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鬼東西,快把他從我的身上扯下來!”
不隻是先前的那名士兵,越來越多的看客因為好奇心誤觸了空中飄遊的藍色生物,進而被其附著在身體之上。伴隨著那些須腕鑽入到身體之中,這些人的身上也開始呈現出不儘相同的恐怖狀況。
“啊……我的手!”
話音未落,其中一名士兵的雙臂砰砰兩聲炸成血霧,而之前入侵其身體的未知生靈,則是將其當成了自己繁殖的溫床,越來越多的粗壯須腕接連自其體內冒出,瘋狂攻向周圍眾人。
另一邊,被怪異生物寄生到背後的士兵忽然麵露痛苦之色,嘴唇瞬間發紫變黑,緊接著雙手死死扣在自己脖頸上,好像是在極力阻止什麼東西從自己體內跑出來一樣。也就在這個時候,脖頸青筋暴起的脖頸之中忽然亮起一團詭異的紅光,不等其餘人反應,那股能量已然撕破士兵的咽喉,一團熾熱的火焰登時湧向正前方,兩名走黴運的士兵躲閃不及,剛好被那道火柱完全罩住,甚至連出聲呼救的機會都沒有,剛剛還好端端的二人登時化作一團枯骨,跌落在後方焦黑的地麵之上。
“快……誰來幫幫我,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就要融化了!”
這邊的情況剛剛結束,那邊又一名中招的士兵突然發來多聲求救。原先那高大威猛的身體,不知怎的,竟然變得越來越小,就連體表的皮膚也隨之鬆弛下來,從背後看去就如同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一般,正在努力向前方移動。
“你彆衝動,更不要緊張。就那樣待在原地,待會自然有人過去營救。”
在這時候,負責這邊秩序的一名兵長忽然出言勸慰,希望對方保持冷靜。然而,中招者顯然沒有那麼理智,而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原本與自己並肩作戰的夥伴,一起出生入死的戰友,如今竟以看待怪物一般的目光遠遠地注視著自己,無論是誰都不願意上前一步,更不要是出手相助了。
“你們怎麼能這樣對我!我們可是兄弟,發誓要同生共死,你們怎能棄我而去!”
此話一出,一名與他相識的士兵冷冷回道:“剛才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不是我們不想幫,而是我們沒有能力幫助你。再說,我們的命也是命,萬一像剛才那些人一樣不小心中招,那我們豈不是也要跟著喪命?我說,你就行行好,放我們一馬,自己一個人去赴死吧!我們答應你,等你到了那邊之後,一定給你多多燒紙,家裡那邊你也不要擔心,我們自然會好生照料!”
那人的話如同定心丸一樣,讓那團貼著地麵不斷向前蠕動的“爛肉”終於停下了動作。而就在眾人暗暗鬆口氣的時候,隻見那個即將化為血水的士兵陡然從地上躍起,毫不猶豫地撲倒向前說話的那人身上。頃刻之間,自爛肉之上滲露出來的黃色濃汁立即沾滿對方身體,後者登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腐爛,即便已經深可見骨,但其意識卻依然健在,當即怒孔道:“你這個家夥,怎麼能忘恩負義,我們可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話音一落,那團爛肉之中終於傳來一股沙啞模糊的聲音,陰惻惻道:“既然是兄弟,那你就更不能見外了。說好了同生共死,當然是要一起赴死,這樣路上才不會孤單。不要掙紮了,與我一同上路吧!”
“不!”
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那團爛肉終於再也不經受不住體內毒汁的侵蝕,登時炸成漫天酸雨,傾灑在方圓三丈的範圍之內。在此之間,凡是被那毒水沾到的士兵,全都變成了之前那名士兵的模樣,一個個地化為無骨肉團,於絕望與憤恨之中死去。短短一盞茶的工夫,剛才還處處洋溢著快樂與歡笑的操練場,便已變作修羅地獄。而被那些藍色生物侵占了身體的士兵,無一例外,全都成為了這場慘劇的犧牲品,一時間就連這些久經沙場的戰士們也不知該如何應對,剛剛才取得大勝的人皇軍隊就這樣陷入了空前的混亂之中。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我的禦火術什麼時候竟有如此威力了!荷姐,我……”
還未搞清楚事情真相的喜兒急忙朝旁邊尋去,怎料剛剛站在那裡的蒙麵荷眉已經沒了蹤影。繼續向旁邊看去,牛二寶拉著團長的手臂,兩人正在嘗試衝出眼下的窘境,逃往外麵的安全地帶。
“乾爹,二寶哥,你們等等我!”
喜兒剛要驅身追趕過去,誰知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寒光忽然淩空劈下,若不是他動作慢了半怕,那一刀便已經將他一分為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