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這件事當初李長老也是自行答應的,他在臨走前,我還與他交談一番。
以我們對李長老的了解,他為人心思縝密,喜歡謀定而後動,東霖家族想算計他,估計也是很難。
而且這些年中,我也是親自去了‘天妖草原,暗中探查了幾次,雖然沒有找到那隻‘琉璃蝶。
但也在東霖庭月他們說的那處區域內,擒到了其他一些妖獸,經過不斷搜魂後,最後真的在幾隻妖獸記憶裡,查到了當時的情景。
他們就是在擒住一頭‘大翅金鵬後,隨後才出現了變故。
出現之人也如東庭月他們所言一樣,的確是一名婦人,從那些妖獸的記憶裡,至今還能感受他們一想起那婦人時,來自靈魂深處的深深恐懼。
我也看到了那婦人的相貌,那一雙金目十分的特殊,氣息波動應該是化神境,實力非凡呐!」
上官天闕也是歎了一口氣,自己的這位師妹的脾氣,還是那般火爆。
「可是,按你之前所說,那隻年輕的‘大翅金鵬,明明是被東霖月捉住的,而後她又為了抵擋那婦人的殺招,而拋了出去!
這一切事情怎麼來說,那婦人追殺的目標,一定也應該是東霖庭月才對,為什麼最後消失的,反而竟是李長老了?」
任煙雨搖了搖頭,她覺得婦人鎖定李言為目標,有些解釋不通。
「這一點,我也是一直奇怪,賈富貴說明明他和李言約好的地點,
當他趕過去後,李長老卻不在那裡了?
你說的這個問題,我當時就有了懷疑,但是他們三人對於最終結果,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上官天闕也是臉帶奇怪之色。
「那師兄你說這件事怎麼辦?難道就這樣放過東霖家族了?」
任煙雨臉上雖然平靜,但是一頭黑色秀發在風中,卻是更加的肆意飛舞。
「他們家族的大長老,也已經在閉關衝擊化神了,我想找他談談,一直也未能成行。
而且,我們如今若是想對東霖家族動手,在其他人看來,就變成了自己一旦勢大後,就開始想要吞並周邊勢力了。
這樣的事情一旦出現,我們肯定會被血燈宗盯上,對方真的會防範我們的。
以免破軍門將他下麵的宗門都一一吞並後,那他血燈宗豈不被架空了,這是他們絕對不會願意看到的事情。
另外,李長老可是自願過去的,他們之間其實就是一場交易,我們又有什麼證據,說東霖庭月設了陷阱?
反而是他們說出的理由,讓人無法反駁,可以找人在那片區域搜魂妖獸,得到證明。
這件事,我在前些年時,就已托付一些出沒‘天妖草原的朋友,以及獵殺妖獸隊伍,一有機會就幫忙打聽‘大翅金鵬一族,那邊的消息了。
前期也的確得到了一些消息,‘大翅金鵬一方,就在李長老剛消失那段時間中,可是出動了不少的族人。
他們去了‘天妖草原
外圍不少區域,像是在搜索什麼?
就是在那段時間中,進入草原的人族修士,死亡人數也突然增多了,其中隕落的元嬰、化神境的強者都有,這說明什麼?」
上官到這裡,收回望向遠處的目光,看向了身側的紅衣麗人。
師妹的性格還是一如既往的疾惡如仇,自己還沒有將判斷完全說完,她就不願意了。
師妹太看重自己二人辛苦打拚出來的基業,也
早已將李言,完全認同成了破軍門的人了。
「就是說這些妖修大量出動,是在尋找東霖庭月幾人,或者說……也有可能就是在找李長老?
連元嬰、化神修士都莫名死了一些,難道還出現‘大翅金鵬族的煉虛以上強者了?」
任煙雨隻是性格直率,但卻是蘭心蕙質,十分的聰明,隻是之前的話沒有聽完。
再聽到上官天闕後麵說的這些消息後,立即猜測到了原因。
上官天闕點了點頭,又繼續說道。
「我有一個猜測,東霖庭月他們在之後,也是暗中尋找了李長老,但再也沒有再看見那婦人的身影。
師妹,你不要忘了我們曾經的猜測,李長老可能是一名化神修士。
我覺得那婦人也是發現了這一點,故而才將他當成了主謀,一路緊追不舍。
二人交手中,李長老可能擊殺了對方,自己也有可能受了不輕的傷,無力再立即走出‘天妖草原。
所以‘大翅金鵬一族,才派出人出來搜尋
敵人,他們也有可能是在找那婦人留下的痕跡!」
…………
東霖家族,一處島嶼上,一輪紅色夕陽如血殘照,垂落在了遠處海平麵上,映射出海水一片的瑰麗如畫。
一名身材婀娜的女子,正在站在海邊一棵樹下,她將身體靠在一棵椰樹上,帶著彎月麵具的俏臉,半仰視中,看著落日中的瑰麗天空。
海風吹拂著她的一頭秀發,拂散中的幾縷,不時輕拂著她的光潔的額頭和白皙臉頰。
黑色衣衫被時起時落的海風扯動中,讓起伏有致的身體,一會山峰緊凸,一會如雲移峰遮……
「這麼多年了,你究竟是生是死?但我知道你沒有死,家族死了那麼多的人,終也是打聽出一些消息。
知道‘大翅金鵬族派出那麼多人,就是在尋找一名男子,而且一直都未找到,那你又去了何處……」
「地真域」一處矮山內的洞府之中,雙目微閡中的李言,正盤膝而坐。
在他的前方幾十丈外,有一名身材矮壯的男子,正在茫然四顧,他的視野中,周邊白茫茫的一片,卻根本看不到近在咫尺的李言。
他記得自己正在飛行時,突然意識就出現了一陣的眩暈,再清醒時,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所有一切發生的時間,仿佛隻是過去了一瞬,而就在此時,矮壯男子突然雙目猛地向前突出,似要一下突出眼眶一般!
