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當然,而且在紅音道友肉身未尋到之前,不到族中生死關頭,是不需要道友出手的,而且我們也會儘快幫助道友達成這個願望,絕不拖延。」
龔山河如是說道,紅音點了點頭。
「我需要在百年內拿到肉身!」
「這……可以!再次說一下,這隻限於元嬰境的!」
龔山河聽了之後,略一猶豫還是答應了下來。
雖然尋找一具元嬰境的女修肉身不易,但龔山河可都想好了,實在不行,自己或是大長老去虛空裡走一趟,應該是可以碰到這種修士的。
這樣做法是不是有悖道義,龔山河並不予考慮,修仙者若是真正做到問心無愧的,估計早死絕了。
而且他還有一種隱秘方法,但是成與不成,需要族中事情先有些著落時,他會立即著手跟進。
「其實,我能真正留在這裡,尋找肉身是一個原因,而更重要的原因是,龔塵影將會成為我的弟子!」
紅音說話的時候,緩緩向著大廳走來,龔山河和李言臉上神情就是一僵,隨之變成了愕然之色。
然後,李言有些不確定的聲音在大廳中響起。
「師姐成為……成為你的弟……子?女尼?」
李言話剛說完,就感受一道清冷的目光盯在了自己的臉上,那是身側的龔塵影,正用一雙美目看著他,而紅音已重新站定,她的聲音也再次響起。
「「紅拂寺」都早已消失,我都成為天黎族的客卿了,哪裡還有什麼宗門女尼!」
「對對對,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小女能拜在紅音道友的門下,是她修來的造化!」
龔山河立即連連點頭。
修仙界沒有規定一個人隻能拜一個師尊,就像當初的林大巧,最開始可也是有著一名不入流的小宗門師尊。
這樣算起來,李言足足可就有三位師尊了,就包括那位要害他的季軍師,但對方才是帶他踏入仙門的第一人。
李言此時也緩過神來,不由伸手摸了摸鼻子。
「這紅音女尼雖然隻是一縷魂魄,但當初可是一位實打實的化神修士,雖隻在沼澤下方出手過一次,但從那一擊中,就能看出她神通極為不凡。
師姐能拜入她的門下,對她日後仙途將會是裨益極大!」
李言在心中想著,頃刻間,心中對紅音的敵意也削減了許多,他也明白了為什麼紅音能願意提前解除龔塵影身上的禁製。
又將那柄說是來自「紅拂寺」的紅芒槍頭,再次還給了龔塵影,這可是一種極為不錯的結果了。
紅音對龔塵影的性格頗是有些喜歡,龔塵影的性子與她有些相似,且戰鬥風格也與她類似,這讓紅音突然有了一種想法,將「紅拂寺」的功法傳承下去。
她這兩天中也與龔塵影細談過,如果龔塵影有可能的話,日後若是遇到合適的女尼或著看破紅塵的女修。
那麼看看能不能將其收為弟子,嘗試在風神大陸上再次開枝散葉。
而紅音自己可能在肉身重鑄後,就會考慮飛升一事,不過既然與天黎族定了一些約定,她也會在肉身重鑄後,停留在天黎族至少百年左右的時間。
「紅拂寺」的消亡,再加上查閱大量典籍後,知道目前風神大陸修士當初更加珍貴,出家之人大減,尤其是女修。
這讓紅音不再繼續想待在風神大陸了,不過,她在飛升之前,還會去荒月大陸淨土宗一趟,查詢一些事情。
否則,日後若是飛升成功,在上界真的尋到了宗門中人,她又如何解釋?
