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縷神念沉睡的太沉了,你隻有近距離使用‘土斑’時,我才能有所感應。
如果不是這一次他們煉化‘土斑’,已然讓這件空間法寶產生了抵禦,我可能依舊未能被喚醒。
其實,在此之前,我好像也有兩次細微的感應到‘土斑’的氣息,但是太過微弱,我當時也隻是有些恍惚罷了。”
李言聞言細想了一下,立即明白了千重真君的意思。
他雖然居住“聖魔城”許多年,但還真的少有在城打開過“土斑”空間,平時自己都用的儲物袋。
偶爾神識進入“土斑”中,那也並非本體進入,對於已然祭煉的法寶,神識進入根本不會產生任何的波動。
千重真君所說的兩次,應該是自己打開“土斑”將趙敏攝入其中時,還有就是自己之前肉身進入的時候。
這兩次打開空間,都會有短暫的空間波動。
“嗬嗬,說到這裡,我要和你說一件事。
這件法寶你在祭煉之後,隻要你不殞落,即便是我,目前也隻能神識浸入一絲。
這一切還是因為此寶是我煉製,我對其中刻錄陣法特彆熟悉的緣故。
煉虛境界以下很少有人能強行破除你現在祭煉後留在上麵的神識烙印!
當你修為達到化神後,再重新祭煉一次此法寶,那時,就是我本體親臨,也無法浸入‘土斑’了。”
千重真君臉上露出微笑。
“多謝師伯贈寶之恩!”
李言明白這是因為自己說到了“土斑”後,千重真君在為自己去除疑慮。
畢竟任誰的法寶還可以被煉製者隨意浸入,在心中也會產生芥蒂和間隙的。
另一方麵李言的修為太淺,神識烙印太弱,在絕對實力麵前,某些強者還是有辦法可以強行破除的。
“好了,你的一身所學有些駁雜,但這也是你的仙途之道,但還需記住貪多嚼不爛的道理。
你放開神識,我會將你的一些關於宗門的記憶封印,同時,也會將宗門在仙靈界的位置也灌注進去。
以免日後你飛升到仙靈界後,找不到宗門所在後,再去四處打聽,反而會引來他人的注意,到時是福是禍可就難料了。”
千重真君已然從李言敘述中,知道東拂衣當初並沒有將宗門位置告訴李言。
原因可能是當時東拂衣考慮李言不知能不能從季軍師手中逃脫,還是有所顧慮的,就沒有告之。
十幾息後,李言重新抬起頭來,他感應了一下神識,並無任何異狀。
自己太弱了,千重真君剛才又告訴了他那麼多秘密,多一道防禦也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
“師伯,我與師姐想早日回到荒月大陸,不知師伯有什麼辦法?”
李言這一次不再客氣,問出了目前最關心的事情。
“一種是直接用‘聖魔宮’的跨界大陣離開,我也可以找他們開啟。
但是你也和我說了這小女娃的特殊體質,想來‘聖魔宮’不會願意放棄她的。雖然現在我可以震懾他們,但是畢竟不能一直護在你身邊。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劫難和機緣,過多乾涉了,就產生了因果,影響了原本的命格,這是最差的修仙途徑。
‘聖魔宮’在知道你們去了青青大陸後,說不定就會暗中跟過去,因此,這種方法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那麼還有一種方式,就是利用其他方式悄無聲息的離開,這樣他們就會徹底失去目標。”
李言想到師伯之前說的話,立即躬身說道。
“師伯,這兩種方式弟子都曾想過。第一種條件太苛刻,光是需要的傳送靈石,弟子都無法做到。
第二種方式弟子也曾暗中查探多年,一無所獲,師伯您……”
“你倒是會聽話風,的確我知道有一處可以離開遺落大陸的地方,那還是當年你不衝師兄無意中發現的,後來告知於我的。
隻是事情過了那麼多年,我也未曾親自去探查過,倒是不知還存不存在了。”
李言聞言不由心中大喜。
“還請師伯助我!”
“嗬嗬,說過了隻是有可能,到時如果不行,我再想辦法。
那你還有什麼事情需要處理,如果沒有,就可立即動身了!”
千重真君行事十分的果斷,根本不拖泥帶水。
“師伯,如果出了聖魔宮後,我還想去城中一處店鋪一趟,有一些事情尚需要處理。
另外,‘聖魔宮’肯定會查出我的曆來,‘落星穀’是否會被牽連……”
千重真君立即打斷了李言的擔心。
“我明白你的意思,隻是聽你先前而言‘落星穀’乃是在此傳承悠久的宗門,他們應該不會同意離開遺落大陸的。
這件事由我來處理,你不必擔心!”
