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好長啊!”
杜勳猛然轉過身來,看著剛剛“死”而複生的陸媛竟然再次開口說話,一時間情緒萬分激動,趕緊上前將人扶起,滿臉燦笑道:“你醒啦!”
陸媛麵帶苦澀道:“其實,我已經醒了一段時間,隻是故意沒有睜開眼睛罷了。”
杜勳忽覺氣氛尷尬,連忙轉移話題,說道:“你不用擔心,剛剛孫無憂和逸興副城主也趕到了這裡,有他們兩位相助,想來要找到辟邪玉絕不是難事。”
陸媛麵無表情,自顧自道:“我說,這一夜好是漫長啊!”
杜勳抬頭看看天邊的魚白色,附和道:“還好,再過不久應該就會亮天了。”
“嗯……杜勳,多謝你!”
杜勳低下頭來,再次將目光落在陸媛的身上,神光閃爍道:“你這是什麼話,我們是朋友,況且……反應,這是我自願做的,你不用謝我。”
陸媛輕輕挪動了一下身體,杜勳見狀趕緊上前攙扶,將人從地上扶著坐了起來。
“我謝你不是因為我真心想謝你,隻是因為接下來我想說的話。”
“什麼話?”
“我謝你為我的事情赴湯蹈火,出生入死。可是,就到這裡吧!”
杜勳神情一滯,而後疑惑道:“什麼意思?”
“想來,這就是我的宿命了。自從成為妖僵那一刻,陸媛這個人已經從世間徹底消失了。如今你所見的,不過是‘陸媛’的一縷執念以及一副不會腐爛的軀殼而已。為了這樣的我,實在不值得你們為我付出這麼多。”
杜勳假裝生氣道:“我不準你這麼說。我杜勳雖然算不上什麼英雄俠士,但對周圍的朋友向來仗義。你有難,我幫忙,天經地義。況且,孫無憂他們與我一樣,也都是熱心腸的人,自然也願意向你伸出援助之手。”
陸媛微笑道:“之前在幽山之中,我險些害了孫無憂的性命,他能不計前嫌,我已由衷感恩,哪還能奢望人家為我以身犯險。況且,我已經說過了,現在的我其實已經死去,即便瑞兆動用自己的血僵之力,為我續命,也隻是一場夢幻而已。既然是夢幻,就該有清醒到來的時刻。現在的我,隻不過是想早一點從這場噩夢之中蘇醒過來而已。所以,你們還是放棄吧!”
“放棄?怎麼放棄,難道要我看著你一點點變成毫無人性的怪物?”
“當然,當然不會。”
陸媛抬起那隻冰冷的手掌,輕輕撫摸在杜勳的臉頰之上。這一刻,她眼中的神光變得空前溫柔,杜勳隻覺得時光流轉,二人仿佛回到了初次在醉歡樓初遇的情景,一種淡淡的甜蜜感當即充斥在空間之中……
九幽魔姬帶著意說啥尚未清醒的霍重,與尊檠先後從那虛無空間中逃離出來,同,見墟遲遲沒有跟來,尊檠不禁道:“那位前輩不會出什麼事吧,要不我們進去接應一下他?”
九幽魔姬道:“放心,那家夥的厲害程度可大大超乎你的想象,與其擔心人家,不如先關心一下自己。我能感覺到,現在你的體內棲宿著除你之外的其它兩隻魂魄,一具身體同時為三個神魂所驅使,這樣的事情我還從未見過,小心弄巧成拙。我看,你還是先原地調整一會兒,等情況穩定了再說也不遲。”
“可是……”
尊檠剛要說下去,一道不起眼的綠光忽然從頭上的通道之中一閃而過,不假思索,人淩空躍起,奮起直追,邊奔邊喊道:“駁逆塗劍,哪裡逃!”
在與青銅人完全分離之後,駁逆塗劍便再次恢複自由之身,成功眾虛無空間飛離出來。隻是,現在的它精元幾乎耗儘,無法使用神通,現在哪怕是個最普通的修行者,都能將其輕鬆抹殺。在這種情況之下,駁逆塗劍一反先前囂張蠻橫的性格,竟然主動隱匿起來,並趁著九幽魔姬與尊檠交談的時候,小心翼翼從通道頂端向外飄出,希望以此瞞天過海。可好巧不巧,尊檠不經意地抬頭,恰好目睹了這一幕,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二話不說,尊檠喚醒體內所剩不多的真氣,以眼下的最快速度奮起直追,片刻間已經逼到近處。見對方即將趕到,允逆塗劍首次放下姿態,氣喘籲籲道:“你這家夥怎麼陰魂不散,我都已經主動示弱,你為何還要苦苦相逼?”
“妖孽少廢話,不把你毀滅,整個初升大陸都休想有安寧之日。就算豁出性命,你也休想離開乾廟!”
“好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雖說現在本座狀態不佳,但回到現實世界,我已恢複大部分神通,你休想再向之前那般為所欲為,看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