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敵人,隻要能要了對方的命,李言會無所不用其計,哪管用什麼手段,卑劣也好、光明磊落也罷,這些可與他沒有什麼關係。
而天星子因要利用這短暫的時間,自然也就不知道這邊隨後發生的事情了。
李言如影隨形,一踏地麵,人已彈射而出,“鳳衝天”身法施展之下,頂著禁製就衝了出去。
就在朱落木等人聽見動靜回頭觀望目光中,一道人影“嗵!”的一聲巨響,已臨近了正在後退中的魚容身前,小山都仿佛被震的動了一下。
剛一近身,李言又是一拳搗了出去。
魚容直到此刻也終於反應了過來去,神識迅速從撲來的那道影子上掠過。
“築基期修士!”
李言現在麵對金丹發動攻擊之下,哪裡還敢隱藏實力,身上靈力波動再也無法掩飾。
感受著對方身上旺盛到不可思議的氣血之力,魚容心中迅的給出了判斷。
“還是一名體修,好一幅陰險嘴臉!”
這名體修肉身非但極強,而且剛才偷襲時機也是拿捏的恰到好處,正是自己湧出一股力量壓製那件法寶內部狂暴靈力之時。
他便是一拳打在了自己新力剛生,舊力正去的節點上,讓魚穀一口氣就被悶在了心中,心神和肉身都受到時了極大的震蕩。
導致現在她的筋脈中隻要靈力一運轉,就會傳來一陣的刺痛,這無疑又進一步降低了她的實力。
對方隻是一步就追了過來,仿佛天空中的禁製對方壓製不存在一樣。
這讓魚容百忙中隻能倉促調動部分靈力進行封擋,而無暇掐訣施展法術反擊對方。
魚容知道,她隻要擋住這一次攻擊,再借力拉開距離,隻需要那麼一瞬間,她就可以在這名體修身上開出無數個大洞。
她雙臂交叉間已擋在了胸前,同時腳下靈光快速閃耀,已然準備在刹那間借對方攻擊之力了。
她可不會與一名體修進行肉身硬拚。哪怕以她金丹的修為完全不用怕,但是她現在可是傷上加傷,筋脈中的疼痛讓她不願意如此。
“轟!”的又是一聲巨響。
在朱落木等人的眼中就看見本來已然是麵帶猙獰之色的滄魚宗金丹。
有那麼一瞬間,脖子猛的向前一伸,雙目驀得突出了眼眶,給人想要奪眶而出的感覺。
同時,她的身體在空中有了那麼一瞬間的停頓,好似周身靈力被打散了一樣。
也僅僅是這一瞬之後,後麵飛撲而至的人影平平搗出的一拳與對方雙臂交叉處就迸發出了一團刺目的光芒。
接著,就聽一連串的“哢哢哢……”骨碎聲音連續響起。
滄魚宗金丹修士瞪出的雙目中迅速布滿了一種無法言喻的極度痛楚之色。
她臉部肌肉同一時間扭曲至一種平時不可能達到的位置,在朱落木等人眼中,根本不能看出那是一張所謂的臉。
然後,她就向前勾伸著脖子,向後以更快的速度飛去。
而此刻刺目光芒才剛剛散去,一切快的不可思議,朱落木倒抽了一口冷氣,一眾“落星穀”弟子不由激靈靈打了個靈戰。
那滄魚宗金丹女修此刻樣貌是相當的淒慘,交叉的雙臂從小臂處以一個詭異的角度耷拉了下來。
而肘部還呈現出上舉姿勢,但是她的兩隻手掌已下垂在了小腹處。
更讓人恐懼的是,本來魚容那也很是傲人的身材,高聳入雲的胸部,現在成了一個深深凹陷的山穀,而她的後背高高隆起,如同一個駝子。
誰都能看出來,這道人影隻一拳不但打碎了一位金丹修士的一雙小臂,而且力道不減,繼續一透而入,將堅固的胸骨也儘數打碎,讓這些碎骨頂出了後背。
隻是雙方交手太快,所以朱落木等人並不知道是這名滄魚宗金丹女修胸前兩團是被打進了胸腔內,還是已被打爆了。
一切都因速度太快,雙方肉身力量撞擊力量過大,魚容又有靈力守護,大量的鮮血並無法在第一時間浸透而出,而儘數的被封進了胸腔之內。
但顯然,他們很快就有了答案,在後退中的魚容終於反應了過來,淒厲的慘叫聲在一息後這才衝天而起,直刺人的心神,震的眾人耳鳴神搖。
朱落木等人都從聲音中感覺出來無邊的痛苦。
“能讓一位意識穩若磐石的金丹痛苦到這般地步,這得有多大的力量……”
朱落木在驚駭中不得不用靈力趕緊護住了雙耳。
而伴隨著魚容的一聲慘叫,她的胸前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大量紅色水霧終是噴灑開來。
望著一拳打出,身上靈力閃爍中,頂著紅色水霧不斷前行的的模糊人影,朱落木等人的目光都變的極為敬佩了。
“他……他……打了女修的胸?那……是女修……”
幾百丈外粗壯的張姓修士,有些不能置信的磕巴低語道,他可是那種極為正統的修士。
這時的李言可不知道另一邊修士的想法,他與龔塵影喂招時還會有些顧忌,有些地方感覺下手不對。
但是對方隻要是敵人,他才不管自己攻向哪裡,隻要能讓敵人重創的招數就是好招數。
