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這種情況可與白柔處境不同,白柔是在她離開打聽消息時,被那人控製帶走了,雙青青對此也隻能是有心無力。
她若是輕舉妄動,白柔就會被對方先一步殺死。
李言和趙敏互望了一眼後,也緊隨著雙青青踏入了茅屋,他們知道這時離雙青青越近越安全。
“我哪裡是什麼苦修之士,隻是生性喜歡清靜,選一地獨居罷了,嗬嗬嗬……雙道友請坐!”
黃袍中年人指了指前方的幾個蒲團,嗬嗬一笑,很是溫和隨意。
雙青青也不客氣,隨即就同樣盤膝在黃袍中年人對麵坐了下來。
同時,她也聽到了黃袍中年人對自己的稱呼,但眼中並沒有出現任何的驚奇之色!
像他們這種等級的修士,隻要出現在了青青大陸,不可能不引起其他老怪的注意。
不過,她目光雖然平靜,但口中卻是另一番說辭。
“哦?亭道友認識小女子?”
黃袍中年人依舊溫和的微笑,他並沒有先回答雙青青的問題,而是看向了同樣進入茅屋中的李言二人。
“張小友、趙小友是吧,你們也請坐,我族得你們大恩,老夫本應當麵感謝的,可從天瀾草原那邊回來時,就聽說你們已經離去了。
現在正好再見兩位小友,亭某當是要當麵謝上一聲了!”
李言和趙敏聞言連忙躬身行禮,李言迅速說道。
“參見前輩,那些事情說實話隻是晚輩與阿古稀他們的一場交易罷了,現在貴族已然兌現了承諾,前輩這一聲謝字,晚輩如何敢受!”
同時,在心中已然有了猜測,李言和趙敏在巨木族中也是住過幾日的,也知道了這裡一些常見姓氏。
雙青青口中喚這人為“亭道友”,亭碧宵應該是與這位強者係出同一脈才是,那其族長之位應是有此位的扶持。
“也難怪亭碧宵敢對另外兩名金丹修士動手,他真正的底氣就是在這裡!”
黃袍中年人聞言微微一笑,指了指那些蒲團。
“兩位小友也坐下吧!”
隨後,他也不再在此事上再多說,又看向了雙青青。
“我們雖然素未謀麵,但是雙道友不一樣知道在下的姓名嗎?
嗬嗬,不說這些了,我這裡隻有清茶幾杯招待各位,如有不周之處,還望雙道友見諒才是!”
說罷,也不見他有任何動作,李言三人麵前茶幾上突然就各自出現了一杯茶,正嫋嫋的冒著白色的煙霧,一陣清幽香氣撲鼻而來。
李言目光就是一凝,他看到了茶水中飄浮著一片雪白嫩葉,隻有小指指甲大小。
雪白嫩葉正如一條遊魚般,在清透淡綠的茶水中不斷打旋繞圈,每次旋轉都會有白色霧氣散出,這些霧氣隨之就融到了水中。
黃袍中年人見李言和趙敏看向茶杯時,兩人均是目光微閃,雙青青卻沒有動麵前的茶盞,他則是輕聲一笑。
“嗬嗬嗬,看來兩位小友以前是品嘗過‘蓋雪通明茶’了,那些都是碧宵從我這拿去的一些殘葉。
雖然是殘葉,不過那也是碧宵的珍藏,對你們金丹修士裨益還是有不少的。
此茶極為難以種植,我這裡本就不多,這幾杯如果幾位不嫌棄,倒是可以嘗嘗,效果還是要稍好一些的!”
說罷,在黃袍中年人的手中也多一杯茶盞,他已是自顧城自的輕輕喝了一小口,隨後就將茶杯在手中輕輕轉動起來。
李言和趙敏都是眼中一亮!
剛才看到茶盞時,就覺得那股清幽香氣有些熟悉,但看了一眼後卻是不能確定。
當初亭碧宵拿出的“蓋雪通明茶”中隻有細沫狀的幾片白色碎葉,顏色甚至有些淡黃之感。
但就是那一杯“蓋雪通明茶”,讓李言他們當天打坐煉化後,體內靈力都活躍了些許,那是靈力被精純後的狀態。
而眼前這一杯明顯不是上一次能相比的,一名元嬰修士能拿出來的招待同階的東西,其貴重程度可想知。
雙青青瞟了一眼茶盞後並沒有去動,這讓李言和趙敏也不敢去動了。
李言當然是對自己的特殊身體有著信心,趙敏還真是在心中猶豫遲疑。
“亭道友,我們這一次前來,乃是有一件事需要麻煩道友!”
雙青青開門見山。
“哦?有事麻煩我?不知雙道友和這兩位小友是何關係,他們二人也都是天靈族的弟子,是雙道友的門下嗎?”
黃袍中年人手中把玩著茶盞,目光閃爍了一下,連續問出了幾個問題。
在他的心中已認定了張明二人是來自天靈族。
據他所知這名為雙青青的女修,據說是前些年才突然出現在天靈族的,而張明二人的實力據亭碧宵說在任何宗門中都能算得上最精英的那種。
可是,即便是以亭碧宵與亭山的閱曆,同樣在年輕一輩中沒有人見過這二人。
他們就像雙青青一樣也是突然出現,這不得不讓人把這三人聯係在了一起。
“他們?他們來頭可比天靈族大的多,我們這種小族小門哪能有望收下他們當了弟子,隻是我與他們有些淵源而已。
之前得知他們與亭道友你們有些交情,故而才拉下麵皮讓他們領我前來了!”
