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裂長風同樣驚怒交加,魔核表麵刹那間就浮現了裂長風帶著驚慌的麵容,他沒想到天星子如此歹毒果決。
魔核遁走速度再快,路線再詭異,天星子本命法寶自爆之下,已牢牢的封鎖了這一片空間。
但裂長風終也是假嬰之境,對方拚命,他也隻能不顧開始燃燒魔核中的本源之力。
天星子終是無法捕捉到裂長風的遁走的路線,所以無法將本命法寶的爆炸威力凝聚到一點,而是遍散網,勿救一擊必中。
這樣情況之下雖然攻擊範圍大,但力量太過分散,最後一枚布滿裂紋的魔核還是衝了出去,其淡黃光芒已變成了慘灰一片。
這一役,就以這樣迅速而詭異的一幕結束了,結局讓所有人都是措手不及。
式無常式,招無定招。
尤其是裂長風那邊,之前任他怎麼猜測,天星子也就是功力比他深厚些,他可是有桑東行相助的,對方無是不可能將他如何的。
但誰又能想到一個二流宗門的護宗大陣竟能封住金丹修士,而且天星子會在第一戰就傾儘全力,燃燒精血,一幅完全不考慮後麵四宗圍攻時的結果。
隻此一戰,“落星穀”就再無後繼之力。
“師伯,您還是好生閉關養傷才是,餘下來的事情,就交由師侄了。”
林星河見天星子雖然外傷已有所恢複,但氣息依舊是十分的萎靡。
那是燃燒精血,身體大幅虧損帶來的後果,而更為嚴重的是,師伯的本命法寶已毀。
他現在不閉關恢複,很有可能就會境界跌落到金丹後期,甚至是中期。
“嗬嗬嗬……咳……咳……,不用了,沒想到能殺了對方一人,還能讓裂長風生死兩難,嘿嘿嘿……值了……
咳……咳……裂長風魔核傷勢很重,他想奪舍現在也是不能了,沒有個百年左右的恢複,魔核上隻會裂縫越來越……越……大,嘿嘿……咳咳……”
天星子對林星河搖了搖頭,之後竟然臉上出現了一片譏嘲笑意,但隻是笑了幾聲,已然咳嗽起來,嘴角再次有血沫湧出。
“師伯,對方既然遭受重創,您還是抓緊時間閉關才是,餘下……”
林星河見天星子又是牽動傷勢,更加擔心起來。
“說了不用,就是不用,你怎麼絮絮叨叨像個婦人。喚你過來,是有下麵事情需要你去做……”
天星子將眼睛一瞪,已是不耐煩了,隨之又是一連串的急速喘息,但林星河也隻好閉了嘴。
“這……這一次的結果,完全是因為護宗大陣起了奇效所致,否則,也無法先斬殺桑東行的。
那麼接下來幾個時辰中,這四宗的修士就會趕到……咳……咳咳……
哪……哪怕再去除之前被我擊傷的裂風族另一名金丹,對方依舊有四名金丹修士存在。
尤其是雪月狼族的薛千蹤,就是你師兄單獨對上,也……也未必能討得了好……好去。
所以,你現在悄悄離開,我帶領門中弟子和那些附庸門派來拖住對方。
星螟他們現在最多走出四千裡,他……他還需要時間才能安全離開。
你向著‘聖魔城’方向追過去,就……就算是給他墊後拖延時間了。”
天星子強行按壓住不斷咳嗽的念頭,儘量讓自己這一番話說的流暢些。
“師伯,這如何使得,您本命法寶已毀,‘碎星火’也已使用,如何能以一敵四,我這一次卻是不是能聽你之命了,必須要留下來。”
“嗬嗬,沒了本命法寶和‘碎星火’我就失去了爪牙了嗎?護宗大陣可是有許多用處,你尚未能發揮,我的法力的還在,你不能驅使的禁製,我可以,懂嗎?”
見到林星河眼中果決之色,天星子眼底罕見的閃現過一絲柔和。
可能是有珠玉在前,當星螟依他令開始外出雲遊又悄然潛伏回宗門後,一切就由林星河執掌了。
可是林星河的性格與自己有些格格不入,雖然為人也是狠辣,但本性中的那分質樸總還是無形中會帶出些許。
這對於一個宗主來說,可是要不得的,現在“落星穀”被彆的宗門攻打,有一小部分原因就是林星河一直忍讓所致。
要是天星子和星螟執掌宗門,估計早就打到對方門上去了。
最開始看不慣林星河行事,天星子還說上幾句,可是他本就是要衝擊元嬰的,哪裡有那麼多時間來管,最後索性也就不問了。
星螟同樣也是長年閉關,對這位師弟管理宗門,更是完全放手了。
所以,在宗門危難之際,天星子最後還是選擇保留了星螟,而放棄了林星河。
但是,出乎意外的是裂長風竟然敢以兩人之力留下破陣,讓現在戰況有了一定的改變。
在殺了對方一名金丹和重創裂長風後,天星子心中的殺意已減了少許,他現在已無力親自下場鬥法。
於是便要親自操縱大陣,他打算在施展完所有禁製後,就會引爆護宗大陣。
那般情況下,對方所有來人即便不能全阡,至少也要死傷大半,幾名金丹修士同樣會死傷慘重。
而“落星穀”付出的則是整個宗門的基業和留守修士的性命,但會為星螟他們基本掃平現在的麻煩。
既然是自己要親自操縱大陣,天星子也不想再讓林星河留下,但是林星河真摯之色,讓步天星子心中也是有些觸動。
“師伯,我當然知道大陣還有哪些禁製,隻是無法發揮它全部威力罷了。
現在便由你操縱大陣,隻要能誘使對方人手分開,就由我來伺機斬殺對方金丹。
對方死上一名金丹,一個宗門就有可能完了。
對付不了薛千蹤,其他幾名金丹我在借助大陣之下,還對付不了嗎?”
