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花懸壺的銀針**,對於罪兆妖王的克製作用異常有效,而在聽到“純九陽”三個字的時候,後者的臉色登時陰沉下來,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隨即浮現在腦海之中,如夢魘一樣,揮之不去。
“你怎麼會知道這個人,看外表,你不會有可能認識他,你是他什麼人?”
“靈虛仙山境,一氣化三真。天有九淩日,百花終還虛。”
聽完花懸壺的打油詩之後,罪兆妖王陡然一震,緊接著便向其投以一股駭然的神光,口齒不清道:“你是純九陽的師弟?”
“確切來講,是小師弟。我入門的時候比較晚,當我還是個小學徒的時候,大師兄已經在界內聲名鵲起,顯赫八方。相比較而言,我與二師兄妄虛魔君的關係要稍好一些,雖然多年不曾聯係,但現在的他應該還是認可我這個師弟身分的。”
說話間,花懸壺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麵玉牌,那玉牌主體雕刻的是一座重巒疊嶂的石山,而用以組成山體的線條,於核心區域勾勒出一枚抽象的“靈”字,罪兆妖王見狀當即脫口而出道:“翠山令,你當真是齊天神的弟子?”
“嗬嗬,事已至此,你還不肯相信麼?彆忘了,名可是舉手投足之間,便將你這位妖界第一人封印在原地的家夥,如果不是師父他神功無敵,傳我妙法,我又怎能如此輕鬆拿捏你呢?”
無論是純九陽還是齊天神,這兩位都是罪兆妖王萬萬不能得罪的主。前者雖然師出靈虛山,但事實道行早已不在齊天神之下,更是因為修煉了《九九純陽正法》,獲得了常人難以企及的修為,再加上其要身的“與日同生體”,滋要太陽一日不滅,他純九陽便會永遠活下來。在這雙重的加持之下,純九陽已然成為了此間數一數二的絕世高手,隻是因為近些年來人間界趨於太平,自感無趣的純九陽這才選擇歸隱山野,至今都下落不明。
然而,罪兆妖王知道一件隱情,那便是齊天神的弟子們身上都會佩戴一塊由瓊仙玉雕琢而成的令牌,通過此物,弟子之間可以隨時隨地地取得聯係。換言之,隻要花懸壺願意,他可以立即與純九陽溝通,若是二人聚到一起,戮力同心,無需旁人插手,單憑這兩名悍將便足以將罪兆妖王徹底擊殺。
“居然是齊天神的傳人,怪不得如此有恃無恐。如此看來,今天這仗恐怕打不下去了。”
想到這裡,罪兆妖王周身處忽然顯露出陣陣紅光,不等眾人反應,前者的身體登時應聲炸裂,一道黑影順勢從中鑽離出來,沿著剛剛花懸壺他們進來的通道,直接溜了出去,一眨眼的工夫便已消失無蹤。
“極妖重組法!不愧是罪兆妖王,為了保命,居然連如此邪門的方法都能使出來。不過,這次他的命雖然保住了,但因為使用了禁術的緣故,恐怕接下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當中,妖界之中都不會再出現罪兆妖王的消息,如此妖界也能得以喘息片刻,以便之後重整旗鼓。”
眼見堂堂罪兆妖王被花懸壺逼得被迫遁逃,下方“看戲”的黃如,終於忍不住低聲道:“幻海王讓我們兩個專門前往狐之境,去請那狐夫大仙。本以為一個張望遠就夠看的了,沒想到這個醫聖花懸壺更是位厲害角色,一眾人束手無策的混世魔頭,居然就被他這麼三兩下輕鬆應付了。哎,你說如果能把他招入到寡欲宮之中,成為我們其中的一員,那樣清之境的整體實力是不是還能再上一個台階?”
麵對黃如的暢想,一旁的嵐濤當即無情打消道:“這麼顯而易見的道理都看不出來嗎?但凡那個花醫聖願意加入他人勢力,那首先的肯定是狐夫大仙主導的狐之境。雖說,狐之境如今被陰魁王控製著,但如果這二位合作的話,相必奪回地傑宮也隻是片刻的事。不過,相比起招募一事,我如今理在在意的是清之境那邊。我們去到狐之境已經有了十天之久,這期間我們還以書信方式與幻海王大人取得過幾次聯係。在那之後,大人的回信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徹底消失無蹤。我擔心,寡欲宮那邊恐怕生變!”
“寡欲宮生變?哈哈,嵐濤,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多愁善感了?你我雖然出來了一段時間,但你彆忘了清之境內還有樹老大和莽響。他倆被罰前往通天海束受刑十日。如今,十日之期早已經過去,想來他們已經順利返回幻海王身邊。我實在想不到,整個妖界當中,除了剛剛逃走的罪兆妖王之外,還有哪個能對他們三人造成威脅,除非樹老大帶著莽響一起叛變。當然你知道,這種事情是萬萬不可能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