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定有可快速恢複靈力的寶物,而且此寶物給身體帶來的傷害幾乎是沒有的。”少婦低聲說道。
一旁大步如流星的巨漢怪人聽聞後,點了點頭,他何嘗猜不出對方身上擁有這等寶物
他也甕聲甕氣的說道“當真可惜了,在他靈力消耗完之前,我們捉住他的希望太渺茫了,這種寶物定也會被他揮霍一空了。
可惡的毒修,我隻能發揮出六成實力了,而且這樣下去也不是事,我們選擇的地方雖然方圓萬裡內都沒有門派存在,但難免不會出現意外情況,可惡,當真可惡。”
少婦聽了後,也是心中一緊,她也知道直至現在沒有出現彆的修士,一是他們選擇的地方偏遠荒涼之極,二是今日運氣極好,沒有修士路過此地。
但他們不能指望這種運氣一直存在。
“這種能快速恢複靈力的天材地寶,可不是普通丹藥,定也是魍魎宗不惜成本才給到此人的,那能有多少,估計他也是快用完了。”
少婦想了想,雖然覺得心痛這種寶物,但旋即就想到了一種可能。
巨漢怪人歪了歪頭,想了想後,覺得自家夫人說的在理,的確這種寶物就是他們族中,估計也隻有元嬰期長老才有可能擁有,但最多要麼是一絲,要麼是數滴。
“但依舊不能放任了,以免夜長夢多,恐生枝節,夫人,我現在動用八成法力,估計在一盞茶時間內,勉強可以維持,但也足夠拿下此人了。”
想法歸想法,但他們都是久曆風雨之人,如何能將希望寄托在猜測之下,說不定下一刻前方就會有人接應此人。
他們夫婦二人要趁著現在神識之中,一千多裡內還沒有修士出現,破釜沉舟一把。
巨漢怪人略略放鬆了壓製毒素的法力,感受了一下後,覺得可以賭上一賭。
接著,他就發出一聲痛苦的吼聲,身上氣勢陡然高漲,臉部卻是黑色細線慢慢浮出,頓時有血肉掉落。
瞬間巨漢怪人速度陡增了一倍以上,一步接近百丈之距。
望著巨漢怪人迅速遠去的身影,少婦銀牙一咬,她對李言的恨比巨漢怪人還濃,磨兒是她身上掉下的骨血,平日裡就是百般袒護,否則如何能培養出那麼跋扈的兒子。
少婦生怕現出本體後的夫君暴虐之下,出手直接殺了李言,那可不是她願意接受的結果。
尤其現在夫君頭部劇毒未解,痛苦之下擾了心智,更是留不住手,她可是要生擒了李言的魂魄才罷休的。
這樣一想,少婦哪裡還願意落下,於是銀牙一咬,將壓製在心臟附近的靈力瞬間也去了二成。
頓時身上氣勢如虹,她腳下飛劍也是光芒大盛,發出“嗡嗡嗡”的震顫。
可就在她就要向前加速而去時,突然就感覺心臟猛的一緊,其周邊的劇毒如同蓄勢已久的毒蛇,似瞬間感應到了外界一直牢牢困住自己的靈力減弱。
下一刻,就撲了出來,少婦就感覺心臟像被人一把攥住,一陣強烈到無法忍受的劇痛再次襲來。
飛行中的李言,臉色越發陰沉起來,在他的神識中,身後一道人影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飛快的向他接近而來,正是那巨漢怪人。
這時
的巨漢怪人臉上血肉模糊中,嘶吼著大步跨空而來,李言早已將穿雲柳發揮到了極致,已是不能再快了。
“明明隻是金丹修為,怎麼竟有這般速度,難道這是風屬性妖獸不成。”
當初雙青青說穿雲柳法寶全速之下,就是金丹修士是無法靠自身飛行速度追上,李言的確也曾試過,像追殺蘇虹的豔婦根本不能與他相比。
而且那豔婦也是金丹初期,即便是這巨漢怪人已近接了金丹中期,但也不能與雙青青所說,相差如此之大。
李言當然不是白癡,相反,他事事都是心細如發,當初就沒有輕易聽信了雙青青的話。
金丹修士,宗門內就有不少,他自是見過的,所以隻有在嘗試用穿雲柳飛行後,才略為確信雙青青說的話。
但可今日這倆頭妖獸實力太過強悍,現在如此速度,他當然想隻有修煉的風屬性功法,才有這種可能。
李言眼中精芒一閃,望了望四周,一眼便瞧見下方一座山勢很是陡峭險峻,不適合大範圍攻擊。
於是腳下一滑,穿雲柳已改變了方向,就欲向山峰上飛去,早在剛才飛行過程中,李言就與紫神龍象溝通過。
一是尋問紫神龍象是否見過這種妖獸;二是如果施展“大龍象陣”可否滅殺對方。
紫神龍象很快就回複了李言的問話,其實在二頭妖獸還未現出本體前,它就感受到時了一絲極為“熟悉”的氣息。
紫神龍象就一直在苦苦思尋,但是它的傳承記憶不全,當初“大龍象陣”最後剩餘的三頭陣靈紫神龍象重傷之下,隻來得及將最主要的神通傳承和一些零散記憶保留了給它,三頭陣靈便已紛紛殞滅。
