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肝?”
孫無憂與王小薛對視一眼,雙雙露出詫異之色。旁邊的乞丐用力點了點頭,繼續道:“沒錯,是人肝。最近庸城之中出現的眾多怪事當中,這人肝丟失的事情一定可以算作一件。無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就算是剛剛死去的人,一夜之間體內的肝器也會被莫名其妙地消失,無論如何也找查不到相關線索。你看這城裡冷冷清清,其實就與此事有一定關係。現在大家人人自危,生怕自己就是下一個目標,所以現在都減少外出了。若不是為了生計出來討回吃的,我還真不願意出來冒這險呢!”
說著,乞丐將孫無憂給他的銀票小心揣到了那件破爛衣服的懷中,確定不會從衣縫之中遺落出來之後,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那個……”
見孫無憂麵露猶豫之色,乞丐趕緊道:“不是吧,這銀票我還沒有捂熱呢,你就要要回去?這樣吧,大不了我再告訴另一件怪事。”
這時候,王小薛迫不及待道:“是不是和這酷暑的鬼天氣有關?”
乞丐眼中發亮,連連點頭道:“沒錯,就是這鬼天氣。每年這個時候,庸城雖然也會熱,但不會像今年這般令人無法忍受。從年初到現在,已經有不下二十人死於熱症之下了。平日裡,庸城三天兩頭還會下雨,便對於緩解炎熱沒有絲毫作用。我甚至感覺,最幾日這種酷熱的情況更加嚴重了。我總覺得,是有什麼臟東西混到了城裡來,是這些不知名的邪祟搞得鬼。”
孫無憂不禁問道:“那你可曾見過那些所謂的邪祟?”
“見過?昂過麼……好像沒有,也好像見過。”
王小薛有些生氣道:“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你可不能因為那點銀兩信口雌黃啊!”
乞丐稍顯抱歉道:“這個……您二位也不能怪罪小人。我記得是三天前的一個夜裡,我尿急起來方便,好像是看到幾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從房脊之上一閃而過,當時我困得厲害,沒有過多注意,改天醒過來之後,才越發覺得不對勁。這些人的身上呈現橘黃色,行動異常迅速,連眼睛都追不上。現在想想還真有些後怕,如果他們此行真的意有所圖,那我豈不是要性命難保?”
見對方越說越說激動,孫無憂為了安撫他的情緒,於是道:“你也不要太過上心,說不定隻是幾個身著黃黃色衣衫的小毛賊而已。”
王小薛忽道:“可是,你見哪個飛蕆是穿黃色衣服行動的,那樣與敲鑼打鼓叫人出來來看有仁德區彆。實在太紮眼了。我倒覺得,那幾個人行蹤確實可疑,接下來在庸城的這段期間當中,得好好注意一下這樣的可疑人員,以防悲劇再次發生。”
乞丐道:“我已經連說了兩年怪事了,這下銀票應該是我的了吧?”
孫無憂笑道:“你誤會了,我並沒有向你要回銀票的意思。我是想問你,這附近有什麼經濟乾淨的旅店,我們兩個想投宿,順便讓我這兄弟洗洗身子,不然我要被他活活熏死了。”
乞丐用力嗅了嗅,而後笑嗬嗬道:“小的平時邋遢慣了,就算彆人身上有異味也覺不出來。要說打尖住宿的話,首先當然是城裡的運亨客棧,這可是家老字號,從開業到現在已經已經度過了五十多個春秋,光掌櫃的就是換了五個。它那裡除了物有所值之外,做小菜也是一絕。平時沒事的話,偶爾也會叫幾個唱曲的姑娘到店裡活躍氣氛,聽說這兩天就有安排。你們現在去,說不定能夠趕上。”
說話間,乞丐抬起頭來,看著那枚高懸在空中的驕陽白日,不住搖頭道:“不行了不行了,再這樣下去非得活活熱死不可。有了這銀柰,我可以去置辦一床涼席,雖然未必能起到什麼顯著的作用,但有總比沒有強。二位請恕不的不能坐陪,我得去為今晚的事情準備一下了。有緣再見!”
說完,乞丐兜起身後的寬大衣衫,將其罩在自己的頭頂上方,如同避雨一樣,大步流星地街上急馳而去,一轉眼就沒有了人影。好一會兒之後,孫無憂拍了一下大腿,一臉懊悔道:“光顧得打聽情報,怎麼把正事給忘了。那個運亨客棧究竟在哪,庸城這麼大什麼時候才能找著啊!”
見這天氣一時半會涼快不了,二人隻得忍受著高溫,繼續穿行在庸城之中。兜兜轉轉了好久,二人終於看到了一個涼茶鋪,趕緊步入其中,要了兩壺涼茶,坐下開始牛飲起來。孫無憂見那掌櫃麵相和善,於是打聽起客棧的具體位置。但一經聽說了“運亨”二字,掌櫃的臉色登時陰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