雙青青瞟了一側的李言二人一眼後,淡淡的說道。
她這話雖然說的輕鬆,但讓對麵的正在把玩茶盞的黃袍中年人手中動作就是一滯,他沒想到對方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與雙青青雖未交過後,但從境界上來說就是不輸於自己的元嬰中期強者。
而且天靈族整體實力比巨木族還要強大一些,竟然這樣的人都做不了張明二人的師尊。
這話中的意味就多了,那豈不是說張明二人背後勢力強大到元嬰修士都會忌憚。
“難道是那幾個頂級宗門,或者是某個隱世大宗門下。”
黃袍中年人一想到了青青大陸上最頂級的幾個宗門。
雙青青這句話其實也不是故意吹捧李言和趙敏,她就是事實求是在說,隻是她說的環境不同罷了。
在她看來魍魎宗當然就是一片大陸中巨無霸般的存在,天靈族與對方比較起來,隻能算上一隻稍加強壯一些的螞蟻罷了。
化神修士才是一個宗門的最大根本,魍魎宗不但有化神修士,而且還有古酒旗那老鬼的分身存在。
天靈族大長老莫看已是大修士,但在人家麵前,吹口氣就能輕易弄死他。
“還真是大宗弟子出來曆練的,天瀾族真是無意中踢到了一塊鐵板!”
黃袍中年人再一次看了李言和趙敏一眼,他其實已經大概知道李言和趙敏在逃離天瀾草原時經曆的一場場大戰。
天瀾族一些主要金丹被他們在生擒後,當然免不了要被搜魂,比如阿木爾的那名女弟子,記憶中就會留有李言和趙敏的一些事情。
不過對於後期阿木爾分身與李言交手的情況就沒人知曉了,就連那庭雲國的元嬰修士也隻是知道阿木爾分身曾經與人交手,但卻不知道那人是誰。
“那雙道友找在下有什麼事情呢?”
這一次黃袍中年人直接問出了原因,其實以他們這種智妖般的心智,已經猜出了一些答案。
“我與張明一同到來,就是想讓道友引見一下靈犀、千花兩族的‘重峰’和‘水月’兩位道友,畢竟這東西是由你族拿出的。”
雙青青說話間已輕輕抬起白雪般的藕臂,手上光芒一閃,一件東西已懸浮在了她的麵前,正是那枚雕刻七彩孔雀的令牌。
剛才在來的路上,李言已與她詳細溝通過了,並告之自己的化名等等。
黃袍中年人看到七彩孔雀令牌的刹那,眼中出現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這的確是我讓碧宵交給張小友的,也是我們七族的意見,雙道友現在就要一次用了兩族的回報?”
“嗯,我有一事有些棘手,也隻能求助重峰和水月兩位道友了。”
“能讓道友都覺得棘手的事情,這事肯定是非同小可,能否告之亭某事情的原委?
如果連我都覺得不可行的,那道友也不可能逼著他們出手,報恩歸報恩,他們的修為可是不如道友的
所以一切需在他們力所能及範圍之內,這一點想來雙道友也是清楚的。”
黃袍中年人臉上露出了凝重之色。
“所以,我才親自過來了!”
雙青青伸手輕輕理了理耳邊的秀發,這一次黃袍中年人並沒有再接話,而就是靜靜等待著對方的解釋。
“這事基本可能已無知曉了,我今日能說出,的確是遇到了本身無法解決的困難,還希望亭道友聽完後,替小女保留些秘密……”
說到了這裡她看向了黃袍中年人,黃袍中年人想了想,苦笑一聲。
“道友這事不聽,便是我們食了言,但聽了卻又多了一樁事情纏繞……道友話都說到時了如此地步,那我也隻能聽上聽了!”
如果是李言說出這樣的話,黃袍中年人直接就將他們卷出去了,但是同階修士拿著令牌來,他想食言除非翻臉。
“我來自天靈族……”
對於雙青青的話,黃袍中年人和李言他們並沒覺得有什麼奇怪,這本就是能猜出來的事情。
“其實按我的年齡,原本要麼早應該飛升仙靈界,要麼依照現在的修為已經坐化才是……”
雙青青接下來的一句,讓黃袍中年人本來傾聽的神色就是一怔。
要知道他們巨木族和天靈族並不像人族,天生壽元就長久的驚人。
巨木族普通的凡人活個四五百年都是沒有問題的,天靈族亦是如此,何況到了他們這種等級的修士。
雙青青這句話中的含義可太大了,這說明雙青青不知是活了多久的老妖婆了。
就連趙敏也是聽的微微張開了嘴巴,她還真不知道這位木流門的元嬰修士竟然活了那麼久的歲月。
這裡隻有李言比較鎮定,他當初就是親眼看著雙青青是如何脫困的,對方也曾說過一些來曆,剛才他已經有了一些猜測。
當初雙青青對自己說曾經隻在青青大陸遊曆過的,可並未說她出身這裡的天靈族。
“這才是雙前輩真正的來曆,隻是她為何又成為了荒月大陸一個宗門的長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