林星河俊朗的麵龐上,一時間變的猙獰起來。
“你……”
天星子一時間猶豫起來,若是有像林星河這樣修為人留下來,再由他以大陣輔助,那斬殺對方金丹的幾率可是就大大增加了。
尤其是林星河可也是一位金丹中期強者,而且他是第七階“列鼎築基”,凝結出的金丹強過七成以上的同階。
正如他所說,對付不了金丹後期的薛千蹤,其他人呢?
“師伯,有師兄一人護送弟子,已足夠了,現在又並非像當初與黑魔族大戰時戰亂四起,天下間哪有那麼多的高手四處閒遊的!
現在對方已去兩名強者,有我在,未必就不能有挽回局麵的可能,也許能全殲來敵也未嘗不可。”
林星河再次請纓道,他甚至想到,若是早知是這結果,星螟師兄再留下,情況說不定已是大不相同。
但他也深知,就是這樣想想罷了,那樣做,雖然反敗為勝的幾率大增,但同歸於儘的結局也一樣會存在。
師伯不會把“落星穀”一切希望都壓在這裡的。
“好吧,那便依你之意,星河,若是真的最後已成敗局,我傳音給你時,你必須立即離開,不要有疑問,更不能遲疑,你可知曉?”
天星子略想之後,也就答應了下來,隻是話到後來,聲音已是極為嚴厲。
一瞬間,他又恢複了成那個讓林星河從心中敬畏的天星子。
第二天快正午時,“落星穀”外穀,一道青色霞光自遠處天邊席卷而來,不消片刻,大片青色霞光已來到了外穀的空中。
待霞光散去,露出了其中一百多道身影,而為首的正是滄魚宗的金丹女修,魚容。
她的身後,則是二十名築基修士,以及一眾凝氣七層以上弟子,這已是滄魚宗大部分精銳弟子。
同樣,他們也有所屬的附庸小宗門,其中精銳修士也被她一並帶來不少,當然,他們不會像“落星穀”這般傾巢而出。
待霞光消散後,魚容看到下方已被破除的外穀禁製,臉上不由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隨即,她身上霞光再起,攜著眾人順著已破除的禁製一路向內飛去。
很快,“落星穀”的巨大山門就出現在了眼前,再看向山門處露出的破損禁製大洞,魚容臉上出現了疑惑之色。
雖然山門禁製明顯已有破損,但哪怕是破除,自家夫君和裂長風也不會貿然進入的,而是要等援兵來了後,才會發起攻擊的。
但是現在這裡卻是沒有二人的身影。
“人呢?”
魚容隨即放開神識,可是方圓千裡竟沒有發現任何修士的身影。
“難道已破除陣法,他們先行進入了不成,但這個就太冒險了。”
想到這裡,魚容隨手一點,一道青光射向了前方的山門上已損毀的禁製上。
但聽“噗”的一聲,青光打在禁製上,蕩起了一陣微微閃過的光華,接著山門處再次恢複了正常。
“嗯?”
魚容不禁皺起了眉頭,進入“落星穀”的禁製並未完全破除,但觀其波動已是十分微弱,就是快要破除的樣子了。
可是夫君二人為何破除一半就離開了這裡?
而就在此時,她的眉頭一挑,隨即轉頭向一個方向望去,隨著她的轉頭,身後那些滄魚宗修士也是紛紛順著目光望去。
他們來到這裡後就停了下來,前方築基修士可是知道來此是與自家宗主彙合的,但見夫人表情,好像是走錯地方了。
他們也在四下尋覓,哪裡又有宗主的身影。
眾修士轉頭望去時,天邊依舊如故,並沒有什麼異象。
但魚容依舊盯著哪裡,在又過去十數息後,天邊終是出現了一點雪白,而那一點雪白。
隻是幾息功夫,就在眾人眼裡越來越大,逐漸的充斥了整個視野,白色光芒也變的越發刺目。
而當這片白光還在很遠處時,光芒中就已傳了一聲輕咦。
隨後,一個青年聲音就在天空中響起。
“魚容道友過來的好快,長風兄和東行兄呢?”
話音剛開口時,白光還在十數裡之外,而隨著最後一個字出口,大片白光已席卷到了魚容等人的麵前。
白光在空中一個盤旋後,就此停在了空中,隨之光芒迅速消退,露出了雪月狼族的白袍青年及身後同樣百餘人。
他也是在一臉的疑惑中,神識依舊四下鋪散開來。
而就在雪月狼族的白袍青年趕來之際,“落星穀”中某處的林星河臉上露出可惜之色,不甘中收回了已泛起靈力波動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