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李言的請求,藍大師點了點頭。
“沒問題!”
李言的要求很合理,穆孤月變成對方的魂奴後,當然自己種在她體內的魂印,就要清除取消了。
可是魂印一旦取消,穆孤月就等於去除了所有束縛,那就變成不可控的了,李言還真未必就是這魔女的對手。
“前輩,您確定研究測試陣法的何時開始,我會將自己的時間空出來,不過在此之前,還請前輩將這套陣法,仔細與晚輩說一下才好……”
李言立即又將話題帶了回來,他知道可不能在那件事上再多說了,言多必失。
自然還是挑藍大師感興趣的事情來說,果然藍大師一聽這件事後,立即一對紫目中,就泛起了異色。
當下便對李言介紹起那套陣法來,不虧是癡心此道之人,根本沒有半點的耽擱。
李言雖然沒有藍大師活得那麼久,但一向癡心煉器的藍大師,絕對沒有李言心思那般狡詐如狐。
李言一邊聽,一邊用心記下,不時還會追問一句,而他問出的問題,往往都是曾經在地底長巷時,就出現過的一些疑問。
他與趙敏一直也是無法理解,李言正好借此時機,來解惑心中疑問。
當然他不會全部提出,那樣就會引起藍大師的懷疑,隻闖過一次陣法的他,不應該會有太多的疑問。
於是,李言隻在提了兩三個問題後,就已然讓藍大師目中異彩連連,她沒想到李言竟然會這樣的疑問。
這種問題,可是此陣的一些關鍵之處,他們這一談就是一個多時辰。
而一個時辰後,藍大師已是對李言更加另眼相看,覺得李言真有可能會給自己,帶來一些意外收獲,看來用一個魂奴作為交換,還是值得的。
這些正是李言想讓對方看到的,他要體現出自己的價值,才能真正達到自己的目的。
一個時辰下來,藍大師恨不得,立即就帶著李言去陣法處,但是她也知道,自己說的這些問題和信息,李言肯定是要一定時間去梳理的。
她能看出來,李言的陣法造詣並不強,甚至說很是平庸。所以,會需要更多的時間,去理解自己說的話,這事還真是急不得。
而李言也是通過藍大師的介紹,明確了此陣的真正來曆,這是一門古老的魂修修煉法門,是第一代宗主,從下界帶上來的一本古籍中記載的。
“這就是說明,鎮魂宮在仙靈界的第一代宗主,他在下界時,也沒有見過這套陣法的。
那麼就是說他根本不知道,青青大陸那處地底中,有著真正長巷的存在,難道我曾經的一些猜測,都是錯誤的不成?
這個鎮魂宮雖然是魂修宗門,但可能真的與魂獄族,根本沒有任何的關係。
就如當初時,我巧合進入魂獄族地底長巷一樣,那名宗主也是某種巧合中,才得到了一本與魂獄族有關的典籍……”
李言一邊聽著藍大師的介紹,一邊也在心中急速思索,看來是自己曾經想多了。
眼見自己將此陣的一些關鍵點,已按照李言能理解的方式,說得差不多後,藍大師這才結束了對陣法的介紹。
“……你對此陣的感應很是敏銳,那些疑問都是陣法中的一些關鍵點,我覺得你能助我改良此陣法。
你回去後,好好的將我今日與你說的這些,再好好梳理一下,後天卯時時分,你去內山門處等我。
另外,我與你說的這些關於此陣的信息,我不希望在他人口中聽到。
如果在外麵,我聽到了關於此陣的一些隱秘泄露出去,我會親自出手斬了你,你可知曉?”
剛才還一直輕聲細語的老婦人,在說到最後時,聲音已然變得異常冰冷,讓人感受到了冷酷無情之意。
“晚輩謹記前輩教誨,但凡從我口中透露出去的,晚輩願意接受前輩任何處罰!”
李言也是麵色一肅,認真說道。
眼見李言如此,藍大師滿意的點了點頭,按理說,這套陣法煉製上麵的事情,其實隻能由他一人知曉。
就連宗主本人,也隻是知道這座陣法的功用而已,但是若想找人相助,就會一定讓他人知曉,她也隻能嚴厲警告李言一番了。
隨即,藍大師麵色又是一緩。
“今天就這樣了,我這就去將穆孤月帶出來!”
