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道德、俠義為名，行欺淩之事。”
陸寒安麵露不屑：“婊子來了都得給你們磕一個。”
“你！”
清風觀觀主聞言，手指陸寒安，氣得臉色鐵青。
陸寒安靜靜看著他，嘴角微挑，譏諷道：“怎麼？”
“你想對我出手？”
她目光掃過會場，落在負責維護秩序的萬金堂幫眾身上。
“你們不敢。”
“哪怕我說你們不愛聽的話，做你們不喜的事，你們也不敢對我出手。”
陸寒安淡淡道：“就因為這裡是萬金堂的場子。”
“萬金堂比你們強，你們就要臣服他們製定的規矩！”
“說你們是婊子，都是在抬舉你們。”
“你！”
會場中不少武者站起來，怒視陸寒安。
陸寒安這番話，落在他們耳中簡直大逆不道、純純的魔道言論。
就在這時。
一名身穿青衫的儒生站了起來，放聲大笑：“說的好！”
他對陸寒安拱手行了一禮，恭敬道：“閣下這番言論，何某聽後宛若醍醐灌頂！”
儒生扭頭看向會場中站起來的“俠義道”武者，譏諷道：“他們這些自詡正道的武者，背地裡也沒少做齷齪事。”
“卻一個個打著正道的名號行事。”
“都是道貌岸然之輩！”
仙風道骨的清風觀觀主見儒生竟然支持陸寒安。
他冷哼一聲，怒目道：“你竟然讚同這魔道言論，你也不是什麼好貨色。”
聽到這話。
何姓儒生看向清風觀主，笑道：：“你說不過她，就來說我？”
“碰到我，你可是撞到鐵板了。”
“清風觀主，你可還記得八月初二？”
清風觀主不知儒生在說什麼，冷冷道：“你在胡說什麼？”
“難道你還想捏造出貧道濫殺無辜的事？”
“貧道一身正氣，兩袖清風，從未做過違背俠義道之事。”
清風觀主負手而立，身上散發出一股獨屬於正道的威勢。
會場中的武者紛紛開口叫好。
俠義榜第七十三名，豈是浪得虛名之輩！
儒生見他說的大義凜然，冷笑道：“答非所問。”
“八月初二，你這老小子從翠春樓後門進去，花了三十兩銀子春宵一夜，我在房梁上看的一清二楚！”
“你摟著翠春樓的芸玉，好言好語的求歡，那副嘴臉，可惜何某當時沒帶紙張，不然一定要給你畫下來。”
清風觀觀主聽到這番話，臉色一變，心中震驚。
八月初二，這小子那天在房梁上？
“小子，你在胡說什麼！”
“貧道自幼修行童子功，何時去過什麼翠春樓！”
清風觀觀主臉色陰沉，咬牙喝道。
何姓儒生笑道：“哎，道長何必動怒？”
“食色乃人之本性。”
“你雖然是出家人，但尋歡作樂，是男人的本性，也能理解！”
清風觀主“嘩”的一聲拔出腰間長劍，喝道：“小子，跟貧道出去。”
“你空口無憑，造謠生事，辱貧道清白！”
“貧道要與你劍下分生死！”
何姓儒生聞言大笑，用手指著清風觀主：“你瞧你，你又急了！”
“我不過是說些實話，你怎麼就急了？”
“還要跟我分生死……”
“嘖嘖嘖，觀主，你這心性練的不到家啊。”
見清風觀主一臉陰沉、急切，周圍的武者眨了眨眼。
這事難道是真的？
這麼一想。
周圍的武者紛紛露出男人都懂的目光，看著清風觀主。
察覺到周圍人眼神的變化，清風觀主臉色漲紅，看向何姓儒生的目光充滿殺意。
何姓儒生歎了口氣：“你的眼神充滿了殺意，你想殺我。”
“但是……”
“我什麼都沒做，我唯一做的隻是說出了真相。”
“你們俠義榜單第一的‘浪裡白條’和第二‘無雙神掌’，當年也不過是揭露了魔教禍亂江湖的真相，就引來殺身之禍。”
“對比之下，我的所作所為，和他們不也是一樣的嗎？”
何姓儒生笑道：“雖然我揭露的是觀主你夜宿青樓。”
“但若是你清風觀主以前殺過好人，我把你揭露了，那我是不是也能登上俠義榜？”
他目露思索：“這麼一想，你們俠義道對正道的理解，可真是靈活、奇怪。”
說完，何姓儒生麵朝陸寒安，單膝下跪，恭敬道：“古武‘天誠教’拜見陸魁首！”
聞言，陸寒安忽然想起五百年前。
一個隻有人的魔道小宗門，以“真誠”聞名江湖，好像就叫“天誠教”。
沒想到五百年過去，這個小宗門還留存於世。
陸寒安不由心生感慨。
當年的青鸞郭家都沒落了。
沒想到隻有人的小宗門卻傳了下來。
真是世事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