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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懸壺的五雷正法,威力之強,實屬歎然。然而,正中了此招的王之重水更是異常堅韌,硬是在最後時刻使出了自己的殺招“玄霧搜神”,並將自己化作一道道黑氣,儘數射向前者的周身,欲要將其完全吞沒。
“小子,我記得你。當初那個醉心於醫術聖道的年輕人,今日我就讓你永墜陰曹,再無還陽的可能!”
處於霧身狀態下的王之重水,乃是不死不滅的存在,即便遭受到再如何猛烈的攻勢,也能在轉瞬之間恢複原樣。在這般劣勢的情況之下,花懸壺竟然沒有流露出絲毫忌憚之色,當即開口回道:“我也記得你。你是不是忽略了,我曾見過你最真實的模樣的這件事?”
“什麼?難道你……”
說話間,花懸壺忽然褪下自己的一隻鞋子,隨手將其擲向頭頂高空。那些彌漫在四下的黑氣一經見到此物,竟然不約而同地全部朝那鞋子之中鑽了進去,隻聽“哎呦”一聲慘叫,躍起的布鞋竟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生生拉回到地麵之上。見此情形,花懸壺邁步上前,伸手探入到鞋身之中,並將一隻黑色的小東西抓了出來。
“那是……一隻蝙蝠?”
讓巨幢巨座兩兄弟一度束手無策的聖獸王之重水,此刻竟然化為一隻孱弱的黑蝠,被花懸壺握在手心之中。稍一用力,那蝙蝠口中登時發出“嗞嗞”的怪叫,王之重水的聲音隨之自其體內傳出:“你……你使詐!”
花懸壺怪笑道:“這是你自己天生的缺陷,與我何乾?沒想到那一日不經意的撞破,竟能讓我受益頗深。怎麼樣,想死想活?”
“廢話,我當然不想死。不過,你也彆想利用這件事來威脅我。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背叛天茅族!”
“背叛說不上,但我得借你的性命來與其它聖獸進行一場交易。”
“好了!”
眼見王之重水已經落在花懸壺的手中,生與死全在他的一念之間。看到這裡的族長歡兒雖然麵色陰沉,但依然發聲道:“你的打算我已經了解到了。你想用王之重水來換取賭局的勝利是吧?”
花懸壺麵色平靜道:“若非身體抱恙,我也不想用這種下流的方法。便為了救孫夫人與巨幢的性命,我也隻能出此下策了。”
“好,我答應你!”
出乎意料,此時的族長歡兒變得格外平易,揮手之間,有一名仆人自黑暗之中緩緩走來,手中還托著一隻描有金色花紋的暗紅色葫蘆。歡兒將葫蘆接過,走到剛才的戰場之中,轉眼看向站在那裡的柳如音道:“我聽花豆叫你孫夫人?”
“嗯……”
“所以你們兩個並無友情之外的其它關係?”
柳如音怪笑道:“你是怎麼瞧出我與他關係非比尋常的?說實話,我們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充其量隻是一同趕路的旅人而已。”
聽到這裡,歡兒點了點頭,進而打開了手中的葫蘆。緊接著,一團紅煙自葫蘆肚中噴吐出來,一股湧到上空,去到如今巨座所在的巨幢體內,另一股則順勢附到柳如音的身上,幾經徘徊之後,這才終於順著七竅鑽了進去。片刻之後,自二人的身後接連升起幾道黑影,黑影剛一去到空中,便立即彌散消泯,化為若乾灰燼,就此魂飛魄散。
“誒,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比之前更加輕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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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柳如音活動了一下身體,甚至還原地跳了幾步,隨後才道:“歡兒族長,難道你已經替我們將身上的毒解除了。”
“嗯,沒錯。”
也就在這個時候,巨座操縱著巨幢的身體落回到地上,並走到自己原本的身體跟前,與巨幢交換回各自的真身,雙雙來到族長歡兒麵前,靈王巨座拱手道:“族長果然是一言九鼎,一諾千金,巨座替兄長謝過了。”
再看後方,巨幢將頭扭到一旁,雖然看不見他的麵容,但從他脖頸處可以隱約看出,此時的他一定是麵紅耳赤,隻是因為難以啟齒,所以才沒有上前道謝。
“無需多言,這是你們應得的。”
眼見二人雙雙解毒,花懸壺這邊並未過多遲疑,隨即將手裡的王之重水朝空中一扔。後者當即再次化作一片黑霧,在頭頂上空回旋了幾圈之後,勢頭不減。見此情形,族長歡兒隨即道:“好了,此事到此為止吧!畢竟他也沒有真正傷害你,不如就此恩怨兩消,如何?”
