虺邪萬萬沒有想到,隻剩下一個頭顱的華青山居然還有這般力量,剛才如果不是對方及時停止的話,說不定如今的自己就已經當場殞命。想到這裡,他隻覺得後頸一涼,原本早已忘卻的那頂敬畏之心陡然又懸了起來。
“好了青山,我們現在知道你的實力了。我猜得果然沒錯,就算沒有軀乾,你照樣可以呼風喚雨,為所欲為。”
聽聞此言,華青山當即收回長矛,改換笑臉道:“你多慮了,現在你們看到的不過是一個苟延殘喘的廢物而已,剛才如果不是虺邪掉以輕心,我哪有那麼好的機會一招致命。不過,我忽然想到,就算是那個張用已經徹徹底底變成了一坨爛肉,但我可以利用通靈之法,喚醒其體內還未得及消失的記憶。”
“記取死人腦中的記憶片段?這東西靠譜嗎?”虺邪摸了摸仍在發涼的脖頸,一臉不屑地問道。
“彆人不知道,但我確實用過類似的方法從一具已經離世百年的屍骸之中提取到了一部早已失傳的秘術。隻要屍身保留得當,即便是早已羽化多年的亡者,照樣也逃不出我的掌控。”
虺邪煞有其事道:“既然如此,那就彆愣著了,咱們開始吧!我也想親自見識一下你那奇術的厲害。”
“這個……恐怕一時半會還不行。”
虺邪不禁道:“怎麼了,難不成是你現在身體不全,無法施展功法?”
“那倒不是。隻不過,張用這具殘軀損毀太過嚴重,本來就是一具義體,如今又被鹿芸毀去了一部分,在這種情況之下想要施展術式的話,將會異常困難,而且成功的可能性也會大大降低。“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剛才可是你信誓旦旦說可以的!“
華青山苦笑道:“我隻是說困難,並不晃無法完成。這件事,還需要你與靈王助我一臂之力。”
“哦?怎麼個助法?”
華青山看了看靈王巨座,又將目光投向之前對話的虺邪,隨即一臉神秘道:“我要你們在一段時間之內連續不斷地朝那張用的屍身之中輸入靈氣,在不引致爆體的情況之下輸進的越多越好。”
虺邪滿臉驚駭道:“什麼?給死人輸送真氣?是我聽錯了嗎?朝一堆爛肉裡麵注入炁有什麼用,難不成隻是想讓它看起來更加豐滿一些?再說,張用已死,唯一保留在那塊肉瘤之內的經絡早隨之李枯萎壞死,即便我與靈王聯手,送進去的氣也會從那爛肉的四麵八方泄漏出來,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虺誠,或許剛才我的話中傷了你,你若因此懷恨在心,想要故意刁難我,大可以直截了當地講出來,萬不可將靈王牽扯其中。”
靈王巨座忽道:“虺邪,就按青山所說的辦吧!”
“啊?可是……”
靈王微笑道:“青山陪伴在我身邊多年,他是不是在開玩笑,我一眼便能看得出。他若沒有十足的把握,絕不會現在的這副神情。”
華青山怪笑道:“能被你這麼評價,我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好了,時間不等人,距離中午隻剩下兩個時辰,咱們得抓點緊了。”
一言說罷,華青山操縱著自己的“飛頭”,連帶著那根長矛,一起來到不遠處的空地之上,隨後以矛為筆,在地麵處畫出一枚一丈來寬的法陣。眼見對方隨意幾筆,便將法陣的輪廓描繪了一個大概,虺邪一邊張著嘴,一邊湊到跟前,麵露畏色道:“不是吧,這東西不是需要比照陣圖才能成功繪製的嗎?你瞞著大家、默默在背後練習了多少次,又掘了多少人的墳,才有如今這番熟練的身手。虺誠啊虺誠,我怎麼覺得你一點都不誠實呢?”
不顧虺邪的乾擾,片刻的工夫,一幅完整的圓形法陣圖案已經出現在二人的麵前。靈王巨座見狀從地上拉起那塊爛肉,隨即走到陣眼之上,將其放下,並縱身從裡麵跳了出來,以免弄壞周圍的線條。
“然後呢?我與虺邪該去往什麼位置?”
虺邪用矛頭指了指西北與西南兩個方位,並道:“巨座你和虺邪站到陣外的那兩個點上,而後隔空為陣中的張用注入真氣。放心,有這法陣加持,你們的真氣會一絲不落地全部送向該去的地方,絕不會有半點遺漏。至於之後的事情,就全部交給我了。”
靈王巨座與虺邪相視一笑,點了點頭之後,相後去到了兩個位置處。待華青山發出信號之後,二人一同朝那張用屍骸灌注靈氣。頃刻之間,那塊早已生機全無的爛肉之中,驟然散發出一圈七彩光暈。同一時間,身下的法陣在接收到二人的力量之後,同樣也應念啟動,並隨著一股股靈氣地注入,其上的光紋也開始慢慢轉動,並與其上屍體產生呼應。最終,後者在三者在的注意之下,慢慢浮於空中。與此同時,數十條淡藍色的“觸手”相繼從那爛肉之中伸出,仿佛活了一般,於半空之中輕輕搖曳,景象好不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