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當然未經曆過被人搜魂煉魄,但一名修士哪怕是在修煉中不小心微微傷及了魂魄,痛不欲生的經曆他當然是知曉的。
“我可能會承受不住魂魄的燃燒,而在施展法術中就已湮滅,但我還是想一試。奪舍,是我不願意接受的。”
小紫神龍象眼神慢慢變的堅定起來。
它從未見過同類,所以,當它日後若是遇上一隻紫神龍象時,從它心中生起的隻有喜悅,即使是可以奪舍,它也不願意去奪了對方的性命。
李言依舊沉默著,過了良久之後,他見小紫神龍象隻是呆呆的望著那塊頭骨,長歎了一聲。
“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始?需要什麼?丹藥、靈石?還是需要我親自護法,或是其他需求。”
“估計再有三個月吧,我的魂體就能完全恢複,也將達到最巔峰狀態。
‘燃魂煉火’一旦施展後,丹藥和厲魂已然都不能吞服了。
護法,也不用了?這裡如果不安全,對我來說也沒有更安全的地方了。
主人,如果可以的話,到時這裡能不能聚集大量的火靈氣?”
小紫神龍象知道這處神秘空間雖然以土靈氣為主,但是李言可以在某個地方利用五行之法,生出單一的靈氣天地。
就如這座山的山頂上,一片冰雪覆蓋,那是水靈氣聚焦之地。
“當然可以,你準備好了以後,可以隨時呼喚我,我會為你凝聚出一片火靈氣空間!”
李言看了小紫神龍象一眼後,這一次並沒有再將頭骨攝入手中,而是身影迅速變淡。
下一刻,這個山洞的禁製再次被封印了其來,洞中,隻留下小紫神龍象依舊凝望著頭骨,以及最後萬餘隻驚恐的厲魂了。
李言神識掠過湖底。
“這裡究竟是什麼時候的戰場,怎麼會出現紫神龍象這種上古凶獸,而一隻成年紫神龍象都被擊殺了,那它的敵人是何等強大的存在。
我並未從典籍上見過對此處的描述。陰山墓穴,湖底水鬼……”
李言想了一會後,也是沒有什麼線索,他再看看四周,隨即身形一晃,已向上方迅速升去。
“那人可算是走了,可是他拿走了那個殘骨乾什麼?那東西倒是很堅硬的,但靈力已然快要耗儘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完全腐朽潰散了,他來這裡就是這為塊骨頭?”
在一片礁石中的洞府中,水鬼模樣的魔獸感應著光頭大漢破水而去,不由長出了一口氣。
對方來此就是拿了一件殘破的頭骨徑直離去了,這讓他長鬆了一口氣,可對方奇怪的舉動讓他無法理解。
那塊殘破頭骨他也是知道的,而且最初他見到時,可是比現在大多了。
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原本巨大的頭骨不斷腐朽消失,直到現在這般大小了,堅硬倒還算堅硬,可是他是依舊能一擊打碎的。
他並知道這塊在他看來可以輕易打碎的頭骨,一旦融合紫神龍象一族血液或魂魄後,將會變的堅愈金剛。
那時他就是使出渾身解數,也是分毫無法傷及了。
隨著李言的離去,這片湖泊再次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黑夜漫漫……
第二日晨曦剛臨時,豐家城堡外,一道青光破空而來,速度極快,隻是眨眼前,就已到豐家城堡的上空。
青光一個盤旋後落在地麵之上,光華斂去,露出其中一道身材欣長的男子,男子二十七八模樣,麵色有些蒼白。
正是當初李言幾人入門時測試他們的三位築基中的一人。
青袍男子剛一落下,便與朗聲開口,聲傳數裡。
“在下‘落星穀’朱落木,請豐家老祖一見!”
而就在他語音落下不久後,豐家城堡大門在晨光中突然大開,一行人邁步而出。
為首的正是豐家兩位老祖,餘下之人是以豐在玉為首的幾房家主,而豐家一眾弟子中就隻有豐桃一人出現。
此時,就連李言的身影也是未在其中,豐家老祖見到來人,已是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中抱拳一禮。
“豐某見過朱道友,在道友麵前何敢稱‘老祖’兩字,你叫聲豐道友就行了。
久聞朱道友大名,桃兒又能有幸拜在道友門下,本來應該是我要去上宗拜訪的,卻因一些瑣事,誤了行程,倒是豐某真的失禮了。”
朱落木也回了一禮“見過豐道友!”
