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用大呼小叫,我知道你的意思,想讓五叔聽見,好現身出來!
二哥,你想做什麼?五叔見與不見,自有他的打算……”
“不是,不是……我們才是他的最親的血脈,他老人家可是仙人,難道就不可以帶上我們一同去修仙嗎?”
李月聞言,臉色立即冷了下來。
“五叔如果能給予的當然就會給予,不能給的,也定有他的理由。
二哥,仙途如果真的那麼好踏,五叔為什麼直到如今才一共回來過兩次,就連爺爺奶奶入土,他都未能歸來。
想來仙人也並非像你想的那樣來去自由,你我無論是從爹爹口中,還是奶奶他們的所言的話語,都知道五叔一樣重義重孝。
從他今日來此就可以看出,他並未忘記這裡,可卻偏偏以前沒有回來。
他給你的,你可以拿著,他不給的你就是說破天也不會得到。”
李月這一冷下臉來,李傑頓時有些害怕起來,他靠什麼入朝當官,自己比誰清楚。
李月平時不發火,他就是二哥,一旦發火,可是不認得他的。
“三妹,我這不是覺得如果李家再能出幾個仙人,這對後輩子孫都是大有好處的嗎?”
李月一時間也不說話了,就那樣一直盯著李傑,直看的李傑有些不自在時,她才再度開口。
“二哥,有句話我早就想與你說了,你的年齡也早到了辭官頤養天年的時候了。
你現在雖然不是權傾朝野,但榮華富貴也是應有儘有了,繼續占著位子,我怕你的家財最後一點都未必能守得住。”
李月看著李傑一字一頓的說道,他們二人相較大哥李文武出生的很晚,沒有怎麼吃過苦。
那是因為有了李文武之後,李偉本來是不願意再要子嗣的。
那時,他們的家境算是剛剛有所起色,多張嘴吃飯,就要多花費更多的銀兩。
李言給他的銀兩,都被李偉給收了起來,他是想著日後李言娶媳婦肯定是需要的,他可不能亂花。
直至後來,李言一直不歸,李昌夫婦就催促李偉再生養幾個,為了讓李昌夫婦歡喜,平日裡也好有個事做,這才陸續生下了李傑和李月。
所以,自小他們就被李文武如慈父般護在羽翼之下,過得算是很幸福了。
李月的夫君,那位殿閣大學士大智若愚,早看透了一切,多年前就辭官在家了,每日裡養花逗鳥。
而這位李傑,都已然是耄耋之年,竟然還想著繼續向上爬。
李月曾經就勸過,可是他嘴上答應,卻是根本沒有聽進去過。
今日,李月語氣已然十分重了。
“那你自己慢慢想吧,這兩枚丹藥我按五叔之意給到你,你自行確定如何使用,之後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李月說罷,從身側拿出一個早已準備好的拳頭大小玉瓶,將碧綠小瓶中微微傾斜,倒出兩枚丹丸後,就將大玉瓶遞給了李傑。
李月家中也是有著放多玉金銀玉瓶之類的寶物,雖然不如李言給的小玉瓶,但也都是上等好玉所製。
對於丹丸要用玉器盛放一事,李月他們也是知道一些的。
李傑連忙將大玉瓶接了過來,他立即閉上一隻眼,用獨目向著瓶中看去,口中同時還在說著話。
“三妹,這兩枚丹丸你打算如何使用?”
李月輕輕掃了他一眼,已然站起身來。
“我現在就回去,與夫君立即服用了,免得下麵子嗣爭搶,自相殘殺!
二哥,我要再次提醒你,此事不要外泄,否則這丹丸就是你的催命符!”說罷,李月邁步而出,而在她的心中卻是歎息一聲。
“這丹丸自是留到最該用時,才能動用!”
但她要就此絕了李傑的心思,自己現在位高權重,有高手時時保護,但若自己死後呢?
丹丸一旦還在的消息被李傑得知,結果就未可知了。
一切果如李言所料,除了他自己熟悉的那些親人,其他人的秉性已然不是他能掌握的了。
…………
一處墳草瑩瑩之處,李言看著墓碑上的字,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讓彆人無法猜出他心中所想,趙敏和紫昆站在後方,同樣在打量著墓碑上的名字。
過了一會後,李言在心中一聲歎息,向著中間的一座墳包跪了下去,身後趙敏和紫昆見狀,亦是納頭拜下……
“主人,那處水潭要不要設下禁製防護住,那裡可能就是兩界壁障最薄之處,可不要出現當初陰魔裂縫的那種情況!”
李言三人正在迅速的遠離大青山,紫昆想起了一件事。
“不用了,那裡本就沒有任何禁製波動,沒必要多此一舉,而且估計除了殘破陶罐,化神修士都未必能打開那條通道!”