他得理不饒人,“鳳衝天”身法一帶之下,避開撲麵而來的大片血霧,人已瞬息間繞到了魚容的背後。
充耳不聞這名金丹發出的刺耳慘叫,對著已高如駝峰的後背毫不吝惜的又是一拳轟出。
剛才他那接連兩拳已徹底震散了猝不及防魚容的護體護罩,此刻的魚容整個人還處於極度痛苦之中,根本沒有意識祭出護體之物。
加之,李言身影比鬼魅還快,幾乎就是在她一退之際就閃到了她的身後。
“嗚!”帶著沉悶的響聲,李言又是一拳快若閃電的自上而下狠狠劈出,有些渾噩中的魚容突然心臟一抽。
死亡的危機讓她有了片刻的清醒,倉促間她也感受到了來自身後的死亡殺機,她本能的靈力向著後背狂湧而去。
隻是,如此近的距離,李言刻意趁她心神巨亂之下的偷襲,豈能還給她留下防禦的機會。
“叭”的一聲脆響,正一臉扭曲的魚容身體猛的一顫,急速後退的身形就停在了空中。
她的嘴巴猛的張的老大,嘴角兩根長長的黏須在那麼一瞬間橫向緊緊崩直,成了“一”字型。
隨即,她呆呆的低下頭望去,隻見一個帶著黑氣的拳頭,從她正在噴灑血霧的前胸個鑽了出來。
她的喉頭還在發出一連串“咯咯咯……”聲音時,身體已“砰!”的一聲化成了滿天的血雨,空中的儲物袋被身後之人一把抓住,人影已閃向了遠處。
從朱落木被震飛,到魚容化成一堆肉沫,前後不足三息,三次快若閃電的近身攻擊,行雲流水。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朱落木他們根本沒有看清出手之人是誰?,魚容就已化成了滿天血雨。
“是大長老?”
這樣的念頭在眾人心中快速閃過,因為看此人的出手與宗主林星河完全不一樣。
而大長老昨天倒是看到出手了一次,他們覺得有點似是而非的樣子。
至於大長老到底是不是也修煉了煉體術,朱落木他們根本無從得知。
當李言身形出現在一處岩石頂部,身影由虛快速變實時,此刻朱落木等人也顧不得冒犯來人了,紛紛用神識掃去,都想知道究竟是誰救了他們。
朱落木修士最為強大,他首先從還沒有完全凝實的身影中認出也來人。
“怎麼……是……是你……你……”
他隻說出幾個字,嘴巴已是張的足足可塞下一個拳頭,這人他當然認識,當初此人拜入“落星穀”時就曾見過,後來更是自己將此人從豐家帶回宗門的。
而此刻李言的樣貌已完全顯現出來,隨即一聲驚叫從更遠處響起。
“張明!”
那是馮旗遠聲音,他如同見了鬼一樣。
最遠處的粗壯張姓修士也是將一雙大眼瞪的老圓,一幅不能置信的樣子,他當初也曾在李言入門測試過對方資質的。
至於其他幾名凝氣期弟子,則對張明此人還真的是不認識,一個個有些麵麵相覷。
他們都是“落星穀”的老弟子,平日裡哪會去關注那些新進弟子,除非是像豐桃那種修煉資質逆天之人。
而一個更加荒唐的令朱落木和張姓修士覺得不可思議,而才張明在短暫的交手中,他們能感應出來對方的境界。
而不像馮旗遠他們一眾凝氣期弟子根本無法感應出張明究竟是何修為。
“他是築基修士,他怎麼會是築基修士,一位築基修士殺死了一名金丹?……”
他們心中有無數個覺得太過荒謬的念頭快速閃過。
而此時,山腳之下也傳來了一連串的爆裂聲和怒喝聲。
魚容身後的百餘名修士終於也趕到了,他們也聽到了魚容淒厲的叫聲,但還沒來得及放出神識仔細探查。
四麵八方突然就出現了一柄柄銀色巨劍,隻是在那麼一瞬間,山腳處就如同瞬間進入了冰天雪地之中。
李言手握儲物袋對著朱落木笑了笑。
“朱道友,你帶他們還是先退回內穀修養吧,這裡不要久留了。”
說罷,李言身影一閃,他已向著山腳處飛掠而去,隻留下呆立一地的眾人。
足足過了四五息後,朱落木喉頭這才發出“咕嚕”的一聲,一口長氣從他的口深深的被吐了出來。
他的目光開始慢慢恢複了正常,隻是口中還在不斷低喃著。
“此人是誰?宗主他們知道嗎?這也太可怕了,一個能斬殺金丹的築基……”
身邊有這樣強大的修士隱藏,朱落木隻覺得後背發涼,自己當初可還是態度冷淡的帶著此人從豐家返回的。
若是對方真的想對自己不利,這個念頭一起,朱落木就是打了一個冷戰。
接著,嘴裡下意識的說道“朱道友,朱道友……”
旋即苦笑一聲,難道要對方稱呼自己一聲師叔或師伯嗎?
但下一刻,他猛的精神一振。
“這張明既然此時出手斬殺來敵,救了自己等人,先不管其身份如何,至少對方是友非敵無疑了!”
想到這裡,他突然轉頭對著還呆楞在原地的張姓師弟和馮旗遠等人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