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黑色羽衣的那人接過村民遞來的布袋,輕輕掂了兩下,然後笑容滿麵道:“不錯不錯,你比那個老東西懂事多了。他以為他是什麼人物,隻不過是給我們冥山打雜的最下等胚子,如若不是怕引起騷動,剛才我就一刀解決他了!”
聽到那人的話語,孫無憂心中震驚萬分,暗自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在這裡居然能夠碰到冥山的人馬。白天時候我與方華還在頭疼進入冥山一事,誰成想他們居然自己送上門來。還有老丈的帳,你們這些欺負一個老人家,我也要替他討回公道。”
孫無憂剛要上前,誰知就在這時,一隻手掌忽然搭在他的肩膀之上,驚愕之下回頭去看,一臉壞笑的方華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他的身後。
“哎,你們跟出來了?”
方華笑吟吟道:“想要撇下我自己出來探險,我可不答應。怎麼了,有什麼發現?”
說著,方華抬頭看向前方,隱約見看到那幾個外來者的裝束,隨即脫口而出道:“居然是冥山的人。”
孫無憂驚詫道:“你怎麼知道?”
“看他們的穿著就知道了。那是冥山獨有的玄梟羽衣,除了他們之外無人使用。原來這新豐村與冥山之間暗中還有聯係,這我倒是沒有想到。這下,有人為我們開路前往冥山了。”
有了方華,孫無憂心中的把握又多了幾分,待那幾人完成交易之後,便悄悄跟在他們的身後朝村外行去。
彆看這些人隻是冥山的馬前卒,但身手卻是十分了得,尤其是身法腳步,更是快到了一種詭異的地步,孫無憂與方華緊趕慢趕,才能保證不被甩下。一晃之間,他們已經離開新豐村二十餘裡,進到一片人跡罕至的山域之中。山嵐籠罩之下,幾聲淒厲的獸嘯緩緩飄來,孫無憂隻覺得後頸發涼,不得已緊了緊自己的衣襟。
“這些家夥跑得這麼快做甚,而且還是夜行山路,難道就不怕中途發生意外麼?”方華不禁埋怨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據我之前了解,地下城的子民極少在地上界活動,即便出現也都選擇人少的時間以及地點,或許這隻是他們的一種習慣而已。話說,那冥山就隱藏在這片群山之中麼?”
孫無憂遙望遠處的山脊,一時間心中感慨萬千。與這茫茫夜景相比,自己的存在當真就是滄海一栗,渺小無力。而至於有多少像冥山這樣的傳說藏身其中,那就不得而知了。
“哎,你們幾個先走,我一時尿急,解決之後就去前麵與你們彙合。”
忽然之間,冥山一眾之中,其中一人脫離了小隊,轉身去到旁邊的山坡下方,孫無憂心道機會難得,趕緊加速追趕上去。
“嘿嘿,這可是你自找的,明天醒來的時候可不要怪我們!”
方華見那人站在崖邊方便,眼疾手快,率先發動偷襲。然而,就在飛腿即將擊中對方後心之時,前一刻還看著前方的那人猛然轉過身子,一柄彎刀自下而上急速撩出,直奔方華的下身。
“我的媽呀!”
電光火石之間,方華趕緊調整姿態,驚險地避過了那一記斷子絕孫斬,緊跟著“砰砰砰”連踢數腳,強行迫開那個冥山走卒,終於平安落地。
“方華,你沒事吧?”
孫無憂話音一落,方華隻覺得襠下發涼,伸手一摸,原來是自己的褲子內側被劃開了一道裂口,還在並未傷及皮肉,否則就算命根子保住,後期治療換藥也是一件十分恥辱的事。
“可惡,你這家夥居然背地裡放陰招,害我險些鑄成大錯。孫大哥,你彆動,讓我來教訓教訓這個家夥。”
一擊不成的冥山走卒冷笑一聲,揚起自己的兵刃彎刀,陰惻惻道:“就憑你們兩個?實話告訴你們,自從離開新豐村,我便感受到了你倆的存在,一直沒有動手隻是為了保護損壞貨物而已。現在他們已經走遠,我終於可以施展拳腳了。不管你倆是什麼人,今天都休想活著離開這裡。”
“哦?是嗎?”
雖說是走卒,但眼前這位身著玄梟羽衣的男子乃是剛才那幾人的首領,手上功夫自然也是最好的,尤其是手上那一柄彎月刀,死在其下的高手已不下十名,其餘無名的亡靈更是不計其數。眼見方華擺出戰鬥架勢,以一敵二的他非但沒有絲毫忌憚,反而顯得十分興奮,怪叫一聲的同時,淒冷的刀光已然逼近方華的跟前。
“倒下!”
片刻後,方華拍了拍自己的巴掌,心滿意足地從那人身上站了起來。再看地麵上,方才還不可一世的冥山走卒已然被揍得鼻青臉腫,雖然還沒有斷氣,但想要恢複行動能力恐怕需要個十天半月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