李言隨口說了一句,青青大陸那邊過去千年萬年了,也沒有人能知曉殘破雕像的秘密,同樣,這裡設了禁製,可能就會弄巧成拙。
那裡等以後他修為達到一定程度再過去探查吧,三人速度不再保留,一閃便到了天際儘頭…………
遺落大陸,在一片巨大魔植衝天而起的森林之中,十餘道身影在林間快速穿梭。
這些密織如網的樹木以及林間的雜草灌木交叉叢生,卻根本沒能對他們造成半點影響。
這些身影在林間忽隱忽現,如同一道道魅影一閃掠過。
這些人身外魔氣四溢,分明就是一名名魔族修仙者,但是他們並沒有飛入高空,以更快的速度飛行。
而是借助巨大的樹木間隙狂掠,不讓後方之人無法輕易接近。
這十幾道身影皆為身著普通修士長袍,顏色都是極易為人忽略的黑色,一看就是行著隱秘之事。
而後方追趕他們的上百人卻是身著明亮盔甲,一個個身材高大,且相貌都是極為的英俊,正是白魔族軍士。
這裡乃是黑白魔族綿長交界線的一段,雖然黑白魔族不再有大規模戰爭,但是邊境處的小規模、小團隊廝殺就從來沒有停止過。
後方白魔族軍卒由三名金丹將領率領,與前方十餘道身影相距五十餘裡,但他們也同樣沒有飛上天空追擊。
在這裡飛上天空,不但會成為林間敵人的明顯目標,更會引來眾多魔獸的攻擊,對方就會借機土遁而逃。
就在前方十幾道身影飛奔間,突然,在他們的前方無數支利矢鋪天蓋地射了過來。
這些箭雨每一枝都是勁道十足,擋在它們前方粗如數人才能合抱過來的巨樹,瞬間就被洞穿。
而且由於箭雨太過密集,不少巨樹就在十幾人目光中,先是“嗵”的一聲,巨樹首先出現了一個前後貫穿的大洞。
隨之,一道利箭帶著刺耳的“咻”聲從洞中一穿而出,向著後方一往無前的激射而去。
接著,那根幾人合抱的巨樹上“嗵嗵嗵”聲不斷中,出現了一個又一個透明的大洞,這些大洞迅速連成一個整體更大的樹洞。
隻是呼吸間在“轟隆”一聲中,繁茂的枝葉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帶出塵土飛揚。
周邊一棵棵巨樹亦是隨著樹身上肉眼可見的一個個大洞出現,紛紛倒向不同方向,或是直接砸地。
但更多的是砸在旁邊的大樹上,斜斜的搭成了一個個或“人”或“傘”形的通道。
“不要驚慌,這是對方的‘誅仙弩’,他們沒有金丹級高手,隻能發起這一波攻擊。聚攏,擋住它衝過去!”
這十餘人先是一驚,隨後為首一名蒙麵大漢大喝一聲,他一眼識出了這片箭雨的來曆,頭皮也是一陣的發麻。
那可是每一根都能輕易擊殺築基修士的“誅仙弩”,就是身為魔頭的他也不敢硬接如此多的箭雨。
他們這一次中了對方埋伏,這裡顯然也在對方算計之中。
隻是在最開始時對方還是小覷了他們,雖然留下了他們七八名弟兄,但依舊被他們從重重包圍圈中衝了出來。
顯然這裡隻是做為最後預防的手段,他的神識中再沒有發現前方有金丹級修士存在了。
隻有三十餘人的築基修士軍卒在操縱這些法寶,這才讓他稍鬆了一口氣。
“媽的,他們還真下本錢,竟然用上了如此多的‘誅仙弩’!”
蒙麵大漢在心中暗罵了一句,手中動作可是不慢,已在瞬間拿出了一麵盾牌擋在了前方,他口中大喝一聲。
“漲!”
隨著他的大喝,手中盾牌立時擴大起來,竟然一瞬間將他身側兩三人擋在後方。
隨之,蒙麵大漢腳步重重一踏地麵,整個大地也是猛的一震,發出“轟”的一聲巨響。
他手中的盾牌像一頭無可匹敵的推山牛一般撞了過去,將前方所有巨樹撞的木屑橫飛。
對麵射來的“誅仙弩”打在上麵,也發出了“咄咄咄”如密雨般的響聲。
“快躲到我的身後!”
同時蒙麵大漢大喊著。
他雖然可以將盾牌延伸到兩側更遠,完全擋在所有人前方,但麵對如此密集的箭雨,蒙麵大漢根本不敢如此去做。
那相當於他要抗下數百名的築基修士的合力一擊,即便是他恐怕連半息都堅持不到。
他也隻能將盾牌擴大到三四人寬的程度,每一息依舊會有不下於二三十支弩箭射中。
穆殺距離蒙麵大漢較遠,在箭雨呼嘯而來的瞬間,他也聽到了蒙麵大漢的呼喝,他再想過去,已是晚了一步。
漫天弩箭如潮水般蓋了過來!
“砰砰砰……”
他掐訣施法中,雖然在他的前方出現了一塊塊巨石,擋住了大部分攻向他的箭雨,但依舊身上連續中了數隻弩箭。
這些弩箭的力量每一枝都也僅次他的全力一擊,穆殺不由身體連連後退。
胸、腿、肩、小腹連續爆出了一朵朵刺目的光芒,這是他護體靈罩在防禦。
穆殺隻感覺被一柄柄重錘打在身上,震的他七暈八素,一時間法力根本無法再次聚集。
“不好!”
他在心中大叫一聲,這種攻擊他根本堅持不了兩息。
神識一閃間,一根閃著紅光的獸骨就出現在了他的身前,獸骨迎風就漲,他反應雖快,但那些箭弩更快更多。
“砰砰砰……”身上又是幾處被射中,這下護體光罩再也無法抵禦,化成了點點晶光激身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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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兩聲,穆殺先覺得一涼,再是一陣劇痛傳來,他的肩膀和腿上各被一支“誅仙弩”穿入。
這東西就連魔頭級將領都會驚懼,何況是對付他,穆殺痛的悶哼一聲。
與此同時,距他不遠處就傳來了幾聲慘叫。
但此刻那根閃著紅光的獸骨已擋在了他的身前,頓時一根根射來的箭弩剛與紅光一觸,便化成了一片片飛灰,立時大片大片消失不見。
“快衝過去,快!”
蒙麵大漢一見不由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