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武低垂著眼眸，不敢與陳靈對視。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情緒，嗓音略帶沙啞：“小靈，戰場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你還是回去吧！”
陳靈被親隨隊押著，向軍營外走去。
她聽到陳武的話，身子輕顫，雙臂發力，輕易震開周圍的士兵，生氣道：“我自己走！”
說罷，陳靈紅著眼眶，眼中流露怒火，頭也不回的向軍營外走去。
陳武看著陳靈離去的背影，緩緩攥緊了拳頭，心中輕歎一聲。
田伐見此事解決，對周圍士兵喊道：“歸營！”
他帶著陳武與一眾親隨轉身離去。
……
大武邊境，落日鎮。
“我恨你！”
“恨死你了！”
小鎮某條街道上，陳靈坐在地上，手中拿著一根草，宛若泄憤般揪著草葉。
她腳旁灑落一地的草葉。
陳靈嘴裡氣憤的小聲念叨著。
她眼睛紅腫，一看便知不久前剛哭過。
將手中的草葉揪成碎片，陳靈把頭埋在膝蓋中，小聲的哭泣起來。
她其實很害怕戰場上的氛圍。
戰場的危險，陳靈自然清楚。
但是，她願意為了陳武，和他一起在戰場上衝殺。
可陳武卻將她趕了出來。
還欺騙她，說同意她留下來。
假的！
一切都是假的！
一想到這裡，陳靈便鼻頭微酸，忍不住想哭泣。
就在陳靈坐在牆角，默默哭泣的時候。
長街上，兩個靠牆站立的青年目光有意無意的總是落在陳靈身上。
兩人已經站了許久，將陳靈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
“去把王媽叫來。”
其中一個青年對身旁的同伴說道。
那個同伴盯著陳靈白嫩的臉蛋，咽了咽口水道：“大哥，這小娘們長的真水靈，等到手以後，讓兄弟我嘗嘗鮮？”
青年聽到這話，眉頭一皺，一巴掌拍在他的頭上：“這種一看就是處子，高價賣出去，少說幾千兩。”
“讓你嘗了鮮，這幾千兩你給我？”
另一個青年捂著腦袋，訕笑兩下：“我就是說說。”
“大哥，我去喊王媽，你可把這小娘們盯緊了。”
說完，青年快步向長街另一個方向走去。
陳靈對此並不知情，她仍沉浸在陳武背叛她的傷痛中。
大概過了一盞茶時間。
“小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與家人失散了？”
一道溫和的女聲從旁邊傳來。
陳靈抬起頭，看到一個衣著華貴，麵容慈善的中年婦人。
中年婦人長得慈眉善目，麵容和藹，身後跟著兩個衣著樸素的侍女。
她一臉關切的看著陳靈。
感受到對方目光中透來的關懷。
陳靈用衣袖抹去臉上的淚水，從地上站了起來。
她搖搖頭說道：“我……我沒事。”
說著，陳靈準備離開。
衣著華貴的中年婦人上前一步，拉住了陳靈的手。
陳靈剛要掙脫，中年婦人便從懷中掏出一張五兩銀票，放到了她的手中。
“小姑娘，這裡是落日鎮，臨近邊境，人多眼雜。”
中年婦人輕歎道：“不管你是和家人鬨了彆扭還是因為彆的什麼原因……”
“這些盤纏你拿著，早些回家去吧。”
聽著中年婦人溫柔的話語，陳靈眼眶一紅，忍不住再次落下淚來。
見陳靈哭泣，中年婦人伸手擦去陳靈淌落的淚水。
“莫哭，莫哭……”
陳靈心中感激，剛要答謝。
她忽然一陣頭暈目眩。
一股淡淡的香甜氣味從眼前的中年婦人身上傳來。
“睡吧睡吧……”
中年婦人拉著陳靈的手，出聲安撫道。
陳靈隻覺得自己眼皮越來越沉重。
一息後。
陳靈眼皮合上，整個人身子搖搖晃晃，倒向地麵。
中年婦人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陳靈的身子。
她身後的兩個丫鬟湊到陳靈身前，將她扶住。
中年婦人見自己得手，對不遠處的牆邊招了招手。
兩個青年快步走來。
“辛苦了，王媽。”其中一個青年說道。
“不辛苦，這妮子肌膚滑嫩，一看就是個處子。”
“好好調教一番，要是賣到外省，少說也能值個幾千兩。”
中年婦人收起臉上的慈眉善目，伸手捏著陳靈的臉頰，眼中隻有對物品成色的打量。
忽然。
被丫鬟扶著的陳靈睜開雙眼，緊盯中年婦人。
她眼神複雜，眼中充斥著三分不解、三分憤怒，以及四分惱火。
“騙子……”
“你們都是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