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成義隨著走近,當他看清院中一切時,不由倒吸一口冷氣“掌門師兄,宋師兄這是被人偷襲了。”
宮道人陰著臉點了點頭,秦成義急忙神識散開,掃視了一圈後,張了張嘴,最後還問了出來“二位師兄,可有線索?”
“沒有,正如你所判斷到的,應該是熟人所為,宋師弟根本沒有半點反抗跡象。”宮道人陰沉著說道。
秦成義看了看李言三人,又看了看宮道人似有話要說,卻似不方便一般。
宮道人看到秦成義這樣,他已然明白,低聲說道“院外那二人也不排除有殺人的可能,若是以某種借口騙開宋師弟的院門,以二人修為,合力對付一名築基初期修士,若再加上一些隱秘手段,還是有可能一擊殺死宋師弟的。”他這話直接當著李言三人麵說了出來,並沒有遮掩,就連他眼中的殺機也是毫不隱藏。
稍頃,他收回看向院門的目光,抬頭看了看月色,此時已近深夜。
一時間,院中沉寂下來,院中燈火明暗中幾人照在地上的斜影有些飄忽不定,如同暗夜中的鬼魅,地上濃黑血泊中一具屍體在月下橫臥,偶爾院中起了一陣夜風,卷起屍體頭上的發絲,露出半張慘白無血的臉,那一雙無神的眼睛,似在看著眾人。
良久,宮道人深深呼出一口氣,看向李言“既然這位小友在事發時,恰巧被秦師弟看見,而小友又先一步這二位道友出了房間,凶手再快,也不會在慘叫後這麼短時間就回到房內,如此相互證明,三位應該是與宋師弟死無關,但劉師弟之事依然說不清,所以還是需要等鄙觀老祖回來查清。”
宮道人看著李言三人說道,他雖然這麼說,但心中對那駝背老者還是存著懷疑,畢竟駝背老者修為高深,他若悄無聲息的出入,想來那血葉宗的李姓凝氣修士也是無法查覺,可是駝背老者在他探查下,最多與自己相防,宋師弟與之不熟,無論如何也是有提防之心的,想以一人之力瞬間殺死同樣境界的修士,那怕宋師弟是築基初期,就是自己在對方若有提防之下,也不一定能做到,這就又讓他對自己的懷疑否定了幾分。
他心中氣惱,偏生空有力,凶手所留線索幾乎為空,即便是有金丹修士在此,懂得搜魂,也需衡量一二,若是搜對人了,事後倒也能解釋的通,若是搜錯了,那人便變成了白癡,即便對方也許隻是一名散修或小宗門修士,一旦傳揚出去,玄清觀的名聲可就蕩然無存了,以後哪裡還會再有人敢來此傳送,所以他心中期望師尊還是用彆的神通,能查出真相。
宮道人對李言三人說完後,再次看向季堂主和秦成義“季堂主,稍後,宗門所有防護陣法全力開啟,外麵增加至四隊巡邏,由你帶領葉師妹、馮師弟、周師弟交叉巡邏,其餘所有人,包括這裡的外來道友,都移到前麵大殿。
至於宋師弟和劉師弟這二處庭院,一會我親自出手,會在院外各布置一套防禦陣法,且我會滴血誓陣,即使有人稍一靠近,我也會立即知曉。
剛才我已傳訊師尊,想來他老人家接信後,定然著急,要不了明日傍晚便會回到宗門。”
幾人聽了宮道人之言,知道這是聚集所有人到一處了,這樣一來凶手想要再次出手,那也是千難萬難了,可季堂主和秦成義聽到“滴血誓陣”幾個字,身體不由一震,這種陣法是把自身血氣與陣法緊緊相連,讓滴血之人時時刻刻在運行主持陣法,陣法內那怕有一隻螞蟻爬過,主持陣法之人也是一清二楚,且這種陣法威力比之前要強上五六倍之多,可是這要求主持陣法法力高絕,對其本身消耗可謂極大,現在即便是時至夜半,那怕以掌門師兄假丹之境,將陣法主持到天明也是極為吃力,這一場下來,事後沒有一月時間苦修,也是無法恢複的。看來宮道人真是不惜自身虧損,也要等得師尊回轉了。
“秦師弟,你先帶這三位道友去前大殿內,並順便通知外麵孔師弟他們把那二位黑袍客人請進來,去吧!”宮道人說完後,便是直接吩咐道。
秦成義連忙答應,他轉過身來,對著李言三人說道“三位道友,今夜也隻能委屈各位了,請隨我來!”
李言三人一直在一旁靜靜看著這一切,事已至此,隻要不是對他們不利,一切客隨主便了,隨之三人便跟著秦成義一同向院外走去。
一行人來到了庭院之外後,秦成義則是快步來到了孔南太身邊,與他低語了幾句後。
稍頃,孔南太冷冷的盯向二名黑袍人,毫不客氣的說道“二位道友,掌門師兄要見見你們,請吧!”。
二名黑袍人互相看了一眼,也不說話,直接抬腿向院落走去,孔南太與三名師弟、師妹也是緊隨而至。
李言三人一直站在一側等候秦成義,紫衫青年低著頭,似在想著心事,其實卻是心中歎息,他見玄清觀竟沒有立即拿下二名黑袍人,眼中不由露出失望之色,隻是他低著頭,彆人卻是無法看到了。
秦成義見孔南太一行人已經離開,說道“三位道友,這邊請!”說著,右手向前一引,先向前往走去。李言走在最後,彆人沒有注意到的是,他又悄然回頭看了看孔南太的背影,然後又望了望前方秦成義的背影,眼睛不由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