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仙子”搜腸刮肚也隻是想起來幾種類似此毒的存在,但又與此毒有著不小的差距,她隻能在心中咒罵煉製此毒的修士陰險無恥。
“紅燭仙子”雖然隻是短短出手,但上來就已用了最強手段和丹藥。
即便看起來她用驅使靈力隻似簡單的逼毒,其實靈力入鐘夢茵身體內時,已是變幻出來了十餘種方式。
每一種都蘊含仙家道法,但依舊迫不得半點毒氣離開鐘夢茵的丹田。
反而自己的靈力還被那不知名的灰色氣霧蠶食了一些,更是助其又壯大了數分,這讓“紅燭仙子”如何不又驚不怕。
“門……門主,我……來……來此的目……目的……”
“好了,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萬尊者若在此,應該會出手相救你的。
但是穆前輩……,希望前輩能看在萬尊者的麵子上……”
對於前輩,“紅燭仙子”的話自然是不敢亂說的,但既然已有決定,她立即轉身向前山穀中心處盈盈一拜。
“前輩,鐘長老她身中劇毒,晚輩無能,請前輩開恩……”
穆姓女修剛剛與風涼山元嬰修士神識才交鋒過一次,而自己神識受阻後,對方也就立即退了回去。
她心中正在思量此事,覺得今日對方反應如此強烈,是否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忽然聽到“紅燭仙子”聲音,她神識略向後一掃,便已知曉,心中煩躁,立即打斷。
“她死不死,與我何乾?”
她本身對荒月大陸的修士就無太多好感的,尤其是這二位靠身體取悅彆人的女修。
在她心中,女修並不比任何男修差,隻是你願不願意自強罷了。
雖然安東安排了這些人過來協助自己,也算是讓自己擺脫了一些瑣事,但並不代表她就對這些修士就有好感。
鐘夢茵聽了此話後,臉色更加淒苦和慘白。
她好不容易才飛到這裡,乃是在思量後,覺得隻有“近水才能止渴”,把所有希望都是寄托在此的,不料對方拒絕的如此乾脆。
如果能找到萬尊者,她肯定不會貿然過來的,求萬尊者的希望大了許多。
鐘夢茵急忙掙紮著,然後翻身趴伏在地,隻是身體已然十分虛弱,就此一個動作,片刻間竟是接連喘息,說不出話來了。
“紅燭仙子”並沒有阻止她的動作,隨即也是一同跪倒在地。
“穆前輩,我等可是誠心誠意為大人們效力的。
這麼年以來,為了打通二界通道,不但灑熱血、拋頭顱,更是不惜出賣自己的清白,以換取那些根本無法通過正常渠道得到的情報。
鐘長老此次為保山穀安全,遭了暗算,現在大戰將起,雖然我等法力卑微,但也是馬前之卒,望穆前輩能出手一次。”
說罷,美目中已是淚光溋溋,她這番話說來擲地有聲,竟有義正辭嚴之感。
如果讓李言聽了,都會覺得原來出賣色相和肉體,還能說的如此置地有聲。
穆姓女修聽了後,臉上冰霜瞬間就濃了起來。
“噢?按你這麼一說,我若不救,便是我魔族背信棄義了?你這是在威脅我?”
她話說到最後,已有一道帶著殺機的威壓轟然壓在二人身上。
鐘夢茵本就搖搖欲墜,在威壓還未及身時,就已被壓的慘哼一聲,五體投地般的趴在了地。
“紅燭仙子”雖然修為比她高,且也是身無異狀,但同樣悶哼一聲,一頭直接栽到了地上,光潔的額頭上頓時血流如注。
顯然她剛才的話語惹怒了穆姓女修,對她懲罰更是重了一分。
但隨之,她銀牙緊咬,就那樣以頭搶地,雙手撐地,也不出聲。
她二人都知道,穆姓女修這算是看在萬尊者麵子上,隻是散出了一絲威壓罷了,否則,光是一道威壓就能就將二人直接斬殺。
“嗬嗬,看不出你骨頭還很硬,……”
就這樣,靜靜的過了三息後,穆姓女修的話冷冷的在半空響起。
她來本後半句還是有“骨頭既然怎麼硬,還是背叛了自己種族的人。”
她骨子裡對於背叛自己種族的修士是分毫看不起的。
但這種話卻是不能說出來。否則傳到那些人類修士耳中,可是對大局不利的。
她這話隻說了半句,落在彆人耳中,倒是變成對“紅燭仙子”一種讚賞了。
“紅燭仙子”依舊以頭觸地,任由鮮血流出,緊緊閉住嘴巴,也沒有再出言哀求。
這時這邊的動靜,已然引起不少人的注意,穆姓女修眉頭挑了挑,忽然她輕笑一聲。
“紅燭仙子”和鐘夢茵突然感到胸口猛的一暢,剛才壓在身上的如山重負,已是蕩然無存。
“你和鐘長老都是萬尊者的親信,真的是為打開二界通道出了很大力氣的,此份功勞我也是聽說過的,看在萬尊者麵子上,你且帶她過來吧。”
穆姓女修心念急轉,衡量著其中厲害,然後又算了一下時間,距離攻擊還有半個時辰。
想到萬尊者策反那股力量也是不容忽視的,現在他們可是沒有後援力量支撐的。
即便是她對背叛者和出場肉體的女修沒有任何好感,大局之下,還是要拉攏的。
“紅燭仙子”聞言則是心中大喜,急忙向前連連叩首,而一側的鐘夢茵被剛才威壓一鎮之下,已是進入半昏迷狀態了。
穆姓女修早就覺察到鐘夢茵身上劇毒了,隻是這對她來說,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隻要毒素沒有侵入金丹,保住精魄還是可以的,至於鐘夢茵肉身是否保得住,就看她的造化了。
在穆姓女修揮手開了禁製後,很快,“紅燭仙子”就卷著鐘夢茵到了飛到了祭壇附近。
而就在她正要帶著鐘夢茵踏上祭壇時,盤坐在祭壇上的穆姓女修突然臉色一變,口中一聲怒喝。
“你這老兒,真當我怕了你不成,竟敢窺視這裡!”