就在此時,一道有些悲戚的聲音響起。
“師尊……”
隨後,一個苗條的身影就奔向了朱落木,正是豐桃,直接撲到在地,臉上已是梨花帶雨。
自從昨日得知大師兄、二師姐和田登虎都已殞落外,豐桃一時間早已失去了主張,除了心中悲戚,更多的是彷徨。
這幾人都是過來給她無償助拳的,雖然後麵陰墓穴之行都是這幾人自行要求過去,但是一下就殞落如此之多,她又是害怕,又是惶恐。
也不知道這一次回去要如何麵對師尊和師叔了,張師叔對田登虎也是十分看重的。
豐在玉隻能在一旁不停的安慰女兒,一夜之間也未離開豐桃身旁。
剛才朱落木一到,豐家老祖立即傳音給豐在玉和幾房家主,要求帶著豐桃一起過來迎接了。
聽聞朱落木對豐桃也是十分痛愛的,這樣當著豐家老祖的麵前,對方就唐天幾人之事,也不會直接責罰的。
關於方光軍之事,目前也就隻有豐家兩位老祖和豐在玉知曉,彆人都是一無所知,真以為方光軍一直在和豐家老祖秘議事情。
所以,豐在玉即便是見豐桃一幅魂不守舍的樣子,更是不敢將唐天和武一真未真正殞落原因說出了。
豐家大廳中,豐家老祖早已開啟了禁製,見朱落木落座後,豐家老祖環顧了一下還有些發懵的幾房家主,便也是開門見山了。
這事,他必須也要讓其他家主知曉內情,否則豐在華就變成死的不明不白了,到時補貼修煉資源,也無法服眾了。
豐家老祖整理了一下思緒後,便開始緩緩細說起來,隻是這時他在故事裡已變成了一個心思縝密之人,一切都是他剝絲抽繭發現了問題。
一個半時辰以後,一道青光悄然從豐家城堡中一飛而出,青光之中,朱落木、豐桃以及李言站在一件磚形大印上麵。
朱落木背負雙手站立,他目視前方,寧眉沉思。
“唐天和一真總算是運氣好撿了一條性命,若非他們本身價值高、納魂瓶數量有限,也如田登虎一般早已魂地府了。
回去以後,雖然尋找合適肉身不易,但總歸是能找到的,隻是要花費許多時間才能恢複了。
隻是如何向張師弟交待田登虎之事,以他那脾氣,得知自己新收的最小弟子殞落後,不知又要砸爛多少煉器材料了。”
朱落木有些頭疼,他昨天夜裡還在外帶人巡視時,就收到時了掌門緊急傳訊,說方光軍可能是細作,他幾名弟子被其帶去了豐家,而且他的兩名弟子已重傷。
要他立即前往豐家一趟查明原因,其餘也未多說,所以他與師弟之前是不知道田登虎已然死亡這件事情的。
朱落木受命後,立即將所帶的弟子就近交給另一支巡視小隊後,便獨自一人匆匆而來,他也是心急如焚,根本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
直到剛才才從豐家老祖口中了解前因後果。
豐家老祖一行人從陰山墓穴回來後,對於跟隨方光軍一行弟子中殞落了那麼多人,已然產生了懷疑。
尤其是唐天三人應該是方光軍重點需要照顧的弟子才是,但是偏偏就這幾人都出事。
於是豐家老祖在懷疑的同時,就多加注意上了方光軍的一舉一動。
果不其然,夜晚來臨後,他就發現了獨自一人方光軍悄然出了城堡,他立即安排自己三弟嚴守家族後,就悄然跟了上去。
方光軍在出得城堡後,找尋了一處無人之地,仔細搜索一圈後,竟然就發出了一道傳音符。
他這般做法,豐家老祖當然想截住傳音符一查究竟。
不想方光軍竟也是心思縝密之人,在發現有人想截留傳音符後,他先是故作不知,隨後在瞬間就偷襲向了豐家老祖。
於是,豐家老祖在驚怒交加之際,已然確定那道傳音符定肯定是見不得光的東西,裡麵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於是就與方光軍動起了手,隻是方光軍一動手就是絲毫不留餘地,招招奪命,勢必想將豐家老祖斬殺。
但雙方修為差距還是有著不少的,方光軍見事不可為,最後隻能施展秘法想要一走了之。
豐家老祖在沒有把握能生擒的情況下,最後隻能全力出手,將其斬殺,但祭出的傳音符也已早已消失在了天邊。
所以傳音符中具體說了什麼,也是無從知曉了。
對於此,豐家那幾房家主隻聽的目瞪口呆,他們尚不知昨天夜裡發生了如此重要之事。
豐家老祖這番話中,有些地方說法還是牽強的。
朱落木在聽了後,對一些地方雖然也心存懷疑,但豐家老家祖老奸巨滑,先入為主的道理他是深諳其理的。
在最開始時,他就拿出了兩隻納魂瓶。朱落木再先聽了唐天和武一真的哭訴後,他早已是又驚又怒。
他最初隻以為兩名弟子身受重傷之下,在豐家某處調養這才未出現的。
不想自己兩名弟子,竟然都隻剩下了魂魄,肉身皆是被方光軍損毀了。
所以,即使是當豐家老祖所說之言,條理間有些小問題,可是架不住兩位弟子哭訴,自是將方光軍認定了就是細作。
由此朱落木也將那方光軍恨的咬牙切齒,這人他也是見過數麵的,為人特彆的低調。
不想一出手,差點就將自己兩位弟子拿去換了靈石了。
他現在也已將方光軍屍身和儲物袋帶回,回去交由宗主林星河處置,看看能否從這具死屍身上發現一些相關線索,說不定他還有同黨留在“落星穀”。
他眼角餘光向後瞥了一眼,看到那名叫張明的弟子有些呆滯的模樣,在心中有些忿忿。
“這小子運氣當真是好到家了,一個毫毛都沒傷及,偏偏自己與師弟的弟子都出了事。”
至於豐桃沒事,那是在情理之中的,她時刻跟在豐在玉身側,豐在玉又是豐家的主房家主,方光軍不敢動他們,那當然是顧忌豐家老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