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呼吸平穩,緩緩吐納著秘室中充沛的天地靈氣,他早已陷入了深深的入定當中,但本能中他已感覺到了一絲衝擊築基的契機,這是每個修士在衝擊下一境界時某一時刻在冥冥之中感應到的,這種感覺飄渺虛無,根本抓不到,摸不著,就是在那麼一瞬間會有一道感應福至心靈。
李言入定中,他仿佛來到了一片無邊無際的虛空,他感覺自己在這裡已經行走了很久,很久,但依舊沒有儘頭,沒有目標,好似就這般的無意的一直走到天荒地老。
一日日,一天天,他漫無目的行走,而這一天,李言正行走間,原本黑色天空突得一道光亮慢慢出現,最初還隻是一條若隱若現的昏黃細線,但慢慢的變的越來越亮,似要把這片虛無天空照成白晝。
自這條光線出現時,李言就停止了行走,而是被它牢牢的吸引,隨著光線的大亮,天空的光線越來越粗,滿園越來越闊,似要漫延整個天際一般,隨著這條光線的臨近,光線之上開始散發出一種莫名吸引之力,把李言的心神牢牢吸扯。
李言眯著眼看著那天空中粗大的光線,雖然刺目,讓他不能直視,但他還是隱約間看到光線內似有一道道台階。那些台階在白光中晶瑩如玉,而且正從光線中慢慢向下空一點點延伸過來,讓李言有一種想踏入其上的渴望,可那道光線每亮一分,便會多生出一股巨大的排斥之力,將李言的身體不斷向外推出,直至越來越遠。
與此同時,外界秘室中盤膝的李言額頭正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淡黃的光點,在他被自身濃濃黑氣籠罩中,顯得幾乎是微不可見,可是當這光點剛一出現時,李言身體不由輕輕一顫,周身的濃鬱黑氣開始向體內收縮,隻是二息間就已全部收入了丹田之內。
一直盯著李言的平土,猛的眼睛一睜,心道“來了。”他小心探出神識到了李言身外濃霧之中,直接看到了李言額頭那一點淡黃光澤。
“終究是感應到那絲契機了,我以為需要一年甚至是數年時間方可,隻是築基九階,他又能走到哪一階呢?當年,不衝那孩子可是走到了第八階,雖然遺憾,但在仙靈界也是萬中難尋之人了。”平土眼中充滿了期待。
築基也築基之間,是有等級劃分的,築基也稱為“九階築基,階階為截”,築基之人隻要踏上那感應中的第一級台階,即為築基成功,可是自古以來很多人在凝氣期大圓滿時,無論如何苦修,都尋不到虛空天際中那絲光線,最後導致每次入定都會迷失在無儘的虛空中,距離機緣越來越遠,直至終老。
而能感應到這絲光線的人,並不說就能進入光線之內,就能成功踏上台階,十之**都是望洋興歎,抱憾終身,錯過一次機會踏入光線,下次再想在虛空之中找到這絲光線,比之第一次要千難萬難,終其一生也許不會再會遇見。
築基高台分九級,踏上第一級台階,乃是築基中最差的“臨道築基”,其後還有八個等級築基,乃是依照道家九言而定,與佛家的禪師九相一一對應。隻是因為遠古修士多為鴻鈞老祖弟子,開枝散葉最廣,因此修仙者大都以築基來稱呼這一階段的修為,而不會用禪師、佛陀來定自己的境界,那是佛家特有稱謂。
築基九階為“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具體為“臨道築基”、“兵道築基”、“鬥戰築基”、“道者築基”、“皆無築基”、“陣殺築基”、“列鼎築基”、“在鼎築基”、“座前築基”。
築基每一級修為都較前一級有著雲泥之彆,而想踏入後一級台階,勢如登天,每一台階便是一劫,每一劫便會截斷修士的幻想,將修士生生扼殺在登天途中,故有“九階築基,階階為截”之說。
九階築基中的“座前築基”最為恐怖,也稱“金丹座前無敵手”,隻要有人達到這一築基,凝結金丹是必然之事。但自遠古以來,能達到“陣殺築基”者都少之又少,因此後三種築基被稱為“築基之鼎”,預示隻要能踏入第七階築基,已是築基中杠鼎之人,戰力並非是一般的強悍,而是在築基後期時就可戰普通金丹之人,那絕對是一個宗門中逆天的存在。
李言眼見自己身體離那光線越來越遠,不由心中大急,此刻的他其實隻是入定中的神識與天道溝通,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潛意識中他覺得自己將要失去一件很重要的事。
不由低吼一聲,猛的向前衝去,他這一衝竟直接向前衝了十幾丈,可就是在李言衝出十幾丈後,空中的光線又亮了幾分,光芒更加刺目,瞬間那白玉台階最後第九級台階已完全伸展到了大地之上,一股大力向四周排斥開來,讓正在前行中的李言不由身形“噔噔噔”向後連退幾步,李言情急之下,靈力猛的再次湧出,這才堪堪稱住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