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殺機流轉在空氣中。
碭山八大王、魔教教眾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他們畏懼的看著陳燁。
就在陳燁準備出手清理掉這些魔教教眾的時候。
“且慢！”
街道旁的民宅院牆後麵突然躍出一人。
陳燁尋聲看去。
隻見一道同樣身穿白衣的年輕人從牆後翻出來。
他腰間挎著一柄兩指寬的細劍，眼睛上蒙著一條黑色錦帶。
是天機子！
見到天機子，陳燁目光變得深邃，眼底流露出一抹感慨。
六年前的記憶從他腦海深處浮現。
“在下天機子……”
“東華公子，你也是來參加清虛子選徒的？”
“那好啊，華公子，你要是碰見哪個不認識的門派，你問我！”
“這江湖中的所有門派，有頭有臉的人物，我基本都知道。”
“……”
當年，在江寧縣外。
陳燁從萬金堂手中救下了天機子。
那時候，陳燁還懷揣著對江湖的美好幻想。
如今六年過去。
他已經從一個初到異界的穿越者，變成了大武江湖頂級勢力之一的掌控者。
想起當年的事，陳燁有些感慨。
“華公子，彆來無恙……”
天機子微笑著率先開口。
陳燁看向天機子，說道：“你要管此事？”
玉葉堂在大武發展這麼多年。
陳燁早已知曉天機樓的幕後主人就是天機子。
當年的那個小瞎子，本事很大。
天機子聽出陳燁話語中的語氣。
他微笑著，拱手行禮道：“不敢！”
“在下隻是來和帝君做個交易。”
“交易？”
“什麼交易。”陳燁淡淡道。
天機子說道：“我知道《四象訣》秘法在哪。”
陳燁心中一動：“在哪？”
天機子止住話頭，不再多說。
他隻是微笑的“看”著陳燁。
陳燁明白了天機子的意思。
這是個交易。
隻要陳燁答應這個交易，天機子自然會說。
而交易的內容……
恐怕就是放過這群魔教教徒。
陳燁眉頭微皺。
下一瞬。
“嗖！”
陳燁右手劍指一指點出。
丹田中一道先天之炁被他引出，化為無形劍氣，順著手指射出，將魔教教眾一一貫穿。
魔教教眾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死在了長街上。
見陳燁一言不合就動手殺人。
碭山八大王和麾下的凶匪嚇得身子哆嗦。
原本赤紅的眼眸變得無比清澈。
他們是嗜血，是喜歡殺人。
但不意味著他們傻。
陳燁控製劍氣，把除了黑袍人以外的教徒全殺了。
黑袍尊者嚇得一動不動，呆若木雞。
陳燁殺完人，眼神平靜的看向天機子。
他已經給出了自己的答複。
天機子聞到變濃的血腥氣，嘴角抽動兩下。
他拱手苦笑道：“無心教和天機樓有過一些約定……”
話說到一半。
天機子歎道：“哎……”
“《四象訣》秘法在申梁傳人手中。”
“無心教並沒有秘法，當年申飛雖然將家傳的《四象訣》傳給教眾，但是核心秘法他並沒有傳下來。”
申梁傳人……
陳燁微微皺眉。
他想起係統日誌中的內容。
小毅的結義兄弟就是申梁傳人，這件事陳燁是知道的。
不過……
秘法在魔教手裡，和在武神手裡。
這是兩個概念。
陳燁可以直接搶魔教的東西，卻不好意思搶小輩的東西。
有點難搞。
陳燁聽完，略一沉吟，抬起右手，一指點出。
“嗤！”
先天之炁化作的劍氣直接洞穿了黑袍人。
“噗嗵……”
黑袍人大睜著眼睛，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他胸口多了一個大洞，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死了。
天機子不禁心中歎了口氣。
教中高手本來就不多。
這個一品巔峰實力的尊者是教裡的底牌之一。
他原本隻是教中的一名普通二品長老，借著天靈仙氣複蘇的機緣，頓悟破入一品巔峰。
沒想到，剛出世就被陳燁一指點死了。
自己沒保住他，教裡多半又要苛責他了。
天機子麵對陳燁拱手行了一禮。
他什麼也沒說。
也不敢說什麼。
自從那日在西子湖畔，天機子見到了陳燁那一劍的威力。
他就知道，陳燁絕對不屬於這個時代！
聯想到六年前，自己第一次見陳燁。
天機子猜測，陳燁說不定是數百年前的武道高手，利用秘法存活至今。
身具絕頂武功，卻不知當時的江湖勢力。
天機子很想通過占卜，驗證自己的推測。
但每次他有這種想法，心中都會冥冥示警。
絕對不能算陳燁的來曆！
心中思忖一番。
天機子行完禮，站直身子，轉身翻牆走了。
他還是專心和堂姐對弈吧……
這武林的棋局，他就不沾了。
陳燁點殺完黑袍人。
他目光掃過剩下的碭山凶匪。
戰天王低著頭，感受到陳燁極具壓迫力的目光，額頭冒出一層冷汗。
“誰是鎮天王？”
陳燁看著他們，開口問道。
此話一出。
後麵的那些凶匪一齊看向跪在狂天王屍體的旁邊的一個漢子。
那漢子身高九尺，渾身肌肉隆起，跪在那裡猶如一座鐵塔。
鎮天王一愣，不明白為什麼陳燁要找他。
陳燁從凶匪們的目光中得知是誰。
“嗤！”
陳燁一指點出。
無形劍氣穿過鎮天王的胸膛，帶起一捧血花。
“嗬嗬……”
鎮天王感受到胸膛中傳來的疼痛，嘴裡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音。
他瞪大眼睛，一臉茫然。
為……
為什麼？
他好像沒有招惹過玉葉堂。
“噗通……”一聲。
鎮天王倒在地上。
死了。
陳燁殺死鎮天王，目光掃過其餘三位天王。
戰天王頂著極大的壓迫感，眼中也流露出一抹不解。
殺狂天王，他還能理解。
為什麼鎮天王也被殺了？
陳燁收回目光，沒有再殺人。
他殺鎮天王，是為了給孫通出氣。
至於剩下的人，陳燁沒必要殺。
武林有武林的生態。
他要是把人都殺光了，這江湖還有什麼意思？
一念到此。
陳燁腳下邁步。
——縮地成寸！
……
待陳燁回到萬金堂拍賣會場的時候。
萬金堂的人已經在收拾一樓的狼藉。
濃鬱的血味、屍體、殘肢內臟……
一樓猶如人間地獄。
不少幸存下來的武者守在親人的屍體旁，放聲痛哭。
“吼吼！”
“吼！”
那些雙眼赤紅，失去理智的凶匪也被六扇門捕快用鐵鏈捆住，準備關入大牢，上報朝廷，秋後問斬。
陳燁已經看出：
《兵道殺訣》雖然強。
卻有一個致命弱點。
這些沒有隨戰天王離開，仍想在會場中廝殺的凶匪就是最好的證明。
殺紅了眼，喪失理智，最後怕是會鮮血流儘，力竭而死。
陳燁收回目光，邁步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