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城,皇宮之內。
距離高句麗大軍撤出漢城已經過去了半個月的時間,在這半個月裡,夏維領兵將整個高句麗東境每一座城市都給洗劫了一遍。
此時漢城皇宮之內。
“少主,如今高句麗各城都已經搜刮完畢,可以不誇張的說,整個高句麗東境都已經在我等掌控之中。”
“可據消息透露,楚嬴近些日子正在西境拉攏民心,我們若是再不想辦法將楚國大軍驅逐,他們在高句麗的地位勢必會影響到我們對高句麗的控製啊。”
夏維身側,摩汗小心翼翼問道。
當初銀狐軍來到高句麗的目的,除了要將高句麗打下來之外,還有另外一個目的,那就是要將這裡作為對抗楚國的前線。
而他們如今已經出動了半個月時間,卻遲遲沒有和楚國交手,這也是的軍中有不少人對軍隊來到這裡的目的產生了懷疑。
其實夏維又何嘗不知道摩汗的想法,但以如今高句麗境內的局麵,如今楚國在高句麗境內的局勢十分穩固,楚嬴在百姓們心中的地位自然無需多說。
但在東境一帶,羅刹軍來到高句麗之後,在百姓們心中的形象就算不必多說,他自己心裡也很清楚。
也正是因此,夏維擔心的是,如果自己當真和楚國打一仗,極有可能會出現後方不穩的情況。
萬一自己在前線打仗,後方百姓突然發起政變,豈不是會讓自己陷入困境之中。
見到夏維沒有說話,摩汗又繼續補充道:“少主,陛下可是已經不止一次寫信,詢問前線進攻的事宜了。”
“如果再這麼下去,朝廷那邊恐怕就要不耐煩了。”
聽到摩汗這麼說,夏維皺了皺眉。
從他來到高句麗之後,就不停往國內運送各種物資,但是對朝廷來說,這些東西都並不重要。
羅刹國地域遼闊,雖然隻說財富恐怕比不過楚國,但並不代表羅曼諾夫皇室缺錢,之前和錢比起來,羅曼諾夫更在意的還是能不能讓羅刹國的國土再擴大幾分。
如果能將高句麗加入羅刹國的版圖,那將會是高句麗這麼多年以來,絕無僅有的版圖擴張。
隻是以大軍如今的局麵,如果強行發動一場戰爭,隻會適得其反。
當然,這些事情摩汗並不是不知道,但夏維不說,他又不敢擅自做主。
不過夏維倒是並沒有在摩汗麵前賣關子太久,沉吟片刻之後,他就開口說道:“如今東境局勢混亂,百姓們對我等更是積怨已久,如果這時候貿然發起戰爭,一旦後方動亂,我們麵對前後夾擊的困境,定然難以應對。”
夏維一字一句的對摩汗說道。
摩汗又怎會不知夏維的意思,但還是皺了皺眉:“可陛下追問起來,我們又要如何應對”
這一次,倒是夏維吸了口氣。
他沉吟許久,才終於站起身來,眼裡閃過一抹黯然之色。
“說起來,我還當真羨慕那楚嬴。”
“他雖然也同樣受到楚國皇帝掣肘,可他的經曆就注定了他和楚國皇帝之間定然不可能和平相處。”
“如此一來,他倒是無需擔心為後方的事情感到擔心。”
這也是夏維如今最大的遺憾,雖然他身為銀狐軍團的少主,年紀輕輕就大有所為,在草原人心中無不對他期望頗高。
但他同樣也受到頗多掣肘,不光是羅曼諾夫對他的提防,也包括草原上父輩對他的期待。
也正是因此,夏維無論做什麼,都需要猶豫再三。
在陷入沉默許久之後,夏維才終於深吸口氣,站起身來對摩汗說道:“事已至此,就算我等在如何不願意,也終究隻能繼續下去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還有些黯然神傷。
……
衝城。
在見識過楚嬴的手段之後,以許雙印為首的衝城各大富商自然也不敢再繼續耍手段了。
隻用了三天時間,各個商人就把他們之前答應楚嬴的十萬兩銀子都給楚嬴送了過來。
隻用了短短幾天時間,楚嬴就湊齊了二百萬兩銀子。
不過在最初的時候,這些商人隻是抱著交保護費的念頭來給錢,在他們看來,無非是交了錢之後,楚嬴就不會再來找她們麻煩了。
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在他們把錢交上去之後的第二天,一封信就送到了他們手中。
許家,大院之內。
一眾商人們此刻一個個麵露疑惑之色。
因為在今日一早,他們突然收到了楚嬴的一封來信,而且他們收到的這幾封信的內容也都相差無幾。
“許兄,此事你怎麼看”
許家大院裡,這些商人們湊在一起,各自將手中書信放在了許雙印的麵前。
麵對眾人的詢問,許雙印此時心中也是一片茫然。
因為楚嬴送來的這封信裡要求的並非其他東西,而是要讓他們親自前往衝城城中的工地,去看看哪裡的百姓們是怎麼工作的。
這樣的要求,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說。
“你們說這楚嬴不是沒事兒找事兒麼”
“對啊,他這未免也欺人太甚了。”
“讓我們出錢也就算了,這還早來找我們的麻煩,當真是不把我們當人麼”
在場眾人一個個眉頭緊皺,目光落在手中書信上,但也都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聽楚嬴的。
雖然他們對楚嬴的要求極度不滿,但他們又同時擔心,如果他們不按楚嬴所說的做,楚嬴會不會找他們的麻煩。
就在這時,許雙印站起身來,深吸口氣,淡淡道:“難道你們就沒有想過,既然各位花了錢,那也同樣可以為百姓們做些實事麼”
他看向眾人的眼裡,充滿了失望。
自從上次和楚嬴接觸過之後,他這幾天暗地裡也命人前往鐵木城,去調查楚嬴來到高句麗之後的所作所為。
在看過了楚嬴來到高句麗之後所有的所作所為之後,他才驚訝的發現,這個來自楚國的皇子,似乎遠比自己所想的要更有遠見,更加的高瞻遠矚。
這也同樣讓他陷入了沉思,對楚嬴的看法也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