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免節約時間,孫無憂索性將木桶扣在了老花鏡的身上,轉而來到房門跟前將門打開,一經與外麵的人相見,其臉上登時浮現出一股無比錯愕的神情。
“是你,血霧林的女人!”
門外女子先是後退了半步,但見屋內人與自己相識,緊張感隨之削減大半,當即笑麵如花道:“什麼女人,我有名字,記住,我叫香襲。”
說罷,她望了望屋內的情形,見裡麵並無它人,於是擁著孫無憂進到屋子之中。後者臉色微紅,緩和片刻之後才道:“你怎麼在這裡,先前你是如何從血霧林內逃脫出來的?”
耳邊聽著孫無憂的問話,香襲卻不回應,而是獨自來到桌邊,拿起茶壺自斟自酌,樣子十分愜意。
“嘿嘿,本姑娘自然是另有妙招,至於其中玄機,還是不告訴你了,省得你那個同伴對我又喊又抓。對了,怎麼沒看見他的身影,你們分開了嗎?”
孫無憂輕咳了一聲,目光不由得在身後的木桶上遊走了幾圈,而後才強裝著笑了笑。看著他呆呆傻傻的憨相,香襲噗哧一聲笑得花枝亂顫。這下,孫無憂的麵色變得更加鮮濃了。
二人雙雙坐下,就這麼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四目相對之前,房間之中竟然多了一股莫名的春意。香襲見對方遲遲不肯說話,於是率先道:“唉,好了好了,不和你鬨了。你來這也是為了前往雲海嗎?”
“雲海?那是什麼地方,我不知道。”
看著孫無憂兩眼茫然,香襲收了收臉上的和氣,口吻立時變得嚴肅起來:“你這人好沒勁,一句實話也沒有。去就去嘛,我又不會把你怎樣。況且,之前咱們有過一麵之緣,如果你願意與我同行的話,路上還能有個照應。”
孫無憂一聽這話裡有話,也就不再繼續否決,而是將計就計,麵露笑容道:“香襲姑娘,你的那隻寵物七尾白澤去哪了?”
一聽這話,香襲臉色瞬變,目光也隨之從孫無憂的身上挪到了旁邊的空地之上。
“沒什麼,它受了傷,需要靜養。為了不讓它再遭到傷害,我將它放到彆的地方看護起來了,所以這回我才會獨自一人。”
孫無憂道:“既然這次姑娘你的人手不夠,又何苦去那雲海,省得身陷危險之中。”
香襲略顯不悅道:“哼,本姑娘可是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區區雲海又怎能難得住我呢?隻不過,我想有你作陪,萬一遇到情況可以商量著來。你若不想去我也不再勉強。好了,你繼續留在這裡做你的小白臉吧,我走了。”
說完,香襲竟也不做停留,起身便朝門外走去。來到門口處,她還不忘對孫無憂做個鬼臉,一副壞笑道:“對了,你這膚色做不了小白臉,充其量隻是個小黑臉,拜拜了您呐~”
香襲雖然是姑娘家家,但身手卻是十分了得,眨眼工夫便已消失在孫無憂的眼前。直到意識到對方已經離開,他才終於歎了口氣,自說自話道:“這女人怎麼如此魯莽,我也沒說我不去啊!”
木桶之中,老花鏡的聲音忽然響起:“既然她說要去雲海,你和她走一遭也並非不可。”
孫無憂心中一驚,但臉上卻是不受控製地浮現出欣喜的神情:“你也同意讓我與她同行?”
“嗯,雲海雖然暗藏凶險,又有數名上古魔獸隱身其中,若是遇上恐怕是九死一生。但趁此機會,正好可以磨練一下你的武藝。來到魔界之後,雖然你已脫胎換骨,但卻未能真正將現在的力量融會貫通。否則,先前與昴星畢宿戰鬥的時候,也不會打得那麼辛苦。這樣,今晚你就把我送到老家主那裡,讓他為我修複身體。完事之後,我會在第一時間前往雲海,那樣,就算路上有個意外,我也能及時趕到援救。況且,我始終覺得那姑嫂來曆不凡,否則也不敢如此囂張,來去自如。說不定,讀取時候你我還要倚仗她的力量呢。”
孫無憂沉思稍許,不禁又道:“可是,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我也不放心啊!那老人一直對你虎視眈眈,萬一中途起了強取豪奪的念頭,憑你現在的情況又怎能奈何得了這麼一大家的人手?”
“嗬嗬,孫無憂,沒想到有朝一日,你居然開始擔心我的安危了,真是稀奇稀奇。不過,你是不是忘記了我的真實身份,就那幾個草包,你以為真能難得住我嗎?”
老花鏡不提醒,孫無憂還真的險些忘記了這一點。彆人怎麼能夠想到,曾經引起人魔兩界無數紛爭的群魔鑒器靈,如今就委身在這麼一具殘破的傀儡之軀內部,而一旦將其釋放出來,不知又有多少無辜生靈會因此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