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激鬥紛起,很快,便有一張銀紙被六名假丹修士控在了他們幾人交戰範圍之內,隻是六人彼此牽製,並無一人可得到那頁銀紙。
至於另一頁銀紙,六人也想控製來著,可惜他們一旦這樣做,其餘二十幾人哪能就是心甘情願為他們賣命的,雖然修為不如這六人,可沒有一人是願意會無償為他人作了嫁衣的。
六人一旦將另一頁銀紙圈到自己戰鬥範圍,那二十幾人定會蜂湧而致,到時更會失去現有的平衡。
六名假丹雖心有不甘,卻也隻能暫時放棄另一頁銀紙,同時也沒有人敢依仗自己的實力過去硬搶,不要說那二十幾人不會同意了,估計剩下的五人也不會由一名假丹修士依靠自身強硬實力,去羊口奪食,一時間這裡形成了一個古怪的局麵。
布羅看到這種情況,當然在心中暗喜,他雖然自大,但還未達到敢以一人之力去到六名假丹手中奪食膽量,隻要自己一伸手,可能還未觸及到那頁銀,在六人都將神識牢牢鎖定在銀紙上後,第一時間就會被人發覺了,到時隻能是自陷囹圄罷了。
可旁邊這二十名修士中,最高不過築基大圓滿,布羅自信可以在對方未來得及發現自己之前,直接搶了銀色紙張就跑的。
有了決定了後,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布羅向著另一頁銀色紙張位置,不斷悄然靠近,其結果果如他猜測的一模一樣,就在他突然從虛空中伸出手臂,一把搶過銀色紙張時,身影在暴露的刹那,那二十幾人都是瞬間呆立在了原地。
布羅同時將後背竹簍上的油布踏在了腳下,在人群中幾個極速轉折,已向大殿外飛去。
但這一次,布羅可是捅了馬蜂窩了,他的突然搶奪,讓這裡的修士個個暴跳如雷,因為他們感受到了布羅身上築基中期修為,他這修為在這裡就是墊底的存在在,這無疑是打了所有人的臉。
此事日後若傳揚出去,二十多人圍堵下,還被一名築基中期修士輕鬆離去,那從此以後還有什麼臉麵與人喝酒胡吹,人家一句便能將他們說的滿麵羞愧。
布羅在前方快速逃竄,可是隨著黑夜慢慢已變成暗紅色的亮光,在過去一個多時辰後,布羅漸漸發現出了不對,他的前方開始不斷出現新的修士進行攔堵,這讓布羅有些發懵,難道自己手中這頁銀色紙張真的有莫大來曆不成。
其實布羅不知的是,現在已不是他手中這頁銀色紙張問題了,這張銀色紙張許多人雖然知道是寶物,可是並不知道究竟有何作用。
也許隻有極少數修士可以知道其來曆,因為近期這種銀色紙張已出現了八次,分彆被不同人搶走,也就是說隻有八人知道這銀色紙張的作用,但是這八人並沒有透露半點口風,反而更是不斷的四處尋找這種銀色紙張。
但布羅的舉動無疑徹底觸怒了大殿內所有修士,所以後麵追擊布羅的修士,不斷發出傳音符,告訴附近自己熟悉的朋友,他們所說的已不是銀色紙張,而是說有一名築基中期修士,身上有數件重寶。
目前知道搶寶之人有一件可以隱藏自身氣息,就連六名身在旁側的假丹修士都無法發覺的隱匿行蹤法寶,還有一件是飛行法寶,讓他們所有追蹤修士都被越拋越遠,同時此人手中還搶奪了一頁銀色紙張。
屆時隻要殺了這名背著書簍的書僮,那些寶物當然是有能力著得之,甚至他們猜測那名書僮背負的竹簍就是一件了不起的法寶,不然有誰會願意一直背在身上。
這消息傳的飛快,隻是短短不到一個時辰,布羅已發現自己進入了天羅地網之中,因為有些消息已經變味了,他背負的竹簍不但是法寶,而是竹簍內更有著許多法寶。
布羅如果知道此事後,不知能做何敢想,而直到此時,他連自己這次進入的真正目的地還未達到,而變成了拚命的逃命。
一座燃燒的大山前,李言站在距離大山百裡之外,這裡荒丘起伏,寸草不生,每個荒丘都是乾涸而赤紅,遠遠望去,荒丘起伏間被空氣中散發出的、高溫炙烤的如果一個個火球,天上灰色雲朵也變成了豔紅色,如同一朵朵滴血的蘑菇。
整個天地間都充斥著讓人無法呼吸的悶熱,這裡的景色都是扭曲變形的,那是因為溫度太高的緣故,而遠處更是有一座冒著火熖的山峰,山峰高有六百多丈,這對於修士來說並不是很高,但這就是一座火熖山,山體邊緣火苗突突升起足有幾十丈高。
望著這一切,李言長長吐出一口胸中濁氣。
“此山在關於北冥鎮妖塔相關典籍中都有記載,也不知道燃燒了多少歲月,還是這般長存不熄。”
