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天闕正在思索時,就看到底座與上方的燈罩銜接處,突然就裂開了一條縫隙,頓時一股之前出現過的熱浪,可就吹了出來。
這讓上官天闕都覺得自己看過去的雙目,被熱浪灼燙得無法直視,不過他在飛過來時,體表就已經布上了靈力光罩。
在看到縫隙出現的刹那,上官天闕一切思緒消失,也沒了任何的猶豫,單手一揮中,一張金色符菉就出現在了頭頂。
符菉一個閃爍中,就化成了一個巨大的金鐘,將他頃刻間罩在了其內。
而後,上官天闕化作一道金光,就直接射入了那道縫隙之中,燈罩上的那道縫隙,也在瞬息間消失不見……
也就在上官天闕進入之後,不少人就發現上官天闕身影,並沒有出現在距離衛夫子很近的地方。
隨著燈罩的繼續轉動,而是發現上官天闕身影,刹那間,出現在了衛夫子麵對燈芯的另一側。
“倒是猜錯了,那處南北底座處的縫隙,有類似定點傳送陣的功用,會傳送到相應的位置。”
高台上的任煙雨,一雙美目看到上官天闕所在位置後,立即低聲向著李言和穆孤月說道。
同時,她也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她可是真怕上官天闕進入的位置,距離衛夫子太近。
雖然化神後期與前麵兩個小境界相比,不像元嬰後期那般有著巨大差異,但上官天闕與衛夫子動手,能勝的幾率可不算有多少。
所以,後麵第二關他們早就商議過,基本上就是采用防禦為主,用大陣、法寶耗得對方沒脾氣。
“血燈宗倒未必能有這般好心,這應該是純陽堂的意思!”
一側的李言則是采用了傳音,向著二人說道。
血燈宗如果能輕易間,就滅了破軍門的幻想,想來他們也不會介意的。
這一關的考核,純陽堂是評定宗門整體的實力,而不是比拚誰的宗門誰更強,如果這樣考核的話,那麼不如說二選一更合適。
任煙雨聽了後,也是認同的點了點頭,但之前在沒有看到這種情況時,他們沒有人,敢如此確定判定。
此時在外的修士,隻能看到二人在火光跳動中,不時出現的身影,卻是聽不到裡麵的任何的聲音。
衝陽子將目光,從正在旋轉的燈罩移開,掃向了長相妖異的周長老,以及嫵媚動人的方長老。
“這一關,也不知能折損他們多少人?”
“嗬嗬嗬,如果這二人都沒戲的話,後麵的人隻能會是越來越難,他們可都已經派出了,自己宗門最強之人!”
周長老依舊慵懶的樣子,斜靠在椅背之上。
用著兩根修長手指,正不斷纏繞著,一綹垂在蒼白麵頰一側的長發,這讓他顯得更加的陰柔。
而方長老則是含著水汽的妙目,一直注視著燈罩,並沒有說話,但在她心中,也是認定周長老之言的。
“這一關,其實並不是很難,按我們曾經的協商,我可是隻讓開啟了三成的威力而已,我看他們兩宗都能過去!”
而就在這時,吳鉤子突然接口說道,他陰鷙的臉上,也竟然露出了微笑。
而他在說完此話後,坐在他身側的七虎盟大漢,就立即斜睨了他一眼。
“三成而已?嗬嗬嗬……”
他隻說了四個字後,就嗬嗬笑了起來。
他可是知道這血陀燈的三成威力,到底有多大,此寶可是血燈宗的底蘊,一代代傳下來的。
如果一切真的像吳鉤子所說,那麼就不用給他們逃遁符了,七虎盟大漢不由也是嗬嗬一笑。
衝陽子也不再出聲,又將目光重新放在了血陀燈上,隻是不由在心中想著。
“上官天闕是破軍門的最強修士麼?那李言雖然現在放開了境界,但是依我看來,此子可能還是隱匿了實力……”
凡是對李言熟悉的人,都知道他的這種性格。
尤其是衝陽子,可是知道大無果搶奪戰中,李言幾乎以一人之力,就橫掃了飛舟上的那些同階,甚至還包括化神修士。
雖然李言說袁姓女修和那株“碧落魔藤”,不是他所殺,可是賀姓老嫗就是他殺的無疑了。
而且那些說是相助於他的元嬰修士,最後不也就活下來了三人,而且另外兩名元嬰修士,他們還躲了起來。
所以,對於李言的實力,從表麵上看過後,你應該要做好打了一些折扣的想法。
在衝陽子看來,上官天闕同樣是在化神初期,但若與李言一旦交手,十之八九未必是李言的對手。
而此時,他們身後的一眾化神修士,以及高台下方的修士,也都不再出聲了,都紛紛看著如同走馬燈一樣的燈罩。
血陀燈內,衛夫子麵對燈芯,他的四周是一片看不到邊的火海,在火海之中,他能看到一張張凶厲的麵容。
那是或男或女,或老或少的麵孔,他們隻是有一個個火焰組成的頭顱,模樣枯槁,像是被人吸乾了精血一樣。
他們七竅之中,不斷噴出長長的火熖,這些火焰或粗或細,有的是純黑色,有的是金黃色,有的則是心紅外黃,或是外紅裡黑的各種火焰。
