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眼前這位不懼自己,甚至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漂亮女人,秋侯顏尋並未直接給予回應,而是轉身來到那名團長跟前,麵露詭笑道:“請問,這種情況你們一般都怎麼處理?”
“這……這個……我……實在不行……”
“吞吞吐吐,一點應有的擔當都沒有。既然是你的手下犯了錯,若要論罪當然也要從你開始,你說是吧?”
“大……大……”
“人”字還未出口,顏尋雙眼之中忽然閃過一絲寒光。下一刻,隻見團長周身上已然結成一層白霜,就連呼吸之間也有大量冰霧顯現,看上去就如同置身於極地寒冬一般,身體已開始不由自主地打起哆嗦。
“嗬嗬,許冰你還真是多管閒事啊!”
伴隨著漫不經心的話語,顏尋伸手搭在團長的肩頭之上,隨後利索地向外一拔,頃刻之間,整條手臂便被他抓在掌心之中。眾人看到團長肩膀上的空缺處,當即圍了上去。而就在這個時候,剛剛經曆斷臂之痛的他卻是一臉茫然,似乎還未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狀況有所察覺,直至目光落在自己的右肩頭上。
“王團長,你的手臂!”
說話間,荷眉移步搶在顏尋跟前,麵露凶狠道:“把團長的手臂還回來!”
顏尋看看自己手裡的斷臂,稍顯玩味道:“給你又能如何,你還能接回去不成?”
“你……”
“哼哼,你可能還不知道我的手段。隻要我想,我可以將你們的好團長拆得七零八落,還能令他繼續保持意識。呐,我現在給你給他一個機會,隻要你跪下來把我腳上的灰塵全部舔乾淨,我就幫你把這條手臂接回到他的肩膀下麵。怎麼樣,很公平吧?”
“荷姐,彆聽他的,他是在戲耍你!”
事已至此,旅團之中的另一名女性也終於忍不住開口,並主動來到荷眉的麵前,與之共同麵對凶神惡煞的秋侯顏尋。而這時候,之前冰凍造成的麻痹感已經退去大半,一股強烈的劇痛登時自傷口處襲上腦海,直接將團長放倒在地,不回打滾,痛不欲生。
“喜兒,這事你不要管。聽我的,去照顧好團長,這人讓我來應付。”
“可是荷姐……”
“怎麼,你現在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雖然隻是一個回頭的眼神,但在那位喜兒的眼中卻如同聖旨禦令一般,不敢有絲毫怠慢,趕緊轉身回到團長旁邊,並嘗試為其即將血奔的傷口包紮止血。而在原來的位置,顏尋故意將視線抬到半空之中,擺出一副目空一切的姿態,口中悠悠道:“好心提醒你一句,你們團長的時間可不多了。等到許冰的寒氣全部退散,被壓製的傷勢將會徹底爆發,到時就算人皇大人來了,也救不了他的性命。”
“好,我聽說的,我做就是了。”
說話間,那荷眉果然跪倒下來,如同狗一樣,將嘴湊向對方的腳邊,甚至連舌頭都已抵在牙齒後麵。見此情形,站在那裡的顏尋頗為得意,誰知就在這個時候,一道不同尋常的聲音忽然淩空落下。
“顏尋,你在哪裡,人皇找你有事商議。”
“什麼!”
不等荷眉將身體完全趴下,顏尋已然下意識地向後跳開,並將手裡的斷臂隨意丟到地上,轉過身去的同時,口中陰沉道:“不想那家夥下半輩子變成殘疾,就趁著傷口上的冰霜還未完全化去之前,將殘肢按回到原位。不許敷藥,不許包紮,隻需要將布帶稍加固定即可。記著,這次是你們欠我的,下次有機會我會全部討回來!”
耳聽得離開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眾人這才長舒口氣。而荷眉則趁此時間按照顏尋所說,將掉落在地上的手臂接回到團長肩膀下。如對方所說的好樣,即將消解的森然之氣,竟於此刻充當起粘合劑,並將創麵的兩段重新連接起來。隨著絲絲白煙自傷口處緩緩升起,剛剛還呲牙咧嘴的團長竟然已經恢複如初,就連剛剛接上去的手臂,也已恢複了基本的知覺,隻是手指末端還有些許酥麻,好在問題不大。
“荷眉,這次多虧你了。是我沒用,沒辦法保護大家夥的安全。依我看,今天表演結束之後,我們還是散夥吧!”
“王團長。”
“乾爹。”
“王頭兒!”
眼見團長眼中熱淚將落,荷眉旋即抬起眼眸,一臉微笑道:“團長,你這是說的哪門子的話。如果沒有您的話,我們這些人恐怕早已餓死街頭。過去的二十年間,人界雖然迎來了難得的和平,但苦難卻從未離開過我們這種貧窮之人。於我而言,您就是我的再生父親,而旅團便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