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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沉默地走過廊橋,守在外麵的小丫鬟見狀,趕忙打起了簾子,顧靖暉抱著她入了內室,秦鳶吩咐他將自己放在榻上,就催促道“趙娘子似乎還發著高熱,都開始說昏話了,我也不和她計較,隻是你得趕緊想法子讓她回風軒閣,莫要再重了。”
顧靖暉聞言,頓了頓,道“鳶兒考慮得周到。”
秦鳶想了想又道“趙娘子還是坐頂軟轎或者兜子回去為好,那兩個孩子也還小,夜路不好走,免得摔了絆了的。”
聽了這話,顧靖暉麵上的神色變了又變,最終道“好鳶兒,你可真好。”
秦鳶不知他又想了些什麼,也不想知道,就又催促道“好了,你快走吧,彆讓他們母子對著梧桐苑的大門流淚了,旁人見了不曉得會說什麼閒話,伱還怕閒話少了麼?”
說著還嗔怪地看了眼。
那明媚的秋波像是在埋怨顧靖暉招惹出來了這許多事,又像是在催促顧靖暉趕緊將趙氏母子安置好了,又像是在緊張顧靖暉的名聲……
千言萬語,都有了。
這一嗔的風情,讓顧靖暉的魂都莫名有些飄。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鳶兒這一關,他自覺這輩子注定是過不去了。
顧靖暉有點拔不動腳,隻想守在小妻子的身邊,他看著秦鳶的玉足,柔聲問“還疼麼?”
紅葉和翠茗也已趕回,見狀,便守在門外。
秦鳶紅著臉又攆他,“好了,她們都回來了,你也不用擔心我了,我不過是扭了下,現在已經好了,你快去安撫她們母子要緊。”
顧靖暉深深地看了眼坐在榻上巧笑倩兮的小妻子,低聲道“我去了。”
“嗯,”秦鳶點頭。
顧靖暉這才大步邁出門去,在門口處略站了站,對兩個丫鬟沉聲吩咐,“你們好好照顧著夫人。”
“是,侯爺。”
兩人齊聲回道。
待顧靖暉一走,紅葉臉上的笑意再也忍不住,撲到近前,叫道“小姐,侯爺衝過來將您抱起來的時候,把奴婢都嚇住了。”
翠茗也道“奴婢還沒回過神來,小姐就被侯爺抱著走了老遠。”
秦鳶低垂眉眼,紅著臉道“他喝了點酒嘛,難免和往日不太一樣。”
紅葉瞅著她的臉吃吃地笑,道“奴婢覺著侯爺似乎是從天而降似的,瞧著真是威武英俊,也難怪姓趙的女人動了心思。侯府的富貴自不必提了,侯爺正當年,又長的好,又對他們母子好,動心也難怪。”
翠茗無奈歎道“紅葉方才還惱恨侯爺,現在又把侯爺誇的跟朵花似的。”
秦鳶抿唇微笑。
紅葉道“見侯爺沒管他們隻顧著將小姐送回來,我就原諒他了,小姐沒看到,趙娘子那個樣子,可真精彩。這下她的夢該醒了吧。”
秦鳶道“我看她是難醒。”
隻要留在府中,趙娘子就會想儘辦法成事。
費了那麼多年的功夫,趙娘子怎麼會放棄,不過是在孝期,有許多手段施展不開罷了。
聞言,紅葉好一會方道“小姐就不該讓侯爺送他們回去,趙娘子若是趁著生病……”
秦鳶道“你去吩咐她們燒些香湯來,我要沐浴,今日要早點睡,若是侯爺回來了,就還請他去偏房安歇吧。”
紅葉震驚“難道小姐還不想圓房?”
說出“圓房”二字,紅葉雖有點臊,但這可是大事,她也顧不上了。
秦鳶搖頭,“侯爺傷還沒好全,頂著日頭在外麵跑,還喝了酒,過兩天又要去大營輪值,不急這一時。”
紅葉這才轉身下去。
秦鳶對翠茗小聲嘀咕“紅葉這個性子,也就是侯爺寬宏不計較,不然我瞧著她得吃點苦頭。”
翠茗笑道“小姐就彆替她擔心了,她又不傻,還不是瞧著侯爺不計較,才這麼著的。”
秦鳶想了想,失笑道“你說的是,是我想左了。”
顧侯爺看在她的麵上對紅葉多有擔待,紅葉就越發蹬鼻子上臉,隻要她沒得罪顧侯爺,顧侯爺也就不會對紅葉怎麼著。
等紅葉再回來,秦鳶已拿了針線房的賬簿在燈下看了一半,圈出幾樣錯處,道“這些地方明顯有誤,明日翠茗就問到盧媽媽麵上,讓她當眾說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翠茗應了。
秦鳶又吩咐了些彆的,這才入了淨室沐浴盥洗,接著上床好睡。
紅葉在外麵悄聲對翠茗道“侯爺還沒有回來,是不是被趙娘子絆住了腳。”
翠茗啐道“小姐自有主張,她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麼?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難道你還要去拽住侯爺的腳,將侯爺綁在小姐的腰帶上不成?”
紅葉忍不住笑了起來,道“你說的到真是,小姐一點不著急,我都替她著急。”
翠茗小聲道“小姐何曾吃過什麼大虧。”
紅葉的心又穩住了,道“你說的是,我今晚能睡著了。”
翠茗“……”
她聽了小姐的吩咐在交杯酒中給侯爺下了藥,看小姐那胸有成竹的樣子,顯然和這藥有關。
這事幸好沒讓紅葉做。
顧靖暉回來時,在外麵守夜的小丫鬟連忙上前,道“侯爺回來了,夫人讓奴婢在這裡候著,給侯爺提個醒。”
“什麼事?”
顧靖暉的眼神往正房飄去。
小丫鬟道“夫人說侯爺彆忘了好好塗藥,不要讓汗水和灰塵又汙了傷口。”
顧靖暉軒眉道“夫人歇下了?”
“是,夫人沐浴之後就歇下了,說是這兩日累的慌。”
顧靖暉的手指輕輕撚了撚,隻好道“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他有些失落地進了偏房。
搬出正房容易,可搬回去好像就難了。
不過頂著一身傷和小妻子親熱也不是個事。
顧靖暉懊惱地想,自個的老娘真是……他成了親,和沒成親一樣,甚至比沒成親還難熬。
天天瞧著可口的小妻子在眼跟前晃,卻又吃不到嘴。
沒這麼折騰人的。
翌日,秦鳶醒來,就聽到院子裡一陣陣的喝彩聲,她喊了幾聲紅葉,又喊了翠茗,都沒人應,隻得起身隨手撿了件大衫披在身上。
衣帶尚未係好,顧靖暉就隻穿著件內衫,光著肌肉賁張的兩個膀子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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