這些頭顱的顏色,與周邊火海幾乎融為一體,隻有距離很近,才能看清一個個,有些凸現出來的輪廓,但呈現為幾乎透明顏色。
這些噴著長長火焰的頭顱,發出各種鬼哭狼嚎之聲,這些聲音或刺耳,或怨氣衝天。
衛夫子已然關閉了聽識,即便是以他這樣的修為,這些聲音對他影響,也是極大。
他隻是在略略觀察數息間,就已經有了一種想要暴走,殺人的衝動。
看著那些頭顱不甘之中,不斷撲向自己,這裡每一顆頭顱,都有著元嬰境初期的威力。
這無疑就讓衛夫子陷入了,元嬰境修士的圍攻浪潮中去了,這樣的攻擊,就連衛夫子也是一陣陣的頭皮發麻。
化神又不是無敵的存在,這麼多的元嬰圍攻,若是在外界,他可以迅速殺出一條血路,有多遠逃多遠。
但是在這裡,他隻能麵對。
不過這些頭顱攻來後,卻在一接觸他體表白色火焰下,立即就被白色火焰,化成了周邊火海的一部分。
當看到這一幕後,衛夫子心中也是稍稍一鬆,對於自己身負的這種天地異火,也很是滿意。
但他可不敢驅使天地異火,去吞噬這裡的火焰。
一是血陀燈的凶名在外,他並不敢保證自己異火吞噬後,會不會出現什麼不可控的後果。
對方既然敢拿出來,說明對此應該是不怕的。
另外他也擔心血燈宗,如果真的不了解自己異火的威力,你在這裡抵抗防禦還行。
若是真的因吞噬後,而讓對方血陀燈大損,那麼自己就是想吐出來,也是不可能的了。
“這些火在我的異火之下,並不能對我造成什麼威脅,可以先向上突破試試了!”
衛夫子心中想著的同時,已是身形一晃,就在火海之中,帶著一團白色火焰,向上直飛而去!
但他可沒有因為自己的異火,能在這裡做到輕易防護,而掉以輕心,所以飛的速度,並不是很快。
他們這些人,看著身邊的一個個同伴,在修仙大道上灰飛煙滅,而自己卻活了下來,每一個人都是心機深沉之輩,行事異常的小心。
果然,就在他向上飛行了約莫百丈時,衛夫子就感覺自己頭頂壓力陡增,好像突然撞在了一層無形隔膜之上。
也在陡然之間,他就看到從燈芯中,飛出了一顆帶火頭顱,這顆頭顱比四周火海中那些頭顱,明顯要大了一圈。
這顆頭顱的七竅之內,竟然火焰少了許多,不再是長長的噴出,隻是許許射出,而且火焰尺寸長度,也隻有一尺來許。
那顆頭顱飛出之後,在距離衛夫子五丈左右時,就懸浮在了一眾火海頭顱之中。
而那些火海中的其他頭顱,卻在此刻,似懼怕他一樣,立即向著四周擴散開去。
給他留出了一片空間,但是那些火海頭顱,也隻是離此頭顱遠了一些,依舊從這個大些頭顱的四周,不斷向著攻擊衛夫子。
但都被衛夫子體表的白色火焰,不斷融入到了四周的火海之中。
而那顆大上一圈的頭顱,並沒有立即攻擊衛夫子,而是一雙噴火的雙目,就那麼凝視著衛夫子。
也就在對方看過來的時候,衛夫子在那一刻,仿佛從對方深深眼窩中,噴出的突突火苗裡,看到了一雙淡紅的眼睛。
衛夫子在看到那雙眼睛的同時,他的身體就是猛地一震。
在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竟然也向著自己的雙眼彙聚而來,似要從他的雙眼中,立即噴射而出,射向頭顱前方那大張的嘴巴一樣。
“噬血!”
衛夫子就是一個激靈,暗叫一聲不好。
全身法力頃刻間,如風輪一般快速運轉起來,這才強行壓下體內的種種不適,那些躁動的血液,終於緩緩平息了下去。
而此刻他再看向對方時,發現對方的那張大嘴隻是在張開間,從黑幽幽的口中,有著火苗突突亂跳。
好像自己剛才感應到的一幕,就隻是一場幻覺一樣。
但衛夫子知道,這絕對不是幻覺,這血陀燈本就傳說射出的血光,就能噬人精血,剛才的一幕,好像自己血液就是不受控製了。
而就在此時,那顆懸浮的頭顱突然就動了,並且發出了“嘎嘎”的怪笑聲,隻是衛夫子閉了聽識,所以隻能在神識中感應到罷了。
此頭顱在一個怪笑聲中,就是一個晃動,五丈距離而已,他一下就到了衛夫子的麵前。
下一放慢,與衛夫子隻是隔著一層白色火焰後,一人一頭顱已然四目相對,這一幕顯得十分的詭異。
而後他口中的火焰突然大漲,一下就射向了衛夫子的頭顱,但下一刻,同樣被衛夫子體表的白色異火,給擋住了。
“哢哢哢……”
一連串的碎裂聲,就傳了出來。
這一刻,一人一頭顱發出的火焰,已然不再是虛物。
那隻頭顱噴出的火焰,竟然像是一隻實質的火焰槍,直直就刺了過來。
而衛夫子體表的白色火焰,此時也化作了一枚實質的盾牌。
“轟!”
二者刹那就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