說話間,一股恐怖的力量從她身上爆發而出,直衝上空。
這一突變,讓整個山穀所有修士都為之一楞。
“轟”的一聲巨響,就在山穀高空中二道神識就撞在了一起,如同卷起了一場沙塵,大地都為之一震。
然後,山穀上方空中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笑聲“嗬嗬,隻允許你窺探我風涼山,難道我就不能來看看嗎?”
正是肖耀遠的聲音。
肖耀遠的話音剛落,又是一道滾滾如雷聲音“你們要以多欺少嗎,真當我魔族無人。”
接著,又是在山穀上方又是“轟”的一聲巨響,一個模糊的巨大虛幻身影出現在了半空。
頭腦還未清醒的山穀中修士,胸口未平複的沉悶感再次襲來,一些修為低的,已是翻身栽倒,一時間也不知死活了。
隨之又是一個中年女人聲音幽幽傳來“你就是鐵東,也不過爾爾!”
同樣一個模糊的虛幻身影出現在了空中,就與之前那道巨大身影來了一次碰撞。
那道如雷聲音冷哼一聲“汝等隻會逞口舌之利,看來也沒必要讓下麵人再鬥來鬥去了,我們現在何不就打上一場。
另外,那名一直暗中出手的道友,不防一並出來,讓鐵某一並會會如何?”
鐵東話音中帶著無比的霸道之意。
“嗬嗬,鐵東道友,不虧是無限接近元嬰後期大修士之人,在下這點微末道行如何是你的對手。”
莫輕輕飄飄的聲音也在天空中響起,忽遠忽近,飄忽不定。
“對付你這等元嬰初期巔峰的修士,何須鐵兄出手,某家就可立時殺了你!”又是一道渾厚聲音響起,又是一名魔將神識出現。
隻是片刻時間,這本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元嬰大能修士,在這片小小的山穀就出現了六名之多。
三名風涼山元嬰修士,三名魔將,分彆對峙,一時間方圓千裡之內,變的一片死寂。
無論是雙方修士,還是未開靈智的野獸,個個心中顫栗,驚恐莫名。
“決戰,終是要來臨了嗎?”
這個念頭在大部分人心中幾乎是同是升起。有害怕、有興奮,有擔心、有渴望。
李言倍感壓力巨增,他是大氣也不敢發出一聲,也隻能將“潛行夜藏”運行到了極致。
他的心跳變成幾乎成為了靜止狀態,生命氣息消失近無,隻有靈台中一縷似有若無的氣息保持著清醒。
“果然,對方對此無名山穀早有防範,並非隻此一名元嬰修士鎮守。
風涼山出現三名元嬰,對方就出現三名魔將,其暗中還隱藏了多少魔將和元嬰,都是未知之數。”
無論是明處的,還是暗處的,對於李言來說,任何一人都是洪水猛獸,隻需一個念頭就讓自己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風涼山修士一方,有一人似有意無意中在神識侵入後,立即封印了李言所在的這片區域。
在李言感應中,更像是關照自己這邊似的。
若不是風涼山這名元嬰修士有意無意擋住對方向其他方向的神識探測,李言覺得自己應該已經暴露了。
李言並沒見過莫輕師祖,所以對於莫輕的聲音和神識並不熟悉。
他隻是從感覺上,最後出現的那名風涼山元嬰有一縷神識就一直在自己周圍盤旋。
而不像肖耀遠的神識隻是大範圍阻止對方神識經過,相比之下,最後出現的這名元嬰倒是顯得有些刻意了。
而且對方根本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分明就是告訴李言莫要擔心,自有他護持一樣。
否則,一名元嬰的神識,若不想讓自己知道,李言是根本無法探測到的。
“這位前輩是誰?如此照料於我。”
李言在心中揣測著,他是聽過大岑師祖在後山的傳音的,但與此人並非同一人。
不管李言如何想法,那縷神識盤旋片刻後,就會遠離,過了一小會,再會回到這裡。
從這一點上,李言判斷對方十分的謹慎,在保護自己時,儘量不會讓對方魔將起了任何疑心。
空中,六道有些模糊的虛影昂立在九天雲端之上,雙方都隻動用了神識之力,並沒有真身出現。
即便是穆姓女修,在真身守護“轟天雷”的同時,也隻放出了神識所幻的虛影飛上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