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人數過多的緣故,繼續待在破屋之中實在太過局促,於是乎納百川又快馬加鞭,前往附近的地方,找了一處較為寬敞的小院,雖然設施裝潢有些簡陋,但應用之物卻是一應俱全,也算是沒有辦法之中的最好選擇了。而作為人質的妖贏天,則主動要求去睡主人房間,眾人對此雖然頗為不滿,但看在巨座的麵子上,也就沒有過多計較。
“哼,明明已經是階下囚,偏偏還要延續之前的大人架勢。也就是靈王好言相勸,不然我非讓他領教一下我焰魔駒的厲害。”
說著,他將手裡剛剛削好的蘋果遞給一旁的怡真公主,後者隨即歎了口氣,輕輕將那隻拿著蘋果的手掌推到一旁去。
“所以說,那個許天貴已經死在虛空之境當中了?”
與傑見對方看向自己,當即混身一震,隨後下意識間瞧了一眼巨座,這才滿臉尷尬道:“這個……你要非那麼說,也並不是不行。但醜話說在前麵,我確實沒有看到他的屍體。萬一日後他真的活了過來,你可不要怪我。”
巨座見怡真公主對此事耿耿於懷,於是安慰道:“我知道怡真公主你恨不得將許天貴碎屍萬段,以抱殺父之仇。不過,以他的實力,還不足以左右父親幻海王的性命,他的背後一定有它人授意,而這個幕後黑手多半就是罪兆妖王。”
納百川聞聲不禁道:“既然他是罪兆妖王的打手,那他又為何會突然造反,甚至連夜去刺殺妖王的同盟陰魁王,這實在有些說不過去。除非,他在之前收到了什麼情報,而此事關乎自己的生死存亡,所以才會迫使他突然動手。”
與傑頷首道:“早在婚事之前,許天貴就讓我帶領一隊精英,專門劫殺由他派發下來的人員名單。而那名單之上,有不少的都是來自凶之境的強者高手。現在想想,或許他的反叛之心早就有了,隻是最近有才有所行動。”
焰魔駒冷笑道:“背靠大樹好乘涼。依仗罪兆妖王,成為他的爪牙有什麼不好?”
此話一出,在場的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他,焰魔駒意識到自己剛剛言語失態,於是趕緊改口道:“我是站在許天貴的角度考慮,我自然不屑於與他們同流合汙。喂,你們的眼神彆那麼犀利好不好,看得人心裡發毛……”
高漸飛忽然道:“你們隻看到了他狐假虎威,風光無兩的麵貌,卻不知道他背後都付出了怎樣的慘痛代價。”
說著,他將目光投向角度之中最不起眼的“天微”,後者旋即揚起頭來,一臉淡定道:“怎麼,我的臉上有灰嗎?為什麼都看著我。”
納百川上前仔細打量了一番天微之後,表情陰沉道:“我說,你該不會是許天貴派來的奸細吧?雖說你爹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但得知情況之後,你居然連一點擔心的表情都沒有,難道說你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隱情?”
天微苦笑道:“從小到大,我在家中所待的時間,恐怕連半年都不足。而在過去的二十年間,我所做的不過是在想儘辦法獲得我爹的認可,除此之外,再無其它情感而言。是,我是他的兒子,但他如今遭遇不測,我也沒有什麼辦法。與其繼續為虎作倀,就這樣一死百了,也算落個清靜,你們說呢?”
“哦……嗬嗬。沒想到你年紀輕輕,拎得倒是相當清楚。嗯,我喜歡你這樣的聰明人,怎麼樣,等此事過了之後,同我回到煙雨堡,我教你從商之道,如何?”
“多謝先生的好意。不過這人沒什麼追求,對於金錢財富之類更是寡有好感。夠吃夠喝就成,多餘的給我我也消遣不了。”
“哎,此言差矣。說是從商之道,其實也是處世為人之法。曆史當中,曆任王者都是想著用自己的拳頭來一統天下,而我卻認為那隻是蠻夷的做法,與我的觀點相差甚遠。”
“哦?照你這麼說,那應該用什麼方法來君臨天下?”
“當然是攻心。身體可以毀滅,意識可以消散,但反抗的決心卻是永遠不變。隻要不想辦法從根上將此事解決,那麼總有一日,所謂的王朝皇室就會被取代之,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而從商之道當中,便有許多攻於心計、以最小代價換來最大價值的思路與見解。有機會,我可以與你好好說道說道。”
高漸飛搖頭道:“沒想到,當年那個嗜血如命的納百川,居然成了善於說教的老先生,稀奇真是稀奇。如果這一幕被血河魔君看到的話,恐怕他會將你整個吞到肚子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