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廣的態度急轉直下,不僅令周賢當場顏麵無光,就連孫無憂幾人也不禁尷尬起來。片刻沉寂之後,秦掌櫃輕咳一聲,隨即道:“秦廣兄,依我看,今晚的事情就到此為止吧!”
周賢邪眼看了一下秦掌櫃,而後麵露狡黠道:“不用你在這裡假裝好人,你以為我此次前來真的一定準備都沒有麼?秦伯父,看在你與家父相識一場的份兒上,我就當剛才的話沒有聽到。如若你再出言侮辱,那就彆怪侄兒無顧念舊情了。”
“哈哈哈!小子,你這是在威脅我麼?我秦廣自打出生到如今,已經在庸城裡住了近八十年,這期間還有哪個敢站在我麵前說出那樣的話,包括你爹。你不說還好,既然說了,那就讓你身後的人現身於我相見,我也很是好奇,究竟是何方神聖光臨本地,竟讓你這個周家少主如此大言不慚呢?”
“嗒嗒嗒!”
秦廣話音一落,身後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副有節奏的敲門聲,速度不快不慢,聲音不大不小,恰好好處。一眾將目光投向門口,秦掌櫃身後的兩名夥計,登時將心提到嗓子眼裡。
“去,看看是誰在叩門。”
秦廣對秦掌櫃使了個眼色,後者又轉身去喚自己的夥計。最後,年輕較小的那人十分不情願地來到門後,小聲詢問道:“請問,叩門者何人?”
夥計說罷之後,側耳傾聽,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火光忽然從門外撲入到大堂之上,孫無憂見狀當即伸展將訣風流,以其中一股風力卷起夥計的一條右腿,全力將其拉拽回來。來到近處,孫無憂定睛一看,夥計雖然性命保住,但落後的那條左腿卻在剛剛的爆炸之中被齊膝炸斷,傷口仍然在向外噴血。看到這一幕的周賢輕蔑一笑,而後抬眼看向客棧門口。
“這股手法,這般威力,難道外麵的人是……”
“哦?居然是殺手聯盟的易凡易統領,你可真是稀客啊!”
在一眾的注視之中,風塵仆仆的易凡以及四名手下已經進到大堂之中,一眼見到之前因為自己被廢去一條手臂的那名壯漢,孫無憂與之對視一眼,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雖然還未真正動手,但從眼中那股殺氣來看,就能大致猜測到對方如今的激動心情,恨不得直接開打,一決勝負。
“哎呦呦,剛才真是抱歉啊!我們幾個一路趕來,人困馬乏,早已支撐不住,一時間住店心切,動手的時候稍微過激了一些,還請不要見怪。”
孫無憂用力握起拳頭,咬牙切齒道:“又是你,易凡!”
不隻是孫無憂,易凡也發現了對方的存在,雖然心中略顯詫異,但並未顯露出太多異樣的表情,而是直接大搖大擺地走到秦廣跟前,與之對立而站。同一時間,原本連大氣都不敢喘的周賢,如今終於有了叫囂的本錢,直接來到易凡的跟前,與之點頭示意,並順勢走到對方的身後,擺出一副看戲的模樣,神情相當傲慢。
“原來,易統領就是你的靠山,怪不得你小子年紀輕輕,就有這般底氣。”
周賢拱手抱拳道:“讓周伯父見笑了。不瞞您說,去年這個時候,我已經拜在易統領門下,成為了他的正式弟子。我們師徒二人已經許久不見,原本約好就是在庸城碰麵,秦伯父還是不要多慮的好。”
“哦?多慮?不不不,那可不是我的做事風格。有的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我從來無做無來由的臆斷,但同時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陰謀詭計。”
易凡側頭看到已經變化成火魔形態的秦掌櫃,當即怒哼一聲,伸手指向他道:“你就是十二年前突然失蹤的那個炎昭吧?我說怎麼都找不到你的影子,原來你藏到了庸城之中。我記得,當初鷹郡發生的連續殺人取肝案,你就是最大的嫌犯吧!現在將你捉回家送回衙門,說不定還能領些賞錢。”
說著,易凡作勢欲要上前捉拿,卻不想秦廣忽然挺身上前,將其攔住,並且態度強硬道:“秦掌櫃是我的人,我看今天誰敢動他?”
易凡眼睛咕嚕轉了一圈,而後滿麵笑容道:“秦廣啊秦廣,你這又是何必呢?得罪了我們殺手聰明,於你們秦家可沒有半點好處,我看你還是識相點好!”
“哼哼,我秦廣大半輩子都沒做過趨炎附勢的事情,到老還要受你這外來人的威脅欺負?彆說是你小小的統領,就算是姓屠的來了,我照樣也敢這麼說。彆以為天底之下就隻有你們擅長殺人,年輕時候我秦廣也不是善類。今日若真打起來,你們七人能夠活著離開幾個,還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