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霍重接下杜勳,繼續負責看守乾廟。至於陸媛,則與杜勳雙雙躺到石廟的牆邊處,側對而眠,臉上還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霍重對此笑而不語。
很快,夜幕降臨。乾廟外麵的叢林之中不時傳來幾聲淒冷的獸嘯聲,令人不禁為之一怔。睡醒之後,稍微吃了點昨日剩下的肉乾,瑞兆稍微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接著便帶領著其餘三人來到了石廟東北角處的一塊巨石跟前。
“你們讓開一點,被砸到我可不管。”
這巨石少說了四五千斤重,隻聽瑞兆大喝一聲,旋即雙臂之上青筋暴起,一股濃烈的死氣隨即自其體內緩緩釋放。借著這個勢頭,瑞兆雙掌同時按抱巨石的一角,隻聽他口中喊了一聲“走”,巨石連同下方一整塊條石竟然被其“端”了起來,杜勳幾人趕緊轉到後方,為其讓開一塊空地。緊接著,瑞兆用力一推,巨石當即栽落在地,濺起陣陣塵煙。
“好了,咱們走吧!”
乾廟地下的秘道十分窄小,空間極其有限,四人在其中前行,隻能勉強蹲著前行,好在孫無憂並不在這裡,否則以其高大健碩的身體,非但卡在中間不可。而隨著不斷深入,頭上的空間漸漸富餘起來,到最後,杜勳隻需要稍稍低頭,便能在秘道之中暢行無阻。
“真是奇怪。既然那辟邪玉如此珍貴,又何必修建這樣的通道,當初建造廟宇的時候直接埋在地下不就得了,省得如此大費周章。”
聽到杜勳的埋怨之後,走在最前麵的瑞兆隨即笑道:“辟邪玉是瑰寶之中寶貝,若隻是為了守護乾廟的話,實在有些太浪費。或許,當初的建造者曾想過有朝一日令自己的祖孫後代前來取玉,隻是不知為何緣故,竟將乾廟與辟邪玉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這才給我們留下了機會。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你就不要考慮那麼多了。”
霍重看著開口越變越大的通道,忽然眉頭緊鎖,厲聲道:“杜勳,快捂住口鼻!”
下意識間,杜勳用衣袖遮住臉麵,進而朝後看去。同一時間,霍重伸手指了指秘道旁邊的石牆,低聲說道:“龍息藤,吸入他的花粉會讓氣道有類似火燒的疼痛感,在這附近儘量不要呼吸。”
杜勳點了點頭,作為回應。瑞兆則不以為然道:“活人就是麻煩。既然你們著急,那接下來就換你們走在前麵吧!嗬嗬,區區龍息藤就把你們嚇成這副樣子,到了後麵我看你們怎麼辦!”
杜勳心想自己若不是為了救陸媛脫離苦海,又怎會以身犯險來到此地。為了不耽擱接下來的事情,他隻得將悶氣煙氣,跟隨師兄霍重的腳步繼續加快前進,一直到四周看不見龍息藤之後,這才放下手臂,大口大口喘息起來。
“乖乖,這裡麵還真是什麼都有啊!”
在霍重的驚歎聲中,杜勳順勢向前望去,隻見長達十餘丈的通道之中,赫然掛著一個個個枕頭大小墨綠色“娃娃”,雖然不知道這些家夥是什麼名堂,但從霍重的表情之中可以大概猜出,這些東西定然來頭不小。
“怎麼了師兄,這些小綠人是什麼鬼東西?”
霍重定了定神,而後才道:“我也是在門中一本古老的文獻當中瞥過一眼。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些綠色的小家夥就是傳說之中的鬼伶。”
“鬼伶?乾什麼用的?”
霍重歎了口氣,繼續道:“據說在原古時期,不同勢力之間為了爭奪生存空間,進行了數以千年的戰鬥廝殺,其間死傷的生靈,以億計數。這些亡者死後,怨氣難消,又因為數量過多,所以沉澱到了地底深處,並與地脈相作用,最終形成了一種連接陰陽兩界的神奇植株,那便是鬼伶。”
“啊?這麼看來,這些鬼伶都是厲鬼的化身了?”、
霍重想了想,點頭道:“從某種程度來講,確實可以這麼說。不過,這些鬼伶倒不會主動害人,而且因為長年深藏地下,所以極少被他人發現。不過,這些小家夥一旦感受到活人的氣息,體內便會發出一種類似女子清吟的美妙聲音。起初,這些聲音甚是動聽,但隻要稍有分神,意識便會陷入到奇異的幻境之中,許多見到鬼伶的人就這樣被活活困死,上百年都不曾被人發現。”
“這些娃娃如此厲害,既然這樣,咱們乾脆一把火把它們燒個乾淨吧!”
說完,杜勳伸手摸向懷裡,準備拿出火折。霍重見狀趕緊製止道:“你先彆著急,聽我把話說完。這裡空間逼仄,四周可以燃燒的植被又不泛少數,在這裡引火,無異於惹火燒身,就肯德基不被化成灰燼,燃燒過程之中產生的毒煙也足以把我們活活嗆死,火燒是萬萬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