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羅通的反擊,使得自以為高枕無憂的張雲登時火冒三丈,棲霜邪劍隨之斬落,一舉便將那隻被冰晶包裹的手臂化為齏粉。然而,就在他準備繼續暴行之時,自那羅通骷髏之軀的斷麵處忽然緩緩淌下一汨透明了色的液體,短暫愣神之後,張雲不由得驚聲叫道:“原來,你把太一神水灌入到了骨髓之中!”
“嗬嗬,多謝你剛才出手相助,否則一時之間我還沒有辦法動用這些神水呢!張雲,準備受死吧!”
說話間,羅通周身的鎖鏈竟然相繼崩裂開來,同時剛剛消失的那右側手臂,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生生出來,更加詭異的是,這條手臂之上居然還被附上了鮮活的筋肉,看上去與活人無異。
“棲霜,委屈你了,你可以回來了!”
羅通手臂一揚,原本被張雲握在手裡的棲霜邪劍竟然淩空躍了起來。張雲躲閃不及,被其中一道寒氣正中肩頭,緊接著森然寒氣沿著傷口肆意沒入到經絡之中,轉眼之間便已將其凍成冰塊,直楞楞地站在原地,一動也不能動。
俯身拾起自己那件寬大的長袍,重新穿戴在身上,隨手接下棲霜邪劍,注視著了劍身片刻之後,便將其重新歸入劍鞘之中,進而走到張雲跟前,悠悠道:“偈以為有人皇為你撐腰,我就不敢將你如何了麼?說到底,你不是是隻狗仗人士的敗類,你這樣的人根本沒有資格繼續留在世間。無數生靈慘死在你的手上,今日我就替他們討回公道!”
“這位前輩,還請手下留情!”
不等羅通回身,一股不俗氣焰忽然從一旁的角落之中陡然升起,並順勢爬到張雲的身上。一時間,張雲周圍乍現出無數冰花冰霧,而那雙已經被死氣籠罩的眼睛之中,如今竟然重煥生機,因為凍傷而開裂的嘴唇,忽然上下開合了一下,當即怒聲道:“凍……凍死我了!”
“是誰!”
羅通看都沒看,隔空朝那角落之中遞出一掌。可就在這個時候,暗處陰影之中居然緩緩走出了一道人影。羅通見此情況,不由得為之怔,無論如何他也想不到,這個房間之中居然還有第三個人,而若不是對方主動出手,自己甚至都沒有察覺到對方的存在,當真是怪事一樁。
“嗬嗬,羅前輩不要太過激動,我對你並無敵意,更不想與你交手。”
羅通回望了對方一眼,驚覺此人修為高強,實力超群,絕不在自己之下。畢竟眼下還身處我敵人陣營之中,以免後路遭堵的他,隨即發出一聲冷笑,隨即將周身殺氣收斂起來,道:“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哦,我來這也沒多長時間,差不多就是你剛剛恢複意識的時候。”
“哈哈,可笑,真是可笑。這麼一個大活人就在跟前,我居然一點知覺都沒有。小子,你能耐可真不小啊!”
暗處那人道:“不值一提,不過是些小把戲而已。”
“把戲?嗬嗬,這天底之下就屬這把戲不能輕視。許多聲噪一時,獨霸四方的絕世高手,經曆了無數的大風大浪,最終卻在這些小把戲上栽了跟頭。這事乍一聽起來似乎有些滑稽,但不得不承認其中另有一番人生道理。說吧,你是來乾什麼的?”
“我?嗬嗬,我的任務很簡單,保證張雲不死就行。說實話,此行我本不想出來的,但軍令難違,雖然心中有萬般不願,也隻能硬著頭皮來到此地。看得羅前輩也是位豪傑,應該不屑於與我這樣的後生斤斤計較。既然羅前輩你身體無恙,那就請離開這裡吧,恕不遠送。”
這下,羅通徹底轉過身子,直麵站在那裡的那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又思索了片刻,他欣然冷笑一聲,並道:“你好像搞錯了吧!掌握局勢的是我,而不是你。就算要提條件,也應該是我說才對,你憑什麼讓我離開這裡?”
“羅前輩誤會了。”
“誤會?哪裡有誤會?”
“誤會一,我讓羅前輩離開這裡,是為了你好,和張雲的死活沒有關係。誤會二,掌握這間秘室局勢發展的不是前輩你,而是我。”
“你算什麼東西,就憑你也敢與我叫囂?”
聽到這裡,本來倚在牆上的那人,忽然站直了身體,向前走了幾步之後,一股蕭殺之氣忽然從其腳邊擴散開來,並令這間銅牆鐵壁的暗室刮起了一股刺骨寒風。
“就憑,我是人皇手下的四季將之一,秋侯顏尋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