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容恨恨說罷,也不再征求二人意見,直接飛到了滄魚宗弟子前方,她在麵帶悲憤的說了幾句後,滄魚宗修士已是一片嘩然。
然後紛紛臉露怒色,身上氣焰滔天,殺機四溢,隨即就跟著魚容向著山門處飛去。
頃刻間,“落星穀”山門前爆裂聲震天,不少滄魚宗弟子高呼。
“落星穀卑鄙無恥,身為金丹隻會偷襲……”
“為宗主報仇!”
“殺光‘落星穀’所有人……”
剛才魚容隻說了他們的宗主被“落星穀”偷襲而亡的消息,已然讓全宗上下悲憤不已。
魚容也的確聽凝盈是這麼說的。
滄魚宗一眾弟子聽到自家宗主沒有死在正大光明交手中,卻被對方偷襲殞落,頃刻間滄魚宗就失去了最大的靠山。
這一切來的如此憋屈。
“凝道友,你可是帶著裂風穀修士一起過來的,長風兄之前又如何說?”
“他與天星子拚的兩敗俱傷,還是希望我們趁機能拿下‘落星穀’的,薛道友的意見呢?”
凝盈眼珠一轉,她並不說出自己的意見,而是說這是裂長風的意思,再反問薛千蹤。
薛千蹤看著不遠處山門處已爆開的一團團火熖,又瞟了一眼同樣蠢蠢欲動,一臉不滿的裂風族修士。
“過去看看又如何,多加小心就是了,否則四宗還是不要聯手了。”
薛千蹤對大局還是很在意的,他們辛苦了這般長時間,不就是為了得到“落星穀”嗎?
現在既然都走到了這一步,而且以裂長風的性格,斷然也不會將自己族人弟子的性命就這般拿來葬送的。
“正合小妹心意!”
凝盈聽了後,也是莞爾一笑,一時間,豔麗無雙……
正在閉目中的李言,心神中突然響起了林星河的聲音。
“現在到了你表現的時候了,外麵敵人有三名金丹修士,分彆是初、中、後三期,不過,這三人我與大長老自然會引開的。
對方在破除山門處的禁製,稍後進入後,就算是真正進入了護宗大陣的範圍了,而那裡就是你們殺敵之地。
從山門到內穀入口這段路程,大陣此刻已幻化出了許多條叉路。
哪怕他們有內奸通風報信,知道進入內宗的入口就在一處山坡上,那也是無法輕易找到的,定會分頭尋找……嗬嗬!!”
說到這裡,林星河竟然發出一聲嗤笑,笑聲中透露著一絲嘲弄。
對方不是想集中人數優勢嗎,可這裡是“落星穀”的地盤。
李言則是靜靜等待著林星河的下文,對方那笑聲應該就是衝著他來的。換句話說,林星河根本不會相信張明所謂的潛藏目的。
一番話語中也是似在告訴他,哪怕他就是內奸,那麼也不怕他通風報信說出入內穀的地方。
“你現在去執事堂找孟執事,就是每月分配靈石給你們的那位執事,到時你就跟隨他們這一隊出去行動就行了……”
林星河傳音非常的快,他可沒有時間在這個小子身浪費時間,但師伯說要他通知一下,事情總還是要做的。
他對張明一點好感也無,此人膽敢包藏禍心進入宗門。
而且此人進入宗門時間,還是在他那一段時間特彆注意新入門弟子的情況下。
自己自以為洞若觀火,但可悲的是依舊被對方給像傻子一樣戲耍,如果不是師伯說話,他肯定會出手搜魂。
話已說完,他轉身就離去時,張明突然也傳音回道。
“宗主,我不擅長和彆人配合,我還是獨自一人的好,反正最終我完成約定就行了。”
一時間,正欲離開的林星河沉默了下去,但僅僅過去了兩三息時間,林星河的聲音再次在李言心神中響起。
他在思索這小子是不是一人想借機搞什麼事情出來,但隨即就想到張明體內的禁製。
“可以,你稍後從孟執事那裡領一枚可以回穀的傳送玉就可以了,我會與他說明的。
當然,隻要你完成約定的任務即可。
不過,我若發現你攻擊同門,或有不利宗門的舉動,那麼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
哼,莫要告訴我你沒有試圖破解過體內的禁製,這樣更好,想來更能讓你知道其中厲害,你的生死,隻在我們一念之間,望你好自為之!”
話說此處,林星河就此失去了聲音。
與其讓人帶著張明行動,真不如讓他自己一路,也免去了狗急跳牆,臨死拉上幾個墊背的可能。
畢竟,大陣一旦運轉起來,以師伯現如今的情況,雖然時刻能感應到張明的位置,但能不能及時阻止對方不顧一切的行為,那就不一定了。
李言看看外麵,此時已是正午時分。
“‘落星穀’這是要利用陣法優勢,想在山門到內穀之間展開決戰了。”
今日突然遇到這種事,李言除了怪自己計劃出了問題,運氣不好外,同時也對這四個異族宗門起了莫大的殺心。
如果不是因這些人攪局,他再有個兩三年時間,便能堂而皇之的進入“碎星窟”煉器了。
現在可好,一條小命時刻被彆人握在手裡,這種脫離掌控的感覺讓他心虛無比。
一想到昨天夜裡那名滄魚宗金丹頃刻間被焚的乾乾淨淨,連魔核都未能遁出的情景,李言從心底生出徹骨的寒意。
“既然你們壞我好事,那麼我就讓你們付出慘重代價,至少也要拉上越多人陪葬才行!”