「啊!」
他慘叫一聲,身體一個踉蹌,雙手就抓
在了自己胸口衣襟之上,一臉痛苦中,同時向後連退了數步。
「你……你是誰?我與閣下有仇?」
矮壯男子劇烈喘著粗氣。
他這個時候已經醒悟,自己可能進入了彆人設下的陣法禁製之中。
矮壯男子在被攻擊後,已感應對方施展的魂術攻擊威力,判斷出對方修為應該也是金丹境,與自己相差仿佛。
所以他立即知道,這是有人在暗算他。
可是,在矮壯男子問過之後,四周卻根本無人回應他。
下一刻,他的體表就出現了一道藍光光弧防禦,而就在光弧出來的刹那,在他的眉心位置,光弧就深深的凹陷了下去!
一道散發著微弱紅光的細針,再次突兀的出現,正一點點刺入,但此刻卻被藍色光弧給卡住了。
「你……你究竟是誰?我乃是‘斬靈門的修士,你若識相最好悄然離去,不然我的魂牌一
碎,宗門就會尋跡而來……」
而就在他說話間,突然後腦處,又是一根淡若不可見的紅色細針,突然出現,一刺而下!
這一攻擊威力更猛,一下細針的前半截就已刺入藍色光罩內,半截針身都消失不見。
「啊!」
矮壯男子再次發出一聲慘叫,同時,他的體表藍光發出一片刺目光芒,將一根半細針,給震得倒飛而去。
隨後,矮壯男子便不顧一切地,向著四麵八方發動了攻擊,他並不知道對方在哪。
所以,之前還想通過對方出聲,能迅速判斷
出敵人的位置,而後發動全力一擊。
可是對方如同啞巴一樣,根本不發出任何聲音,就是一味地對他進行攻擊。
矮壯男子總不可能一直被動防禦,也隻能向著四周都發出了攻擊。
但他在接下對方剛才數擊之後,心中卻出現了一些不能理解的事情,這偷襲他的人,施展出的魂術攻擊威力,隻有金丹境初期的模樣。
這種修為,他本是並不害怕的,他可是金丹中期。
第一次他是被對方攻擊到體內,他還能解釋為,自己那時處於眩暈後恍惚中,所以被暗中敵人給偷襲到了。
所以,對方第二次攻擊他的眉心時,就被他給防禦了下來。
但後麵的第三擊,對方竟然在自己有了防禦準備之下,還是順利的突破了防禦,有一小半攻擊打入了自己的體內。
而且這一擊,從術法施展上來看,依舊還是金丹初期,但是突然附加一道魂力。
但這道魂力與魂術並不相融,不是魂術本體的威力,就像有人硬生生的加了一把力。
一下他就像是受到了假丹巔峰的攻擊,這一下,可讓矮壯男子猝不及防,登時防禦立破。
這樣的攻擊,讓他根本無法理解。
敵人的目的,反正就是為了擊殺自己,既然可以碾壓自己,為什麼還要用威力不足的魂術來試探自己,這不就是在浪費自己的魂力嗎?
而且對方施展的魂術,並非是什麼犀利的大威力魂術,卻是最普通的凝魂成
絲,最基礎魂術攻擊。
這麼基礎的魂術,矮壯男子覺得自己都快忘記了。
因為凝魂成絲,他幾乎下意識間,就能擊出無數的魂絲出現,但通常卻是在變化成更強威力的魂術後,再去進行攻擊的。
他可不會願意去浪費辛苦修來的魂力,使用那些基礎魂術,放著大威力魂術不用,吃飽了撐的去使用最基礎的魂術。
但偏偏對方魂力強過自己,硬生生將這些魂力,大量附著在基礎魂術上。
給他的感覺,好像對方不是為了使魂術威力大幅提升,而是在顯擺自己魂力有多強悍似的。
這種使用魂力的方法,太簡單、太粗暴、太浪費了!
矮壯男子不顧一切向著四周攻擊時,還真有幾道攻擊胡亂飛行中,打向了盤膝中的李言。
李言抬起了手,不斷掐動法訣,一一擋下後,臉上也出現了一些痛苦之意,但他隨後的表情,竟然似在細細品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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