說話之間,藍大師身影已然從大廳裡消失,行事十分的乾脆利索,隻留了李言孤身一人,留在這裡等候。
在過去十多息後,客廳內光線微微一暗,隨即就見藍大師手提一人,重新出現在大廳之中。
然後,她輕輕一揮手,那人仿佛像一片羽毛一樣,輕若無物的向著李言飛了過來,同時她口說道。
“行了,她體內的魂印我已去除,你回去以後,自行重新種下魂印就行了!”
李言在藍大師出現的刹那,他的眼睛就盯在對方的手上,那人身材修長,有著一副完美協調的身軀。
對方已然昏迷了過去,一雙鳳目緊緊閉合著,但臉上似還有著一些淚痕。
“多謝前輩!”
李言一伸手,就將對方攝在了手中,“地真域”能裝下生靈的空影,可是十分的昂貴,而且往往隻能裝下兩三人的模樣。
李言雖然也能買得起,但他可不想引人注意,這種寶物一般都是化神以上修士,才能購買的,自己一名曾經的散修,根本不應該有那麼多的靈石。
何況,這裡也有不少修士用的就是儲靈法寶,雖然攝入一個生靈,要一次幾乎耗儘神識,但至少儲靈法寶的空間大。
而且,他們又不是經常攝入生靈,進入儲靈法寶空間之中,偶爾使用也是無妨。
但眼下,李言也隻有將對方拎在手中了,入手是一片的溫潤之感,有著陣陣熾熱的體溫,從李言掌心陣陣傳來。
藍大師見到李言將女魔將攝入手中前,隻是瞟了對方一眼後,就將目光移開了。
她也沒有從李言眼中,看出任何的貪欲之色,不由心中這才一鬆。
但她在揮揮手的同時,仍舊對著李言說道。
“可以了,你回去吧!不過,後日就要進入陣法測試了,可不要在這名魂奴身上,浪費什麼精力了,你這段時間需要集中精神,來應對那些魂靈呢!”
李言在聽了藍大師的話後,表情先是一滯,隨後苦笑一聲。
“前輩,晚輩真的隻是研究魔紋的,絕對沒有其他的念頭,那晚輩這就先行告辭了!”
對方竟然還是覺得自己,就是為了美色,才來索要這名女魂奴的,竟然不讓自己這兩日行男女之事,這真是讓李言有些尷尬了。
李言說罷,已是拎著昏迷的穆孤月,轉身向著大廳外走去。
而就當他快要走出大廳時,突然,自身後再次傳來了藍大師的聲音。
“如果有人向你索要這名魂奴,你就說是我賜予你的!”
李言聞言後,正在行走的身體就是一頓,隨即轉過臉來,臉上露出了不解的神色。但此時卻見到,後方大廳座位上,哪裡還有藍大師的半點身影。
“這……這是什麼意思?我的魂奴,憑什麼彆人來索要?”
李言有些不解中,口中喃喃自語,但顯然再無人回答他的問題了。
直到李言離開庭院後,在庭院後方煉器室內,藍大師臉上露出了笑意。
“看來,他還真不知道這名魂奴,可是被一名煉虛修士給盯上了。
也罷,我還是傳信給雄天霸吧,問問他是否可以用其他方式交易,如果不同意,那暫時也就隻能算了……”
藍大師獨自輕語後,很快就將注意力,放到了其他事情上去了,既然李言答應了相助測試陣法,那麼她就要開始準備了。
隻是她說到最後“暫時”兩個字時,卻是語氣加重了一些,但在這裡,卻是無人聽到了……
黑夜之中,李言快速劃過夜色,他的身影在夜色中快速穿梭,但此刻的他,讓人感覺出了一種輕盈之意……
穆孤月隻覺得自己神魂中,有著鑽心的撕裂般的劇痛,她的頭暈沉沉的,她不由發出一聲呻吟。
隨後,這才艱難地睜開了一雙鳳目,入目的是一片柔和的光芒,像是從屋頂和牆壁上散發出來的。
她的目光先是有些呆滯,像一具傀儡般的轉動著,僅僅過了幾息之後,神魂中那種撕裂感越來越強,讓她的清醒又加速了幾分。
“這是哪裡……不……不對,這不是那件小黑屋了!”
