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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話,容嬤嬤忍不住笑了,連忙道“侯爺聽小丫頭學一遍就知道了。老奴可不是來告狀的。”
顧侯爺這才放下一半的心來,他將食盒放在桌上,打開一看,是碗蓮子羹,看來容嬤嬤送東西來是假,讓他聽秦鳶說了什麼才是真。
他轉過臉,對小丫鬟揚了揚下頜,狹長的眼睛微眯,道“說罷。”
小丫鬟因著記性好的緣故,今兒在主子麵前好好露了臉,聽見侯爺吩咐,更打起十二分小心,一句一句複述出來不說,還把每個人的語氣都模仿出來了。
聽完,顧侯爺臉上風去雲散,心情甚好地讚了一句“上房還有這麼伶俐的小丫頭。”
容嬤嬤笑著道“侯爺若是瞧上了,問老夫人要來便是,梧桐苑還有好多坑沒填滿,這丫頭記性好,人又機靈,將來肯定得用。”
小丫鬟眨巴著眼,一臉期盼地瞅著顧侯爺。
顧靖暉推脫“我從未要過丫鬟伺候,這得讓夫人瞧瞧,若是她看上了,就讓她討了留在身邊。”
容嬤嬤頗有些意外。
顧靖暉解釋“內宅的事都是夫人做主,我總不好插手。”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秦鳶管理梧桐苑還沒出過紕漏,他不好插一杠子。
容嬤嬤便道“那侯爺得空了問問夫人。”
顧靖暉問“這小丫頭是嬤嬤什麼人?”
“她是老孫家的閨女,才從莊子上選上來的。”
顧靖暉點點頭,“老孫,我知道,最老實不過,竟能養得出這麼伶俐的小孩兒。”
他又問那個小丫鬟,“你叫什麼?多大年紀了?可曾讀過書?識字嗎?”
小丫鬟立即脆生生地回答“回稟侯爺,奴婢叫小紅,八歲了,未曾讀過書,爺爺教著識了百來個字。”
奴婢能識得這麼多字也夠用了。
顧靖暉囑咐兩句“以後夫人去上房,你機靈著點,知道麼?”
“知道了。”
顧靖暉看了眼顧十六。
顧十六連忙掏出塊碎銀子,遞給小丫鬟,道“侯爺賞你的。”
小丫鬟沒接,先看向容嬤嬤,見容嬤嬤點頭,這才收下,接著手腳利落地給顧靖暉磕了個頭,“謝侯爺賞賜。”
“這禮行的不錯,”顧靖暉又誇了小姑娘一句,這才對容嬤嬤道“母親的意思我都明白了,鳶兒年紀還小,以後要勞煩母親多費點心帶著她、護著她。”
容嬤嬤眼露欣慰。
顧侯爺這般說,也不枉她來了這麼一趟。
顧侯爺又道“我以後要常去城外大營,家裡的事就多勞母親費心了,彆的也不需做什麼,隻求多看著她點,若是府裡的刁奴不聽話,有母親壓著,他們也多顧忌些。”
容嬤嬤都應了下來,又帶著小紅去給秦鳶磕頭,不巧秦鳶去了鬆濤閣和六夫人議事,這才罷了。
顧侯爺收了麵上的輕快,黑著臉問顧十六“伱之前說查到那些流言都是從府裡傳出去的?”
顧十六點頭。
顧靖暉怒道“我就說在塞北安然無事,一回來怎麼就傳成這樣,趙娘子還說塞北民風開放,男女之間忌諱甚少,而京城又講究太過,才會如此。現在看來,這明明是有人有心為之。查,你給我再往深裡查,看看究竟都是誰的人在往外傳。”
若不是秦鳶提醒,他還不知道自家的籬笆早已鬆了。
顧十六欲言又止。
顧靖暉銳利的眼神掃了過來,“你還有什麼事沒說?”
“主子忘了?之前主子不是還交代小的去問成親那天趙娘子和夫人都說了些什麼。”
顧靖暉背著手在屋內踱來踱去,道“我記得這事,後來總有事耽擱,倒也沒再問你。”
顧十六又將打聽到的事說了一遍。
顧靖暉的臉越來越沉。
“怪不得,怪不得……”
顧靖暉喃喃自語,最終歎口氣,道“可我總得看在程哥兒和玉姐兒麵上……”
不看僧麵看佛麵。
死去的恩人,兩個和他親如父子的孩子,都讓他不得不由著趙娘子予取予求。
牽涉到主子的家務事,顧十六也不敢多言,隻能靜靜站著,等侯爺的吩咐。
好半天,顧靖暉才艱澀開口“前天夜裡的事,口風一定要緊,千萬莫要讓夫人聽了去,免得心生嫌隙。”
顧十六一個機靈。
侯爺不叮囑,他都不敢往外說,再被侯爺叮囑這麼一句,他晚上睡覺都不敢說夢話了。
也是……
老夫人聽了都氣的不輕。
就彆提夫人了。
顧十六也替侯爺覺著為難。
“趙娘子若是再命人找侯爺該怎麼辦?”
顧靖暉一愣,不敢置信地問“她還能命人來找?”
顧十六道“骨頭斷了還牽著筋呢,程哥兒和玉姐兒若是要見侯爺,侯爺是去還是不去?”
兩個孩子那麼小,娘總會陪在身邊,侯爺若是去了,怎麼會遇不上趙娘子。
顧靖暉厭惡地皺眉。
“女人的事怎麼比打仗還難呢?”
顧十六道“奴才的老娘說,女人的事都要讓女人來辦,男人不懂,不如將這件事交給夫人。”
“萬萬不可。”
顧靖暉搖頭。
“等我去了大營,找幾個軍師商議商議。”
他不懂,但他可以問嘛。
身邊那些參將們成親多年,說起禦妻之術頭頭是道,有的娶了七八房小妾,家裡也和樂融融。
眼下,正是讓他們發揮所長的機會。
顧十六隻覺不靠譜。
顧靖暉卻已將這件事丟在一邊,道“十六,你也聽到了,夫人在旁人麵前是怎麼維護我的。”
顧十六點頭“夫人心裡向著侯爺呢,一點都不許旁人亂說。”
“對呀,她表麵上對我去哪兒毫不在意,實際上關心的厲害,”顧靖暉忍不住和顧十六分享“你還沒有成家,等你成家了你就懂了。”
顧十六“……”
顧靖暉又道“母親對七妹妹還是太心軟了,她這個樣子,日後如何是好?公婆丈夫怎能受得了?得想個法子,讓她改改毛病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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