而龔塵影在聽了紅音向她提出的請求,再又思索了
一番後,最終就答應了下來,這其中一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李言。
李言修煉速度太快了,她不願意就這般遠遠的看著對方,尤其是這一次的沼澤之行,那些風柱離開李言和那幾張符菉,她就無法對付。
那是一種無奈中的極度無力之感,對於要強的龔塵影來說,當然是有一定的
打擊,故而,她在有不違背意願之下,有機會提升修為,還是不想錯過了。
紅音在探測過龔塵音的靈根後,她的表情就變得有些奇怪,龔塵音的靈根其實隻能算是不錯,是地三係地靈根,相比較天靈根、聖靈根差上許多。
但是她的木、火、土屬性強弱程度竟然相差無幾,給人一種三角平衡的感覺。
這可就是極為少見了,紅音隱隱記得這種靈根,在上古時被稱為三才靈根,好像和天地人有關。
但具體三才靈根有什麼作用,因這種沒有了主次之分,且又是最穩固的三角等立的靈根太少,後來相關記錄典籍也就失傳了。
其實,當初魏重然也發現過這個特性,但是在他所知中,並沒有對此特性有什麼特殊的記載,他也隻能覺得是好奇罷了。
「那行,這幾日我會安排人準備一下,在族中舉行一場拜師大典……」
龔山河立即說道,但他話還沒有說完,紅音已是輕輕搖頭,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尊師重道一切由心,不需要那些,否則真的要舉行拜師大典的話,以我的身份,那必須要按佛門規矩了。讓兩位道友過來,就是有一個見證就行了!」
龔山河同樣考慮到紅音的底蘊,本來覺得自家女兒拜師,還是值得慶祝的,但聽得「佛門規矩」後,他立即就掐滅了這個念頭。
隨即,龔塵影走上前去,伏身跪倒,磕首三次。
「行了,起來吧!」
紅音臉上也露出了笑意。
而站在一側的李言,心中開始思忖。
「能拜在一位化神修士的門下,師姐這也是一場難得的仙緣!但,可不要修出佛性啊……」
李言相信,有了紅音的指點,如今的龔塵影應該比在魍魎修煉速度更快,畢竟魏重然自己也隻是入得元嬰數百年。
不管他在元嬰境界戰力多麼強悍,但眼界絕對是無法和一名曾經的化神修士相比。
但同時,李言也在心中腹誹,生怕龔塵影修煉佛門功法,再修出出家的念頭,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既然如此,塵影你便帶為師去一處安靜地方,我開始傳授你一些東西。」
紅音做事也是不喜拖拉,在受了龔塵影叩首之禮後,便立即對著龔塵影說道。隻是不待龔塵影說話,這一次龔山河立即接口。
「阿影,你帶紅音道友去選一處她喜歡的長老洞府,你拿族長令前去,不會有任何人阻撓,此事稍後我就會傳音給大長老他們幾人知曉。」
龔山河說話間,輕輕一揮手,一枚閃著烏光的古樸令牌出現,隨即就飛向了龔塵影。
龔塵影一把將古樸令牌抓在了手中,她再抬頭看向李言時,眼中帶上了一絲欠意。
自從李言來到天黎族後,她與李言單獨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不是在養傷中,就是在危險的路上,這一次回來後,她更是一直陪在紅音身旁。
「師姐,我和族長還有一些話要說,你先忙著!」
李言則是在微笑中,也看向了龔塵影,示意自己並無任何問題。
隨後,龔塵影便帶著紅音先離開了,她至少要先安排好師尊的洞府住處才行。
待得二人身影從大廳門口消失後,不待李言開口,龔山河已是
率先開口。
「這幾日也麻煩你盯著這邊了,關於「窮奇煉獄術」一事,我也和大長老、二長老他們確認過了,這是四五兩層的功法玉簡。
關於習練功法的規矩也不用多說了,如果玉簡遺失或功法被你傳給他人,你將不再是我天黎族的「慶阿王」,而是我族的敵人。
我希望你在修煉完這兩層後,就將此枚玉簡完全銷毀,以免不小心遺失。」