他很隨意的就說出了李言的心思,李言怕自己給“落星穀”帶來滅頂之災,那是想一同全部帶走的。
隻是他自己這一走都沒有明確方向,何況帶著一個宗門,何況他又不可能暴露“土斑”的存在。
那就要全部封印整整一個宗門在“土斑”之中,如同被打暈一樣帶走,這樣對方也不會願意的。
千重真君則是毫不在意的讓李言不必擔心,隨意就承應了下來解決此事,仿佛隻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而已。
這在李言看來,那是何等的氣慨,這畢竟是與“聖魔宮”相抗衡,師伯一縷神念就足以抵擋一方大陸上的頂級宗門。
密林中,白發青年與豔麗女子手中法訣持續打出,望著一點點亮起的黃芒,他二人心中也是極為的興奮。
合他二人之力煉化都如此困難,可見這件空間法寶是何樣的級彆。
現在白發青年都已然後悔讓道玉當著自己師妹麵前敘述這件事情了,如果這件法寶為他一人所得,那該有多好。
可現在從整個白魔族來說,若與這位和自己實力僅差一線的師妹動手,他都極為不願。
所以這件空間法寶也隻能先由兩人研究後,再考慮如何處理了。
而就在這時,他們前方祭煉中的那一點黃芒輕輕一晃,接著突兀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這一突然變故,白發青年和豔麗女子也是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這種情況的發生,是他們做夢都不曾會想到的。
他們中任何一人,都是在此界縱橫來去的頂尖人物,何況現在正是合二人之力煉化一件法寶時。
足足發楞了數息後,他們這才反應了過來。
“被煉化崩碎潰散了?”
二人驚愕中互望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旋即,他們神識立即向著四處橫掃而去,空間法寶崩潰怎麼可能會一點空間波動沒有。
那麼就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件法寶本身擁有等級極高的器靈,這時掙脫二人的法力束縛,逃脫了。
可在他們神識之中,周邊範圍那件法寶的氣息空空如也。
就在二人驚疑不定時,突然一道冰冷的聲音自他們的頭頂響起,聲音落在二人耳中,無疑響起了一道晴天霹靂。
“你們為何要對我的傳人出手,現在的魔族已忘了從前的約定了嗎?”
“誰?”
白發青年和豔麗女子臉色大變中,不見有任何動作,二人身影出現在了密林的上空。
這裡可是重重禁製的“聖魔宮”內,而且還是防禦等級最高的後山區域。
又有他二人同時坐鎮此處,竟然突然出現了第三道聲音,除了驚愕之外,後背已有大片的森森寒意升起。
尋聲望去,就在剛才他們站立位置的大樹頂端,有一道黃色身影出現在了那裡。
那人將一隻拂塵搭在左臂彎處,而左手食指尖處,正有一點黃芒懸浮閃爍,那是一名道士。
道士眼中泛著漠視一切的寒意,就那麼冷冷的盯著二人。
“你是誰,為何來到我‘聖魔宮’?”
白發青年沒有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任何的法力波動,這更讓他心中發寒,這種事情自從他晉升化神後,何曾在他身上發生過。
“化神不是這一界中最頂級的存在嗎?”
他心中充滿了疑問,尤其是他自覺都隱隱接觸到了煉虛境界門檻了,平日裡根本視遺落大陸眾生為螻蟻。
他可是白魔族的太上大長老。
身側的豔麗女子卻是默不作聲,一雙㺯目死死盯著對方,身上法力微微泛著波動,準備隨時出手。
白發青年和其師妹都已失了平常心,竟然忽略了道士之前的問話,而還處於驚駭之中。
樹頂端的道士瞥了二人一眼。
“你無緣無故將我的傳人逼入法寶之中,還企圖想煉化此寶,你問我是何人?
若非老夫感應到他的生死一線,是否就要被你殺了,你不覺得‘聖魔宮’要給老夫一個交待嗎?”
“那人族小修士是閣下的弟子?那正好,他為何將我宗一名女弟子掠走,反倒是閣下要說明一二吧?”
白發青年二人聽聞道士的話就是一楞,但同樣語氣森寒針鋒相對。
與此同時,那名豔麗女子隨即連忙傳音給白發青年。
“師兄,我之前探聽到那小修士的來曆,得到的消息他隻是一名為‘落星穀’的人族二流宗門長老。
一名小金丹都能是宗門長老,怎麼可能會出現這樣一名來曆神秘的強大存在?
除非那小修士真是趙敏以前的同門,不過他們的師尊不是早羽化作古了嗎?否則,當初也不用淪落到那般地步!”
白發青年聽了師妹的傳音,就是一楞。
“一個人族二流宗門?和趙敏有可能曾經就是同門?”
他一時間覺得有些亂。
“你們所謂的那名女弟子也是我的傳人,趁我這麼多年不在遺落大陸,你們‘聖魔宮’行為越來越無所顧忌了。”
樹端的道士冷冷的盯著遠處的兩人。
“看來果然趙敏和那小子是同門,他們的師尊應該沒有羽化……”
二人互望了一眼。
“閣下能告知名諱否?”
白發青年身上氣機也在緩緩的湧動。
他們雖然看不透對方,但是任由一名修士隨意進出“聖魔宮”,可不是他能夠忍受的。
他二人能走到如今這一步,無論是才智、天賦都是一等一的強悍。
同樣是心誌最為堅韌之輩,他們的使命就是在出現另外化神後期前守護“聖魔宮”。
如今,這般被人欺上門來,無論如何也是不會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