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
直至想要睜眼看清跟前畫麵的時候,柳如音才驚訝發覺自己的雙目竟因為剛剛突如其來的亮光暫時致盲,一時間什麼也瞧不清,隻能隱隱約約看到自己的前麵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人影,並伴隨著一股極為親切的氣味。
“你……你真的是……”
“如音,二十多年不見,過去的這些日子,你還活嗎?”
聽聞此言,前一刻還麵色慘白的柳如音,下一刻便已失控淚奔,好不容易緩和一下之後,她輕輕點了點頭,破泣為笑道:“好,還好,不然怎麼站在你的麵前。”
“孫長空,你來得正好,我要和你算一算剛剛在地傑宮當中的那筆賬,你讓我蒙受恥辱,我便當著你他們的麵死無葬身之地!”
聽聞此言,孫長空並未過多理會,而是轉頭對身後的柳如音柔聲道:“如音,你先在這裡等一會兒,我解決了陰魁王之後便會回來。還有,張望遠的傷有些嚴重,我剛剛為其除去了傷口上的血毒,但身體依然十分脆弱,眼下經不起任何衝撞,你可得保護好他!”
“嗯,你去吧!這麼多年都熬過來了,區區片刻又有何妨,我相信你一定能夠擊敗對手。”
“那我去了!”
眼見附身於孫無憂之軀的孫長空,邁步朝自己走來,陰魁王隨之控製身體落回到地麵處,向著對方同樣走去。而就在這個時候,先前於地傑宮內肆意增長的聖器斥臬忽然一震,緊接著寸寸破碎,緊隨其後一道黑色的光芒順勢落入到孫長空的掌中,並化為一根通體漆黑的長棍,被其支在地麵處,並道:“陰魁王,我本想放你一馬,保留妖界原本屬於你的這一凶境之脈。可惜,你不知珍惜,執迷不悟,既然你已站在這裡,就說明早已做好了必死的覺悟。看來,真冥主真的給了你一少好處啊!”
此話一出,陰魁王當即放聲大笑道:“原來你還沒有忘記他。沒錯,我陰魁王能有今天的成就,大半都是受他恩賜。不過些年來我已經極力與他聯絡,而他也未曾主動與我取得溝通,如果不是你提醒的話,我都快把他忘卻了。這次入侵狐之境的計劃,全都是我一人親自策劃,與真冥主並沒有關聯,你也不用將兩件事聯係到一起。”
孫無憂揚起臉色,詭笑道:“你說這話,天底之下任何人都能信你,可偏偏我不能信你。要知道,當初封印他的人就是我,事實上,過去的這些年來,我與他一直都在零之空間當中相互爭鬥,不死不休。而因為零之空間的特殊屬性,我們二人的靈魂能夠一次次地在毀滅之後重新複活,並進入到新一輪的血戰之中。所以,他是什麼打算,我一清二楚。即便連我都沒有辦法真正地衝破那裡,但被封入其中的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找尋破局的方法,甚至最近真的有了一些眉目。陰魁王,你知道你暗中與他有過不少勾當,對於之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這回你絕不能一錯再錯,否則真的讓真冥主趁心如意的話,整個大千世界恐怕也要在一念之間化為虛無。到那時,你就算得到再多的力量又有什麼意義,還不是要像其它生靈一樣寂滅歸墟?放棄吧!”
陰魁王冷笑道:“真是意想不到,你與真冥主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竟讓你這個作兒子的,如此一再的言語中傷他。說實話,我與真冥主接觸不多,但通過那幾次有限的交流,我已清楚明白真冥主心中的理想國度,而那也正是我一直苦苦追尋的。若非如此,一向表高自自重的我又怎能主動向他示好,甚至不惜成為他的‘使者’?”
孫長空麵色微慍,聲音陰沉道:“正是因為‘父子’這層血脈聯係,我才深深地明白真冥主,或者叫他孫逸揚,心中的貪婪與瘋狂。他的可怕之處在於彈指瞬息之間腐蝕它人的善良心魂,使之墮落成為自己的信徒追隨者。從古至今,從與他相識的那一天起,他便一直如此,從未改變過。正因為這個緣故,無數的英雄豪傑相繼敗在他的手裡,甚至在臨死的前一刻都還在奢望著不存在的事情發生。不管他當初是如何向你許諾的,我都敢保證,事後他會將此事忘得一乾二淨,即便你已經對他毫無保留,奉獻一切,也不例外。”
“你胡說!你隻是在嫉妒身為獨子的自己,為何無法得到父親的認同與幫助,你隻恨自己不是我,可惜你畢竟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