李言終於來到了這裡,這就是血葉上人發現赤母精所在之地,這座真正的“火山”也會定期向外噴發岩漿,但時間很短,有時噴發出來的可不僅僅就是岩漿,甚至會有一些法寶或火係藥草、材料夾在其中,但這種機率很少很少,幾乎九成九以上就是岩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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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就是紅楓潭湖底宮殿中二處險地之一的“火熖宮”。
進入其內的修士除了是為了尋求在生死一線中突破外,幾乎是沒有彆的修士願意來這裡的,因為進入這裡並沒有什麼意義,而入得山體內部後金丹以下修士,存活機率不到二成。
從裡麵最後走出的修士,無論是否最後真的突破了自身的桎梏,他們從此以後都不願提起“火熖宮”中經曆的一切,甚至連這三個字都不願意提起,仿佛那就是他們午夜驚魂中的一場惡夢。
李言停留在百裡之外,不斷打量著“火熖宮”。
“剛才從天空降落時,此山頂部並無尋常火山上一個噴發後留下的深坑大洞,可此山體之上卻是有著一個個或高或低的山洞,那麼這就是所謂的‘火眼’了吧。”
神識中山體騰起的突突火熖之下,每隔一段距離,山體上便會有一個或大或小的山洞,李言神識中可以清晰的看見,這些山洞內有著金黃色的岩漿翻騰,那散發出來的溫度,就連李言的神識隔著很遠,都會有著一絲被灼燒的劇痛。
觀察了一會後,李言再次飛起,直到最後在距離了“火熖宮”二十裡左右時,這才找了一處較高的荒丘落了下來,這裡的荒丘依照李言判斷,應該就是噴出的岩漿冷卻後而形成的,他落下的這處荒丘已高達百丈,是這附近最高的一個荒丘。
有一點李言想不通,按道理來說,這“火熖宮”存在了如此漫長歲月,它噴發岩漿也曆經了悠久的歲月,按道理來說,這裡冷卻下來的荒丘,就是高達萬丈也是有可能的,雖然典籍上說每次噴發時間很短,可是這裡最高的荒丘也不過百丈。
但很快李言就知道了原因,他選擇此處荒丘落下後,先是再次用神識圍繞“火熖宮”掃了數圈,雖然早在意料之中,但還是有些失望,並沒有發現赤母精,隻是一個個乾涸赤紅的荒丘。
二個時辰後,整個“火熖宮”山體上如同被擠壓的篩子,數十丈火熖之下,一個個洞口有著股股金黃岩漿向外激射而來,但並沒有帶出任何山體灰塵,空中除了溫度變的更高以外,視線並不模糊。
而當那些金黃岩漿向每個地方噴湧時,有數股岩漿很快的來到了李言所在的荒丘,金黃岩漿受到了荒丘的阻擋後,在騰起陣陣青煙中,便開始向上湧來,迅速而極快,眨眼間已升了數十丈,如同一條條黃金巨蟒蜿蜒而上。眼看就要湧積到荒丘頂部時,李言並沒有立即飛起,眼睛就是一眨不眨
的盯著。
猛的,李言神情一動,身上靈芒大閃,身體已淩空而起,因為自遠處天空忽然掀起一陣陰風,在李言警惕中,遠處出現了一道道頭大尾小的東西,他們飛行速度快的不可思議,李言上一刻還發現他們在百裡之外,下一刻,這些東西就已到了麵前。
這時李言看的清楚,這種頭大尾小的東西,有一尺來長,整體呈暗灰色,像是放了無數倍的蝌蚪,他們頭部有著清楚的五官,竟與人類相同,隻是他們眼神空洞,並無神智的樣子,但是在看到金黃色岩漿刹那,一個個似受了刺激一般,直接向地麵岩漿撲去。
下一刻就在李言目瞪口呆中,那些岩漿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減少,竟被這些東西一口吸入了腹內,而岩漿的溫度是足可融金化鐵,就連強如李言這般之人,也是同樣不敢接觸的。
可對這些頭大尾小的東西,並沒有任何傷害,反而他們在吸入後,身上冒出陣陣灰色輕煙後,它們臉上露出愉悅之色。
李言就這般密切觀察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他們是魂體?這莫非是北冥鎮妖塔內一種厲魂所化的妖獸不成?可是他們其實還是並無實際身體的,形狀依舊隻是虛幻狀態,這是究竟是何怪物?也難怪這裡荒丘無法形成太高了。”
李言望著隻是不到十數息間,遠處的“火熖宮”山體就已停止了噴發,而剛才還大片的金黃岩漿,幾乎被這些不知名魂體在很短時間內吸收的一乾二淨,要說留存一些,也是在這些不知名魂體來之前,一些邊邊角角開始冷卻的一絲岩漿。
“怪物!”這是李言現在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