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之中,一道身影一閃而過,待巨座反應之時,前者已然消失在茫茫虛空之中,再也尋不到一絲痕跡。
“真……真的是他。他居然從極惡凶界當中活著走了出來。他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又為何不肯以真麵目相見?”
見巨座遲遲沒有動態,藏於車中的與傑不由得遙空高呼道:“怎麼樣,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到這裡,巨座俯下身來,將那已然失去意識的妖贏天順手搭在肩上,轉身雙雙返回到車邊處。
“你……你把他帶到這裡做什麼,你該不會是想……”
“沒錯,我要將他帶出虛空之境。”
與傑勃然道:“你在說笑嗎?這家夥剛才還一心要置我們於死地,現在你居然還想救他性命?不行,這戰車如今由我掌握,沒有我的允許,你休想帶著閒雜人等上來。”
巨座見對方態度堅定,並未直接強勢進入,而是相當耐心地回複道:“我將妖贏天帶離這裡,不是為了救他。”
“既然不救,那就應該將人丟下,任他自生最滅。當然,能夠一舉將其轟殺於此就再好不過了。”
巨座搖頭道:“這個妖贏天沒有你想象之中的那麼簡單。彆忘了,他可是曾經的妖聖,之前還自稱是虛空之主。如果一切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的話,就算將他碎屍萬段,隻要時間一到,他還會在這裡自行重生,這便是成為一界之主的‘特權’。”
“哦?居然還有這種說法?那將人帶離這裡之後,我們又該如何處置他?”
“這個……我暫時也沒有想好。不過,既然他與陰魁王與罪兆妖王都有關係,不如先將他控製起來,之後再慢慢同他打聽關於雙方之間的秘謀之事。畢竟,如今敵眾我寡,要想打贏這場仗,就必須做到知己知彼,一味地打殺衝撞可沒有什麼用。”
聽完巨座的解釋之後,與傑這才終於信服了一些,隨後點了點頭,表示認同,並徐徐道:“好吧!你是靈王,知道的自然比我多得多。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隻不過萬一出了問題,你得負責。”
“嗯,好。既然已經達成共識,我們就先回去吧!”
“回去?去哪?”
“當然是回妖界。”
一夜之間,麗薈縣那邊毫無動靜,就連前往打探情報的巨座也消失無蹤,納百川在屋中踱來踱去,見高漸飛坐得是那麼坦蕩自若,不禁開口挖苦道:“這種時候,你怎麼還能淡定下去?這都多長時間了,靈王那邊一點消息都沒有,難不成他已經遭遇不測?”
此刻,坐在一旁的焰魔駒輕輕晃了晃頭,有氣無力道:“事已至此,也隻能祈禱一切都能有驚無險。你們還好,我的神通還被他一同帶了去,如果真的……那可就是大事不妙了。”
“你說誰大事不妙了?”
吱扭一聲門響,兩道人影雙雙進到屋內,眾人抬頭望去,臉上登時顯出笑意,納百川更是邁步上前,隨手抱住對方的上臂,相當動容道:“你終於回來了,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話音未落,巨座慘白的臉龐之上,忽然多出一抹艱難的笑容。而位於後麵的與傑隻覺得自己的存在是多餘的,但已經進入門中的他,上前不是,後退也不是,隻得尷尬地站在門邊。也就在這個時候,焰魔駒一眼便瞧見了他,當即伸手指去,表情凶狠道:“你來做什麼,是誰讓你跟來的。”
不及與傑自辯,巨座已然搶先開口道:“是我。這次若不是他的話,恐怕我就沒法活著回來了。”
因為外麵的喧雜聲,原本還在休息的妖僧止兒下床來到近處,見巨座狀態有異,隨即冷笑道:“沒想到,堂堂靈王居然也有落魄的時候。一夜未歸的你,居然把真神之軀給丟了?”
“真身之軀?”
在妖僧止兒的提醒之下,眾人再次朝巨座的身上看去,並希望從中找尋出異常之處。見此情形,巨座以笑掩飾,故作鎮定道:“沒什麼,隻是一點小小的傷勢而已,稍加休養就能痊愈。”
說話間,他將目光投向對麵的妖僧止兒,進而微笑道:“怎麼,你已經恢複完全了嗎?”
“靈王就是靈王,明明已經自身難保,居然還有心思顧念彆人的安危。好,既然你說沒有大礙,我就不再杞人憂天了。不過,外麵那個家夥是怎麼回事,這輛火軍寶車應該是許天貴的寶貝吧,為何會被你們帶到這裡,他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