心有不甘的王之重水雖然不肯就此罷休,但無奈發話之人是本族族長,自己就算是護族聖獸,也無力反駁,隻得在怒哼一聲之後,重新鑽入到地縫之中,回到自己原本應該待的地方,繼續休養生息。
“不用。八聖獸雖然是八隻個體,但其間另有一套生克之道,隻要其餘七隻保持原樣,食墨行君便能恢複如初。不信你看!”
轉過身來,但見先前已經變成灰色的食墨行君已經重新補充能量,衝破蛛網,進而來到地麵之上,頭上的六隻眼瞳光芒大盛,馬上就要重掀戰火。見此情形,族長歡兒伸手輕撫了對方頭頂幾下,食墨行君身上的戾氣登時消散無蹤,進而變成一隻溫順聽話的烏龜,縮回到了前者的身後。
“哇,原來這才是聖獸的原本模樣,這種極度的反差還真是大大超乎意料。”
柳如音此話一出,族長歡兒當即回道:“八聖獸雖然修為高深,實力強大,但說到底,它們也隻是從上次紀元寂滅之後,僥幸存活下來的‘常類’而已,因為在進入此次紀元的時候獲得了原始賜福,這才擁有了如今般驚天動地的力量。說到底,他們與外麵的普羅大眾並無區彆,隻是運氣要稍好一些而已。”
柳如音稍作沉思,忽然再次開口道:“對了,既然我們已經贏得了賭局,不知之前的約定是否還算數?”
“你是說將你們送到天雄宮的地底深處?”
花懸壺點頭拱手道:“不瞞族長你說,現如今被困在地底當中的正是我的師兄。現在他命在旦夕,我們實在耽誤不起時間,隻能求取你的幫忙。”
眼見對方那邊遲遲沒有搭話,後麵的巨幢不禁開口道:“怎麼,你是想出爾反爾嗎?”
“不,其實我也有自己的難言之隱。是,將你們送到那裡,我確實做得到。但相對應的,身為天茅族族長的我,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什麼代價?可以的話,我們願意用其它事物來彌補。”
“讓你留下來,你也答應嗎?”
繞來繞去,問題最終還是來到了原點。花懸壺下意識間看了看柳如音,當即昂首挺身道:“好吧!隻要將我師兄救出來,我答應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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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醫!”
“花懸壺!”
眼見柳如音與靈王巨座麵露詫異之色,花懸壺揮手說道:“回想一下,過去這麼多年,我去過的地方著實不少,甚至還有幸窺得了天外天的一絲輪廓,雖然知之不詳,但也十分滿足。如果說我花懸壺選一處歸隱之地的話,天茅族又有何不可呢?”
“可是你……”
“哎,人類這種動物很是奇特。有時我們像鋼鐵銅石一般寧折不彎;有時又化身為雲霧水汽,可以隨意塑形。剛一開始,地底的日子自然不會好過,但時間久了,等完全適應了此地的生活,說不定我也能樂在其中。你們說呢?”
“這……”
柳如音與巨座巨幢兄弟幾人麵麵相覷,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勸說。而就在這個時候,看到一絲希望的族長歡兒立即表情激動道:“花豆,你確定你沒有在騙我?”
“歡兒,你太小看我了。哪怕是當年,我也隻是不告而彆,但從頭到尾都未曾對你許過諾言,更沒有欺騙過你,你覺得我現在會拿這種事情來當幌子嗎?我花懸壺說過的話擲地有聲,言出既從,絕不反悔。”
“好,稍做準備,我便送你們過去!”
天雄宮,地下第一百四十七層空間。
這裡雖不是位在最下方的區域,但距離上方已有八十三萬千七六百多裡,哪怕隻是依靠雙腿,也要走上好幾十年。因為接近幽冥的緣故,此地幾乎所有的存在的物體都與上方稍有不同。周圍的岩體更是呈現暗紅色,一縷縷蒼藍色的炁彌漫在此地,令有有一種置身於幻境異空的錯覺。
“轟隆!”
一聲巨響陡然升起,一股紫黑色的漿汁突然從一處斷壁之上噴湧出來,下方剛好有一隻形狀不規則的巨大石鍋,將落下之物全部接住。緊接著,自那石鍋之內躍起一道道半透明的殘魂,忘乎所以地四散逃躥,口中發出陣陣烏鴉般的難聽叫聲,一轉眼便沒了影子。
“事到如今,還不肯低頭嗎?”
說話之間,位於上方的雲霧慢慢散去,一尊坐在斷壁之上的巨大身體赫然出現在視野之中,單是那兩截小腿便趕得上斷壁的高度,可想而知其體形的規模,已然是龐然大物之列。
“不過是一點小小人的磨難而已,我純九陽可不會輕易放棄!昏神,有本事放馬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