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有些震撼。
但是還在楚贏的意料之內,其實如果力伯沒有這樣的誌氣,他也絕對沒辦法召集這麼多人在身邊。
義軍從來都不是簡單的事情,要聚集人馬,要讓這些人相信你,並且願意為你拋灑熱血,需要的不隻是信任而已。
更重還是人格的魅力,以及他所能給大家的東西。
“很好。”
肯定的點帶你頭,這已經是楚贏現在可以給他最大的認可:“既然你這樣說,那我也會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你。”
“至於你能用多少,能得到多少,全看你自己的。”
力伯點點頭,當時就擺出一副小學生的樣子,期待著楚贏之後的講解。
“在你看來北元的關係,和波斯的關係哪個更重要”
“北元!”
力伯幾乎是下意識的說道:“因為北元和大月氏之間沒有戰爭,並且他們處在大月氏的內線上,而且北元另一邊貼靠的就是大楚。”
“所以他們是有可能成為大月氏靠山聯盟的。”
“而波斯隻會進攻我們。”
“說得好。”
他的分析有道理,楚贏給予了肯定,不過這會說話的功夫,他已經將桌上的茶碗都推到一旁。
之後讓徐文清取來一份地圖,那是大月氏軍用的繪圖,也是之前力伯給他的。
“你看,大月氏所處的位置,和波斯貼靠的非常近。”
“他們若是有心思進攻你,則朝發夕至。”
“所以你在獲取政權之後,第一送還火炮,第二必須和波斯王,簽訂一個合約。”
“合約”
力伯眼睛眯起來:“大哥,要簽訂合約的話,我看隻有雙方實力相等才有可能吧”
“大月氏現在……完全沒能力和人家對抗。”
“對,所以才要簽!”
楚贏現在不想給他講什麼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話,那對於力伯來說太難了。
他所能做的,隻有用真切的東西,才能喚來波斯的認可。
“楚兄莫非也是要我拿錢!”
這是力伯的底線,現在大月氏的百姓本來就夠苦的了,戰後重建他們要使用的錢財也會更多。
哪裡還有多餘的東西送給波斯呢
空頭支票的話,人家也不會認可吧
楚贏笑了:“我還不知道你們的情況如何會讓你花錢,再說了兩國之間的問題也不是錢能解決的。”
力伯點點頭,但是他就更不明白了,如果不能用錢的話。
還有什麼其他的辦法嗎
“當然有,那就是你們的低姿態。”
楚贏認為如果大月氏和波斯之間需要簽訂合約的話,他們可以放低自己的姿態,以一個尋求保護的弱者,作為切入點。
“你們示弱,波斯必然示強,而且一旦示弱之後,就會給人一種錯覺,認為可以兵不血刃地收複你們這片土地。”
“對嗎”
力伯點點頭,但這是喪權辱國的,至少他這麼認為。
楚贏聞言不免糾正道:“所謂國是,隻要不是讓百姓遭受欺淩,國破家亡的話,就算不的什麼喪權辱國。”
“況且那樣做你也不需要付出什麼,沒準在波斯方麵還能得到一些幫助,關鍵就在於合約,隻要簽訂成功。”
“波斯就失去了短期之內對你進攻的理由,這才是你想要的!”
為國是計,真正重要的是切實的東西,而非一些虛名。
“不要求你厚積薄發,但至少要知道,自己需要什麼,什麼才是對你真正有用的。”
這一番話,如同泄地的旱天雷一樣,讓力伯醍醐灌頂。
“我懂了!”
“該是弱的時候示弱,該變強的時候變強,一切都要以國家的需求為準,而不是在乎什麼虛名,對不對”
“沒錯。”
楚贏微微一笑,看來他已經明白了,要想成為一個國家的領袖,首先要做好的準備,第一條就是要能背黑鍋,並且還要背的住。
“你無法要求任何一個百姓,都能了解到你的心用心,且國家大事也不可能輕易的透露出去。”
“說得再簡單點,就是要把所有的罵聲全都當成是對你的鼓勵,也隻有如此你才能承擔起國家之重。”
楚贏得言論,對力伯而言是前所未有的。
無論是他過去的經曆還是最近的學習,反正從來也沒有接觸過類似的說法,乍一聽雖然有些委屈。
但琢磨一下就會發現,這才是最真切的東西。
是一個國家的根基。
“楚大哥,今天我是收益頗多。”
深呼吸,力伯要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一下:“不過我想今天學到的已經夠多了,所以可以到此為止嗎”
“我需要一些時間讓自己體會這些東西。”
楚贏嗯了一聲,他能知道有節製也是一件非常好的事,微微一笑,楚贏示意他可以出去了,並且還有一件事。
從力伯到這之後,奧古斯汀以及阿耶夫就在外麵跪著,他們說了半天的話,兩個人也就對著那顆人頭跪了半天。
“這兩個的確都是不錯的人,你可以把他們當作典型。”
“對他們好一些,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所能給予的恩賜,不弱於騰哥親王,這樣才會有更多的人想你投靠。”
力伯點點頭,他不想讓楚贏送自己出門,因為他覺得自己還不配,但楚贏卻很堅持,因為他還有一件禮物要送給力伯。
來到門外,奧古斯汀和阿耶夫的膝蓋都快跪碎了,但是一看到他們出現又趕緊把身子擺正。
“而且,你們起來吧。”
楚贏冷冷的看著他們,不怒自威的樣子,叫二人心中壓力山大卻又不會感覺太過,一切都是那麼的恰如其分。
“或許你們已經知道我是誰了。”
“但是正式認識一下。”
深呼吸,楚贏看了徐文清一眼,他立刻上前道:“這位就是大楚國君主,皇帝陛下!”
天!
聞聽此言,阿耶夫和奧古斯汀都傻眼了,他們雖然猜到了楚贏的身份必然高貴,甚至可能是王公貴族。
然而現在聽說竟然是一國之君,能不害怕嗎!
本來還打算站起來的兩個人,此刻更是膝蓋一軟,當時又跪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