直到李言問起它時,紫神龍象依舊未能想起,可是它有一種極度的危險感,覺得這二頭妖獸和紫神龍象是死敵無疑。
它內心就有一種深深的渴望,就是親手想殺了對方而後快。
它再見識了對方的實力後,最後衡量再三,這才回複李言。
如果借助“大龍象陣”的話,現在以它的實力,絞殺普通金丹中期都是有一點希望的。
但是麵對這二頭妖獸,除非紫神龍象全力施展,不顧自身魂飛湮滅,但也隻有一半希望能擊殺化成少婦的妖獸,至於巨漢怪人,把握則是不足三成。
若是隻用陣法困住巨漢怪人,“大龍象陣”估計最多可以困住對方小半盞茶功夫,至於少婦能達到接近一盞茶功夫。
李言此刻見身後巨漢怪人突然加速,二人已然拉開距離,正是好時機,就是想借助“大龍象陣”,再讓紫神龍象在確保自身神魂不會受到無法逆轉的傷勢情況下,全力施為,困住巨漢怪人。
然後自己也是借助“融筍”之力,瞬間施展五行歸鴻蒙,暴發全部戰力,在少婦趕來之前借助陣法禁製擊殺了巨漢怪人。
李不言不相信這自己這般施展之下,還是不能要了巨漢怪人的性命,至少重創到對方無力再戰,也應是可以的。
就在李言快速做出決定後,正欲向一側山峰飛去時,身後異變突生,就連狂奔中的巨漢怪人也是臉色大變,立即停住了腳步。
少婦胸腹之中開始如同巨鼓重敲,不可遏製的劇痛讓她神智
在一瞬間就變的模糊起來,但心底尚有最後一絲清明,知道這樣下去肯定不行。
於是猛的一咬舌尖,借助這一絲痛楚,讓自己有了片刻的清醒,連忙嘶聲低喝“給我鎮壓!”
她想將剛剛散入筋脈的法力再次重新聚向心臟附近,但大堤一但崩潰,再想挽回豈是易事。
少婦強提法力之下,已散向四肢百骸靈力隻有少許有向回倒流的跡象,少婦立即額頭汗水淋淋。
本來尖細的指甲,在她痛苦中竟又是自行暴漲了數寸,身上花紋麵龐也是一個個扭曲中,仿佛也同時經曆著痛苦不堪的折磨。
已然遠去的巨漢怪人,在同一時刻就發現了後方的異變,他望向李言逃走的方向,臉色變了數變,最後發出一聲不甘的怒吼,身形一折,已向後電射而來。
他與少婦曆經無數凶險,這才好不容易在荒月大陸尋得一處地方隱藏下來,多少次生死間都是相互幫助才挺了下來。
現在眼看大事將起,他無論如何也是放不下自家夫人的安危,隻是想到孩子的死亡和李言逃走後可能帶來的危險,他心中又如何能夠甘心,可是此刻他還是做出了選擇。
隻是數個呼吸,巨漢怪人就急奔回了少婦的身旁,此刻少婦目中幾乎已是純白之色,若非他們本體天生就強悍無比,那靈台僅有的一絲清明估計早已不複存在
隻是現在的少婦,也隻憑著本能不讓自己靈智喪失罷了,站在飛劍上的身軀,已然如酩酊大醉般,四下搖擺,搖搖欲墜。
“夫人!”耳中傳來焦急的一聲呼喊,少婦心中一寬,再也堅持不住,身體立即被一隻大手扶住,她立時靈台一片混沌。
少婦從毒發,到巨漢怪人回轉,這一切都隻是發生在二息之間,李言已然將這一切看的仔細。
他不由心中大喜,差點撫掌大笑“倒也,倒也,曉得是你天賦異秉,最終還是毒發,當真是好造化。”
可李言表麵還是冷靜異常,他依舊速度不減的向一側山峰快速接近。
巨漢怪人一手扶住少婦的同時,已然將靈力注入了體內,有了之前壓製過一次毒素的經驗,他自然大概對少婦體力毒性特征有了些解。
這種劇毒詭異之處就是在於全部湧向心臟處,且有封堵神智之類的功效。
就在他一股法力灌入少婦體內後,頓時感覺有些不妙起來,這時少婦體內靈力活潑程度已是之前的三倍以上。
在遇到巨漢怪人輸入的靈力刹那,竟然不顧一切向外排斥起來,將他的一隻手差點直接彈飛,好在巨漢怪人的修為高出少婦很多,這才沒有受到反噬之力影響。
巨漢怪人當下臉色顯得異常凝重,深吸一口氣後,就欲再次加大壓製力度,但就下一刻,他猛的身體劇烈的一震,然後艱難的看向自己的小腹之處。
這時,在他丹田附近,一雙同樣是精黑而精致的手掌,帶著詭異的花紋正自他小腹出迅速的撥出,而他的小腹處有著大量的深紫色血液飆射而出。
巨漢怪人眼中閃過不能置信的神色,他的目光順著正在撥出的精致手掌望去,那是一雙比他要小上數圈的手掌,而手掌的主人正是自己的妻子,她正用一雙純白而詭異的眼睛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