此時的李言殺意無邊湧起,他隻要避開金丹修士,其餘事情應該是問題不大。
隨之,他長身而起,身影一晃,瞬間就消失在了小院之中……
豐家老祖望著眼前的青色光門,他心中歎息一聲,一步就踏了進去……
一陣輕微眩暈過後,豐家兩位老祖及另三名築基修士出現在了一片濃蔭的樹林之中,他們身後有凝氣期弟子三十餘人。
與豐家組成一隊的是一個名叫“亭山門”的一個小門派,整體實力與豐家實力基本相當。
隻是其門主比豐家老祖已早先一步踏入了假丹之境,同時多出一位二十年前剛築基成功的一名長老。
但其宗門弟子實力卻是不如豐家,而且鬼修各種陰邪手段不是“亭山門”能相比的。
“亭山門”這個小宗門與豐家算是比較熟悉,他們之間來往也多些,所以在之前時,雙方就已約好下一步一起行動。
“落星穀”給這些所屬附庸劃出了一片區域,要求他們守住一些關鍵地方,而“落星穀”弟子並不會與附庸門派一起行動。
其實這種情況,豐家老祖他們都能看出原因。
“落星穀”對所有附庸修仙家族和宗門還是不信任,不想把他們這些人留在身邊,以防突然發難,所以“落星穀”弟子單獨成隊禦敵。
即便到時真的有背叛“落星穀”的事情發生,最多就是失去一些防禦點,或者損失一些其他同行的附庸勢力,也是不能立即傷到“落星穀”弟子的。
以天星子看來,大陣隻要還在他的手中,陣中發生的一切他都會很快知曉,隻要“落星穀”弟子還在,就有補救的機會。
看著在正午光線中還有些陰暗的樹林,豐家老祖剛一運轉靈力,臉色就是一變,而與此同時,其餘幾位築基修士也是臉色變了變。
但是那些凝氣期弟子卻是在警惕打量四周的同時,臉色毫無異常。
“王門主,這裡不對勁,有著禁空之力。”
豐家老祖立即側身對著一名四十餘歲的美貌婦人說道。
美貌婦人正是“亭山門”的門主,這一點對於一些不熟悉“亭山門”的修士來說,還是很意外的,因為“亭山門”並非是女修門派。
王門主也是剛從光門中跨出後,就感到時了一股來自空中的威壓。
這股威壓對於那些還無法禦空飛行的凝氣期弟子來說,幾乎沒有感覺,但對於王門主他們來說,尤如被人按在了地上。
豐家老祖在說話的同時,立即仔細感應了起來,稍後便做出了判斷,他們大約能飛離地麵五丈左右的高度。
超過這個高度,禁製威壓會強的讓他們體內靈力混亂成一團。
“怪不得讓我們來建立防禦,有了這些禁空禁製,敵人就是想一飛而過,也是不可能的了,必須要打敗我們才能通過。”
王門主聲若鶯鳴,很是好聽,讓人聽後心中有一種心生歡愉的樣子。
其實,她已有一百四十餘歲了,再有五十餘年不能結丹,也隻能自行坐化,走上輪回一途了。
豐家老祖還在閉目感應。
“以我等修為全力施展之下,最高不會超過十丈的。而且消耗靈力的速度會成倍的增長。
可能就是金丹修士即使能正常飛行,其速度也不會太快,還不如一些修士在地步奔跑的快。”
他迅速的說出了自己的推斷。
“果然是大宗門,壓製這麼大的範圍,陣法依舊威力如此強大,毫無強弱之分,我等這種修為陷在其中,修為要被削弱兩成左右。”
這時,在一側的豐家三老祖同樣感應後,不由歎息一聲。
築基以上修士失了騰空迂回空間,一些術法大大受了限製。
同時,在這裡與敵人交手,法寶飛離的高度也同樣受到了限製,一旦超過五丈,操控法寶所消耗的靈力就會成倍增長。
不過,敵人同樣戰力被削弱幾成,這也正是“落星穀”有意為之,他們這樣才能在地麵建立防禦陣式。
讓敵人無法發揮出人多、修為高的優勢。
“豐道友,林宗主說對方隻有三名金丹,他和大長老會引走這幾人。
但是我們一會埋伏的地方,還是要好好選擇一番的,在對方金丹沒有離開之前,可不能絕了自己的後路。”
王門主一雙秀目中露出了一絲擔憂之色,她忽然由低語變成傳音起來。
雖然之前林星河已傳音給他們,告知昨天交手最終結果,但是大家又不傻,知道這是在給自己一方增加信心。
林星河告訴他們,對方金丹死一人,重傷一人,裂風族和滄魚宗最強戰力已廢。
今日雖然來了三名金丹修士,但不用他們過多考慮,這些金丹自會有自己和大長老對付。
但是王門主他們哪裡能放心,他們一旦對上金丹,與自殺有什麼區彆,活了這麼久,最信任的當然隻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