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虺信下到湖床之下遲遲沒有露麵,於外麵鎮守的赤長老虺仁終於按捺不住,隨即張開口怒罵道:“虺周年紀輕,沒有經驗也就罷了,怎麼連虺信那家夥都犯起了糊塗。先不說虺誠那家夥有沒有在我們到來之前在這裡埋下陷阱,就算沒有,他先行進入湖底,則是掌握了主動權,這樣追進去且無法在短時間當中取得勝利,越拖越對己方不利。本以為這次出來能夠少消耗些體力,看來還是得讓我親自出馬。不幸之中的萬幸的是,虺信在出行之前將那寶物放在了我的身上,眼下終於大顯身手的機會了。”
回頭看去,絕大部分族人已經逃入到神泉通道之中,唯有女族人虺彩杉還留在湖床之上,見此情形,虺仁隨即高聲提醒道:“彆在那裡傻站著,快隨他們一起下去,我要動用殺招了!”
此話一出,虺彩杉先是愣了一下,而後臉上劃過一絲興奮之色,好像對其口所說的事情相當感興趣,所以點頭之後行動的步伐也顯得緩慢許多,令看者虺信著實無奈,又不能在這種時候隨意發火,隻能目送著對方去到通道旁,而後不緊不慢地探入朗日神泉之中。也就在這個時候,虺仁順手伸到攜帶的包袱之中,當手掌觸摸到那枚神秘神物之際,周圍的所有嘈雜與亂象皆於此刻歸於平靜,就連原本滾燙的湖水也變得溫和了許多,就好像細膩潤澤的溫泉一樣,令得還未完全去到神泉通道之中的虺彩杉不禁回頭觀瞧。
“要開始了麼,除了神血硯之外,我們虺龍族的另一大神聖之物。沒想到今日竟有機會一睹它的風彩,這下可真是來著了!”
湖床之中,見華青山毫不忌諱地吐露出心中所想,以及那不可告人的巨大陰謀,作為昔日戰友的虺信也不得不大驚失色,隨即怒斥道:“虺誠,你難道是瘋了不成?你居然要做魔神?”
“沒錯,我就是要做這世上獨一無二的魔神,做一個連虺宏靈王見了我都得避其鋒芒的絕強存在。虺信,整個虺龍族當中,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也隻有你能夠為我完成這件宏圖霸業。眼下,我已經獲得了神血硯之中的神髓,隻要再集齊另一樣先天神物,便能魔功大成。”
“另一項,你說的難道是?”
“不錯。雖然剛才照麵的時間很短,但我已經感受到了那件法寶的存在。你與虺仁雖然是虺龍族之中兩大中堅戰力,但若論資排倍的話,除我之外,就要數你虺信了。所以如果真的將那神物帶出來的話,東西一定在你的身上。”
此話一出,虺信忽然怪笑了一下,旋即解下隨身攜帶的布包丟到對方的跟前。華青山見狀喜出望外,趕緊上前拾起包裹,迫不及待地撕開外麵的布料。然而,除了幾瓶用以治療傷勢的丹藥,裡麵便再無其它。遲疑了片刻之後的華青山進而抬頭看向虺信,神色古怪道:“虺信,你這是什麼意思?”
“如你看到的那樣,你之前的猜測有誤,神物並未在我的身上。我把它交給了虺仁!”
華青山失聲道:“什麼!怎麼會這樣!你怎麼會把那麼重要的東西放在最不靠譜的虺仁身上。這不是你的做事風格。”
眼見對方還是不肯相信自己所說的話,虺信神態忽然鬆弛下來,進而走到華青山的麵前,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表情鎮定道:“虺誠,你怎麼還不明白呢?連你都能變得讓人完全不敢相認,甚至有種麵目全非的割裂感,當初那個橫衝直撞、意氣用事的虺仁,難道就得一成不變嗎?如何的虺信早已不是當初那個蒙頭蠻乾的愣頭青,否則他又如何能與我一起成為虺龍族的龍之柱。事實上,現在他的修為已經超越了我,成為了整個族中除了族長虺宏以及個彆幾個老家夥之外的最強力量。你以為將我哄騙至此就能瓦解這次的虺龍大軍,卻沒有料到外麵那位還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虺誠,東西你拿不到了,藏在下麵的那幾個異族家夥也休想逃脫我族的追殺。這次,你真的失算了!”
“魔圖門,開!”
不等華青山從剛才的失意之中回過神來,此刻湖床之上忽然傳來一聲氣勢雄渾的怒嘯。聽聞此言,白長老虺信隨即背負雙手,擺出一副勝券在握的姿態,隨即道:“虺誠,束手就擒吧!念在你也曾是龍柱之一,我可以向族長求情,在從你體內抽離出神髓之後,能夠保住一條性命,之後將你發配到絕望之地,為自己之前犯下的種種過錯誠心懺悔。那樣說不定,千百年以後,我們幾個還有重逢聚頭的機會。否則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