龔山河揮手之間,一枚澹黃玉簡緩緩飛向了李言,李言一邊聽著龔山河的警告,一邊微笑點頭。
玉簡剛一入手,他便將神識沉入了其中,迅速掠過其中內容後,李言就將神識退了出來,隨即,他對著龔山河微一
躬身。
龔山河此時臉上再次換上了笑容,他沒有躲閃,接受了李言這一禮。
此禮並不是傳授功法的謝禮,李言無論是對天黎族的恩情和完成考核的任務,他都達到了要求,這就是必然得到的,無需答謝,這一禮乃是李言行的翁婿之禮。
因為,這是龔山河口中第一次與李言提及到「慶阿王」,意義自是不言而喻。
「你與阿影之事我沒有任何意見,隻是要成為真正的「慶阿王」,恐怕近期是無法舉行了相關大典了。」
龔山河隨即接著說道,李言重新站直身形。
「如何解決目前危機,你們商議好了嗎?是遷移此地,還是等待一段時間再說?」
李言當然明白這時的天黎族麵臨著滅族之危,下麵人不知道這些,大長老他們絕對是憂心重重,哪裡還有什麼心思去為自己舉辦「慶阿王」之禮。
麵對一頭五階風獸,天黎族要麼遷走,要麼再看看沼澤那邊情況後,再做出決定。
「唉!遷移?那有那麼容易,就連能去哪裡,都沒有想好,這幾日我雖在養傷,大長老他們後續事情也沒有通知我,那就是說依舊還無頭緒。
目前,也隻能看看再說了,就如紅音道友所說,我們最多還有二十年左右的時間。
雖然這點時間對於我等修仙者來說,不過彈指一揮間,但是也算是給我們留下了一些時間,不至於立即就要做出決定。
但我上次建議族中,還是按照紅音道友提出的最保險時間來做準備。
五至十年吧,必須儘快定下遷徙地方,而後就是怎麼圈定拿下要去的地方,時間當真有些緊!」
龔山河歎了一口氣,紅音給出所判定的時間太短了,光找到族中要遷徙的地方可不算,還要是那裡沒有彆的宗門或族群,要麼就是拿下對方。
一旦是後一種情況,莫看他口中說的輕巧,但這輕飄飄一句話中,又是多少的屍山血海。
李言聽了後,也隻能默默點頭,他對此也是愛莫能助,涉及到了一個族群的遷徙,可不是他能做到的了。
「那行,我先回去了,如果族長有什麼需要出手的地方,傳音即可!」
眼見如此,李言便也提出了告辭,既然幫不上忙,那暫時也是沒有他的事情了,當然是是要借此機會,回去研究「窮奇煉獄術」功法了。
其實,他還是想詢問如何再能得到「窮奇煉獄術」後續功法的,但龔山河明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此事暫時就不便再提出了。
樓閣內一間修煉室中,李言盤膝而坐,慢慢將心神沉寂下去,他自踏上風神大陸後,一直就沒有充分的時間修煉。
手中剩下的兩滴「不死冥鳳」精血,李言是打算給到龔塵影的,隻是來到這裡後,一件事接一件事,光是先給出的幾件法寶,龔塵影都也隻能簡單祭煉。
【鑒於大環境如此,
此事等得稍後單獨與龔塵影相見時,李言便會將精血交予她了。
李言將神識沉入到了玉簡之中,隨即有些熟悉而又陌生的畫麵,映入了他的神識之中,那是幾幅姿勢古怪的圖像,旁邊注滿了文字……
七日之後,修煉室內,李言精赤著上身,露出粗壯的肌肉。
此時他正單腿下蹲,僅以右足三趾趾尖著地,左腿卻向後繞過脖頸,一手曲臂成肘,肘尖向上,掌心對外,小臂豎起中擋在額前。
剩餘一隻手,則是隨著一呼一吸間,不停緩緩向前推出,再收回……
一滴滴豆大的汗珠不斷落下,浸透了地麵,李言則是神情專注的修煉著,這個姿勢他已保持了近三個時辰。
而就在李言又一次手掌推出,再緩緩收回,同時吸氣之時,身上的肌膚突然如擂鼓般跳動起來。
一塊塊肌肉急劇的跳動中,快速的變成了流水行走模樣,讓李言肌膚表麵如水浪般滾動,開始不斷有規律的起起伏伏。
而隨著肌膚的起伏,李言體表毛孔中,開始慢慢浸出一絲絲灰白的雜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