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秦掌櫃急忙來到後廚,負責廚房諸事的大師傅以及廚師夥計都已聚到一起,一同看向屋內。孫無憂仗著人高馬大,掠過人群一眼便瞧見廚房內部的情形,當即分開人群徑直走了過去。
“哎,麻煩讓一下!”
見孫無憂王小薛一前一後走入房間之中,一眾人還沒有回過神來,這時候秦掌櫃也已趕到,眾人紛紛行禮,一名長著絡腮胡須的大漢隨即開口道:“秦掌櫃,您快來看看吧!咱們家的雞又莫名其妙地全死了。”
秦掌櫃陰沉著臉進入廚房,一血強烈的血腥氣登時迎麵撲來,而這時候,孫無憂已經檢查完畢,站起身來,看了一圈周圍的環境之後,隨即詢問道:“掌櫃的,我想問一下,咱這店裡一下都不太平麼,聽剛才夥計的口吻,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此話一出,秦掌櫃歎息道:“唉,人怕出名豬怕壯。本以為有了這運亨客棧以後可以坐享其成,高枕無憂。可誰成想,近一個月來店內怪事頻發,買來的活畜不是莫名死亡,就是憑空消失。送到大堂裡的菜肴裡麵,也會出現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實在叫人無法理解。我已經讓他們小心再小心,誰可知依然抵擋不住那股無形的力量。這不,前兩天住在我店的三名客人離奇死亡,而且死狀慘烈,那鄭家借此來要挾,非要我家賠個傾家蕩產才肯罷休。照這樣下去,我看這客棧就離關門不久嘍!”
說完這些,秦掌櫃苦笑了一下,而後與其它夥計忙活著將地上的死雞一概收拾,又鏟來一些鍋灰,將留有血跡的地麵打掃乾淨,這才算了事。看到整個過程的王小薛,附在孫無憂的耳邊,小聲嘀咕道:“我看這秦掌櫃倒是個不錯的人。要是換作彆家,肯定將這些死因不明的家禽當作好的賣出去,哪會像這般老實。要不,咱們幫幫他的忙,將那背後搞的人揪出來?”
孫無憂想了一下,微微點頭道:“嗯。不過,依我所見,這後廚之中,與那客人被害一案,應該是兩樁事件,隻不過後一件剛好被那鄭家拿來做文章而已。這種有預謀有組織的事情,無非就是求財或者尋仇。我看這秦掌櫃為人忠厚老實,不像是容易與它人結仇的樣子,看來那些家夥是來求財的了。”
“求財?這麼說來……”
“嗯,先彆著急。這種事情一般都是深夜發生,咱們到時再來,不信捉不到人。”
孫無憂與王小薛對視一眼,轉身離開了廚房,之後又在夥計的帶領之下,來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
不得不說,運亨客棧果真是庸城之中數一數二的店鋪,從外麵的裝潢到屋內的擺設,都相當講究,就連床榻也比尋常的大了不少,睡起來那叫一個舒服。王小薛一頭倒在臥榻之上,看著頭上的屋頂,忽然道:“今日與那秦家公子秦峰的首次照麵,好像並沒有給他留下很好的印象。咱們來到庸城,除了尋找神由魔君的下落,還要集合秦家與鷹幫之力,一起對付佐鄉的侯瓊。這下形勢有些不太妙了啊!”
孫無憂喝了口茶,而後緩聲道:“我倒不這樣認為。剛剛在店外的時候,我們並沒有插手此事,更沒有為鄭家站腳助威,他秦峰就是再不懂得明辨是非,也不會將這筆賬算到我們的頭上。不過,從鄭家那些人離開時候的氣氛來看,此事並不算完,說不定之後還要爆發大麵積的衝突。那位秦家公子秦峰才獲得法寶銅鐲不久,對其運用甚至稱不上嫻熟,雖然剛一照麵的時候能夠取得一些優勢,但隻要時間一長,便會立即顯露敗相,如果不是今日我好心提醒的話,恐怕他離走火入魔就隻剩下一步之遙了。”
王小薛猛地坐起身子,一臉認真道:“是啊!如果不是咱們好心提醒,他這個秦家公子恐怕就要從此修為儘失了。於情於理,都不敢將怒火牽連到我們的身上。希望他不是太愚蠢,能夠想明白之前的事情。哎,我肚子餓了,咱們下去吃飯吧!”
“吃飯?你還是先讓夥計燒水,好好洗個澡吧!我感覺你整個人都快臭了。”
王小薛煞有其事地仔細嗅了嗅自己的腋下,滿臉無辜道:“有麼?我自己怎麼沒有感覺?奇怪了……”
就這樣,孫無憂出了房間,下樓等待王小薛洗漱完畢,一起吃飯。而就在這個過程之中,幾個官兵裝扮的人從店外走了進來,秦掌櫃上前趕緊招呼,卻被當頭的隨手製止道:“秦掌櫃,生意不錯嘛!”
秦掌櫃連連點頭道:“托官兵的福,還好,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