說會好好待大姐,讓我們放心,我爹還說,大姐夫英雄蓋世一言九鼎,絕不會騙人。”
顧老夫人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
秦恒不知道她們為何發笑,也陪著笑了幾聲。
過了一會兒,小丫鬟來尋容嬤嬤,容嬤嬤又對顧老夫人耳語幾句,顧老夫人遺憾地道“你六哥的傷還沒有好全,不好出來見你的,隻說都是親戚,以後常來常往,會有見麵的機會。”
秦鳶心中暗笑。
顧六爺臉上的疤痕還沒有好全,羞於出來見客,也不知六夫人究竟撓的有多狠。
姐弟二人陪著顧老夫人用了頓飯,這才告辭回去。
秦鳶將秦恒送到二門才回,臨彆前又再三囑咐道“你彆忘了讓思遠堂哥來,我有要緊事要尋他相助,這話一定要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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