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決定,王渾離開,去找需要用到的東西,準備在我家起壇布陣。
等他一走,我立馬找上女屍姐姐,問她為啥要同意。
女屍姐姐依靠在棺材裡,一臉慵懶的說:“彆忘了,除了僵屍和虎妖外,我們還得泛著幕後算計這一切的人。”
此話一出,我先是一愣,繼而明白過來。
虎妖在山裡,僵屍也鑽進了山中,這一切,好像都在等我們去自投羅網。
尤其是白娘娘身上的問題,我們根本不能坐以待斃。
倒不如試一試王渾的法子,沒準能找到突破口。
想明白這一點,我也不再糾結,就打算去準備準備。
女屍姐姐卻囑咐我說:“我這邊你彆擔心,倒是你,這段日子彆跟白娘娘分開,哪怕晚上,也最好睡一屋。”
我有些好笑,說道:“那傻娘兒們能出啥事兒?她要真在夜裡昏迷過去,我也沒法立馬發現,給她喂血啊。”
女屍姐姐一臉嚴肅的盯著我:“我擔心的是你!鮮血流失後,邪祖師的念頭快壓不住了吧?”
聽到這話,我陷入沉默。
女屍姐姐繼續說:“你跟她待在一起,她能替你壓製邪祖師的念頭。”
我點了點頭,沒有再拒絕這事兒。這種時候,我可不能逞能。
不過,女屍姐姐的直覺還真夠敏銳的。今天我就稍微犯了一下毛病,立馬就給她注意到了。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王渾離開後,就沒回來過。
夜幕降臨,我在家裡轉了兩圈,確認沒啥問題後,也回了屋。
屋裡,此時白娘娘已經躺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睡姿極為不雅。
聽到開門聲,她眼睛睜開一條縫,見到是我,又馬上閉了回去。
要是往常,這時候她指不定怎麼鬨騰。可現在,她卻一副完全不想動彈的樣子。
魂魄受損,對她的影響很大。
我覺著她寧願不睡覺,免得在夢中遭了毒手。可現在,她完全無法靠意識支撐。
常人哪怕受到驚嚇,驚魂未定後,也會陷入疲憊困倦,更何況她是直接傷及魂魄。
我坐到床邊,靜靜看了她好一會兒,忍不住抓著她的腳踝,把她雙腿收攏。
可下一秒,她又把腿分開,睜眼看著我:“乾嘛?”
我嘴唇嚅囁一下,開口說:“你讓點位子給我,我也要睡覺啊。”
白娘娘冷冷一笑:“今兒讓你幫我,你不幫就算了,還阻止我。現在還想爬娘娘我的床?休想!”
我聽得滿頭黑線。
這是什麼混賬話?
堪比村口不要臉的潑婦!
真是白瞎了這張俏臉。
一看她這模樣,我就知道這事兒馮想商量了,於是也不管她樂不樂意,將她往裡一推,自個兒躺了下去。
我後背才碰著床呢,她立馬蛄蛹起來,手腳並用的想將我踹床下去。
“給我讓開,彆打擾我睡覺。”
我快被她氣樂了,分明是她在胡攪蠻纏,結果還怪我頭上?
我可不會讓著她,立馬轉身跟她撕扯起來。
沒一會兒,我找準機會,往裡一滾,滾到了裡邊靠牆的位置。
這下子,她彆想將我擠下床了。
白娘娘也知道這一點,氣得在我背上重重來了兩拳,而後擠到牆邊,四腳四手的掛我身上。
“睡睡睡,我讓你睡!”
沒好氣的罵了兩句,她也沒再折騰,沒一會兒,我就聽到了她平緩的呼吸聲。
我笑了笑,也沉沉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過久,迷迷糊糊間,我一睜眼,發現自己到了一個煙霧繚繞的地方。
四周昏天暗地,天日無光,迷迷蒙蒙一片,隱約間,我看到前頭迷霧中,立著一個巨大的物什。
我下意識的往前走,穿過迷霧,下一秒,心裡一顫。
眼前是一座巨大的佛像,高達數丈,通體似由黃銅鑄成,像是經曆過時間的洗禮,上麵落著斑斑點點的鏽跡,宛如血漬。
那佛像三頭八臂,頭戴骷髏冠,身上瘦骨嶙峋,簡直能透過皮看到裡麵的根根肋骨。
祂正前方的臉被雙手用力撕扯,看起來痛苦不堪,猙獰可怖,兩側的腦袋,分彆被手捂住了耳朵和口鼻,背後的雙手,則是各持法幡和降魔杵。
那本是兩件佛門法器,可卻處處透著邪氣,那佛幡像是由人皮織成,打眼一看,佛幡搖晃,宛如有惡鬼在衝著我笑。
那降魔杵也不正常,仔細一瞧,仿佛是由一節節骨骸拚湊而成。
“咚!”
一聲鐘響,浩瀚梵音開始吟誦,響徹四麵八方,經過回蕩後,一股腦的塞到了我的腦子裡麵,震得我頭昏腦漲。
恍惚間,我看到那佛像動了,正前方的臉被用力撕扯抓爛,無數鮮血從中流出,將身軀染紅。
祂緩緩低下腦袋,眼眸半開半閉,衝我露出一個鬼祟陰邪的笑。
伴隨著祂嘴角裂開,一股暴虐從我心底湧出。
我呼吸變得急促,指甲嵌入掌中,卻感覺不到半點疼痛,根本無法阻止心底的暴虐。
我直愣愣的盯著佛像,而後看向了祂身後的佛幡和降魔杵。
我一步步上前,隻想將那佛幡和降魔杵拿到手,再將眼前的佛像給砸碎。
可走著走著,我感覺呼吸變得艱難起來,無論怎麼用力呼吸,都沒法吸入空氣。
那佛像的表情變了,從邪笑化作憤怒,坐在蓮台上的身軀緩緩俯身,似乎想靠近我,將手裡的邪魔法器直接交給我。
可下一秒,一聲虎嘯響起,將四周迷霧震散。
不遠處,一頭猛虎躍出,麵目凶獰如惡鬼,身上不斷往外淌血。
在它對麵,一個白衣倩影同樣猙獰著臉,蒼白的角質層仿佛麵具一樣覆蓋其上,裂開的大嘴露出滿口尖牙,猩紅的蛇信吞吐,噴出一口口黑氣。
猛虎避開黑氣後,朝女人撲了上去,等女人避開後,它先是一甩尾巴,將女人砸飛出去,仿佛纖腰都快被砸斷,又揮動利爪,差點將女人開膛破肚。
我愣了一下後,立馬憤怒起來,大罵一聲跑了過去,衝著那頭猛虎的臉踹了一腳。
下一秒,我呼吸一滯,突然睜開眼睛。
前方是黑暗的牆壁,身下是堅硬的木板床,身後則是一陣柔軟。
用手一摸,我苦笑一聲。
這瘋娘兒們,也不知道哪兒學的睡姿,竟然這麼不安分。不知道啥時候,她用胳膊從後死死摟著我的脖子,差點沒把我勒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