穆孤月的思緒,正如潮水般,向著她的意識海不斷彙聚而來,鳳目中的瞳孔也在快速聚焦。
在這些潮水思緒中,她想起自己之前時,也是這般地躺在床上的,但可是在一個小黑屋中。
而就當自己在黑夜中,思緒翻湧無助,心中陣陣悲涼時,不知道後麵等待她的將是什麼時。
突然,眼前無聲地出現了一道身影,她依稀隻是看到一個輪廓,好像是藍大師瘦長的身影。
隨後,她自己就再也不記得任何事情了,再醒來時,已是痛醒的了。
看著這裡柔和的光線,穆孤月心中突然一緊,像是想到了什麼,她猛地伸手一撐,卻發現自己使不出任何力氣,竟然整個人都被封印了。
而來自她身軀下的感覺,已然不再是小黑屋中的堅硬床板,身下是一片的柔軟,她目光略略傾斜,就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十分寬大的床上。
雖然不是錦被羅帳,但絕對已然不是自己之前所在的地方,而且也不是自己平時休息那張床。
穆孤月本來就是神魂中,有著撕裂劇痛陣陣襲來,已讓她一陣陣的眩暈不止。
這時,她一下意識到了一件事,更是一陣陣的天旋地轉,差點直接羞怒交加,暈了過去。
她竟然真的被彆人弄上床了,這時的她,都已然分不清感受到的劇痛,是自己神魂中出現的劇痛,還是身體被人侵犯後,帶來的劇痛了。
一下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後,她的腦中頓時亂成了一片,封印中的身體,也不自覺的顫抖著。
而就在此時,一個男子的聲音突然響起。
“你隻是在被清除魂印後,神魂才會出現的劇痛,其實隻要運轉法力後,就能慢慢恢複了。
但是,我並不能現在就放開你的封印,有些話我們要先說清楚!”
這道聲音在差點氣暈過去的穆孤月耳中,像是近在咫尺,卻又像是遠在天涯。
讓她聽起即像是有人在對她說話,又像是其他人在相互說話,與她半點乾係沒有一樣。
但穆孤月就是穆孤月,她是強大的魔族戰士。
即便是當初征戰四方時,她已耗儘法力,累得幾乎抬不起一根手指,但最後還是能憑借驚人的毅力,以驚人的肉身力量發起攻擊。
她努力地轉動了一下眼睛,想讓自己仔細看清,到底是不是有人在對自己說話。
“對了,剛才那人說什麼清除魂印……”
她的整個身體都無法移動,各種紛亂思緒之下,反應也出現了緩慢。
這時,雖然靠著驚人毅力讓自己清醒過來,但是陣陣的眩暈和劇痛不斷襲擾之下,讓穆孤月十分的難受。
而且那人說什麼清除魂印,她雖然每個字都能聽清,可就是一時片刻中,都未能明白過來,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就在她努力思索,艱難轉動眼睛時,突然就看到一道黑影,出現在了她的“上空”。
確切說,是因為她躺著無法移動,那人走過來後,自行進入了她的視線之中。
那道黑影一下出現後,先是因為頭頂光線變化原因,讓穆孤月第一時間,沒能看清對方的臉。
但她這時已然在確定那是誰了?肯定是剛剛侵犯過自己的那個雄天霸,穆孤月心中堵得慌,她想坐起來立即殺了對方,可是全身一點力氣也使不出。
於是她強忍著眩暈和劇痛,一雙鳳目中透出無儘的寒意,對方竟然如此的卑鄙無恥,就這樣趁著自己昏厥後,玷汙了自己。
她的眼中,已然沒有了任何淚水,她的心也不會再有一絲的哀傷,但她沒有意識到,如果被種下特殊魂印後,她如何還能生出對主人的怨恨。
所以,她在適應了上空光線一明一暗後,她就看清了那人的相貌。
而當她看清那張臉時,穆孤月突然感覺,自己再次變得眩暈無比起來。
“我……我這是怎麼了,這個時候怎麼想起了他……是的,此人和那人族小子一樣的無恥下流,都是用卑鄙的手段,占有了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