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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鳶有些好笑。
顯然,顧寶珠覺得都是因為她的緣故,才被三哥訓斥,看樣子這些日子沒少在心裡暗罵她。
顧靖暉又對兩個呆站在一旁的孩子道“快見過你們的義母。”
程哥兒和玉姐兒都不出聲。
秦鳶道“算了,彆難為孩子,說正事吧。”
顧靖暉失望地看了眼他們,不悅地問顧寶珠“究竟怎麼回事?”
顧寶珠大聲道“就是那麼回事,趙娘子去了母親哪裡,說要回冀州老家去,母親說她一個寡婦帶著兩個幼兒,怎麼能這樣就走,正在勸她呢。他們兩個趁著沒人看,就跑了出來尋我,讓我帶著才敢來梧桐苑找你呢。”
紅葉聞言,悄悄翻了個白眼。
程哥兒哀求道“爹爹,娘要回老家去,老家的人我們又沒有見過,我和玉姐兒都不想離開爹爹。您勸勸娘吧,她最聽您的話了。”
玉姐兒聞言又揉著眼睛哭泣。
顧靖暉悄看了眼秦鳶,見秦鳶不做聲,就道“好孩子,快彆哭了,你們舍不得義父,義父也舍不得伱們,我已讓十六去你們父親族中請人來了,你們娘又鬨著回去做什麼?”
秦鳶這才明白十六怎麼這兩日都不見。
顧寶珠呆住了。
兩個孩子也蒙住了,他們長這麼大,隻當顧靖暉就是親爹,雖然旁人私下議論,卻不會說到他們麵上來。
這倒是頭一回鄭重其事地說到他們的父親,而且提的人還是顧靖暉。
他們原來真的不是顧侯爺的親生兒女。
程哥兒垂下了頭。
顧靖暉又道“等你們長大就明白了,你們娘帶著你們,總也得有夫家人在身邊護著才好,不然閒話難聽,人言可畏。”
“我還打算過幾日送程哥兒去國子監讀書,玉姐兒也該請嬤嬤教導起來了。等十六請了人上來,你們娘要怎麼著都行。這會子她鬨什麼鬨?”
眾人“……”
秦鳶也不想說話。
顧靖暉都給人家安排好了,可人家不想沿著他劃下的道走,等到他發現的時候,他自然會明白。
也輪不到她來掃他的興致。
但不得不說,顧靖暉對這兩個孩子真是好。
隻可惜,這份周全因著趙娘子的心思,注定要變了味道。
顧寶珠半晌方道“那三哥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趕緊回去呆著,這不是你能管的事情,娘不是罰了你三個月的禁閉麼,你怎麼就出來了?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出門聚會就四處造你三哥的謠,趙娘子和兩個孩子住在府裡,被你說成什麼了?他們住不下去也有你的一份功勞。”
程哥兒狐疑地看向顧寶珠。
顧寶珠嘟囔道“我已經知道錯了,這本也怪不得我,趙娘子自個和我六嫂說話,就是那麼個意思,你又對程哥兒他們這麼好,誰能不亂想呢?”
顧靖暉的怒氣陡然喪失了一半,沒勁和她掰扯。
“我看你真的要被好好教導了,你長這張嘴,以後難道要嫁個無父無母無兄嫂之人嗎?”
顧靖暉對秦鳶道“鳶兒,你吩咐幾個婆子丫鬟把咱們七小姐送回去。”
顧寶珠跺腳,怒道“我自己會走。”
顧靖暉冷聲威脅,“你要是再讓我發現一回,你真的以後連上元節都彆想出來了。”
聽了這話,顧寶珠也顧不上什麼趙娘子了,也不管兩個孩子,氣哼哼轉頭打了簾子就跑了。
顧靖暉這才對兩個孩子道“你們是呆在這裡玩一會兒,還是讓人送你們回上房?等到老夫人發現你們不在了,隻怕會到處找你們,若是你們要留在這裡,我就派人去給容嬤嬤或者秋菊說一聲。”
原先沒覺著,如今他越發覺著這兩個孩子禮數上有所欠缺。
真是有樣學樣。
跟著趙娘子和顧寶珠都學壞了。
可是,他們又不敬鳶兒,鳶兒也不會教導他們的。
還是得趕緊去上學,不能儘在家裡窩著,和一般沒見識的老婆娘們兒混。
還未等兩個孩子說話,顧靖暉又道“以後彆跟你們寶珠姑姑玩,她瘋瘋癲癲的,沒得把你們帶壞了,你們又和她不一樣。”
究竟怎麼個不一樣,他又不說。
秦鳶知道他是說顧寶珠是定北候府唯一的小姐,再怎麼混賬,總能嫁個差不多的人家。
可他們就不一樣了,尤其是玉姐兒,若是養歪了,就不好嫁了。
但瞧這兩孩子壓根聽不懂這話的樣子,秦鳶都替他累的慌。
玉姐兒哽咽著道“爹爹不能抱著玉姐兒去找娘麼?讓娘不要回去?以前爹爹都會這樣的。”
說著淚眼朦朧地看了眼坐在顧靖暉身側的秦鳶。
程哥兒也一臉期盼地看著顧靖暉。
眼中祈求的神色,讓人不忍拒絕。
顧靖暉歎氣,道“義父不能去,男女有彆,你也長大了,義父也不能總抱你了。你現在不懂,以後就懂了。義父是為你們好,再過兩年,你和程哥兒都不能再像現在這般親密。等到你嫁人了,義父隻怕幾年也隻能見你一次了。你娘要走,義父也不能攔她,她要帶著你們走,義父就更不能攔了。”
“哇。”
玉姐兒哭的肝腸寸斷。
顧靖暉看著也不好受,卻就是再不抱她一下。
秦鳶“……”
顧侯爺原來是這麼哄孩子的。
但她也不好多說,隻好命紅葉去上房給容嬤嬤報個信,再將小紅喚來。翠茗則幫著哄孩子,隻是越哄孩子越哭個不停。
好在不一會兒,小紅和秋菊來了,三言兩語,就將兩個孩子哄走了。
紅葉這才道“容嬤嬤讓奴婢給侯爺和夫人帶個話,上房的事情就彆管了,趙娘子的去留,老夫人會做主的。”
秦鳶看向顧靖暉道“既然容嬤嬤這般說了,我們就還是不去為好。隻是你的打算,也要給容嬤嬤和娘說一聲。”
顧靖暉點頭,道“娘知道輕重,不會放趙娘子走的,她也不過是要挽回點顏麵罷了。”
秦鳶撇嘴,他這會子又想明白了。
顧靖暉突然道“我記得府裡還有臨街的院子空著,等到十六把人帶來了,將那院子隔出來給他們住算了,再臨街打個門出入。他們要入府就從角門進,住的又近,又隔成了兩家,再這麼鬨下去,我也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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