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為虎作倀,乃是為惡人充當爪牙,幫著惡人乾壞事。可這其中,涉及到一種東西。
也便是惡人所代表的——倀鬼!
傳說中,被猛虎咬死的人,會化作倀鬼。
這些倀鬼,並沒有太大的能耐,無法自個兒傷害他人,卻能迷人魂魄,且為猛虎充當馬前卒,引誘人類送到猛虎嘴邊,或者指引猛虎尋到人類為食。
十萬大山裡的那些孤魂野鬼,看似互不所屬,且彼此間也充滿爭鬥,實力也差得可以。
甚至還會被白娘娘等人驅使。
可仔細想想,它們似乎一直圍在踞龍潭邊上,雖然數目和個體有所變化,卻從未遠離。
要知道,在猛虎和白娘娘爭了個勝負後,那踞龍潭便成了白娘娘的地盤。
以白娘娘的脾性,可從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哪天心裡不爽,可能就會拿那些孤魂野鬼撒氣。
是,踞龍潭凝聚風水,對任何山精鬼魅來說,都是個好地方。
可它們也得有命占這便宜不是?
再說白娘娘離開踞龍潭後,那踞龍潭便被村裡人給填了,修了死人井。
而後,女屍入主。
以女屍當初的經曆,堪稱怨氣滔天,性氣比白娘娘還大。
她是出不來,可在死人井的那一圈範圍內,能動用的能耐可不算少。
彆的不說,她一個不樂意,隨便刮起一陣陰風,都不是那些孤魂野鬼能承受的。
可那些臟東西,還是一直圍著那裡打轉。
鬼魅這玩意兒,乃人之魂體所化。既然脫胎於人,便沾了人的一些東西,例如性格。
良善者死後,若無怨氣,所化鬼魅大多良善。
心胸狹隘者,死不瞑目者,小肚雞腸者,貪婪無度者死後,所化鬼魅,其性格缺陷也會被擴大,變成小氣鬼,惡鬼,貪心鬼等等。
而且,鬼魅也懂趨利避害。
要是一開始,不懂其中利弊,被貪念驅使,想占便宜,所以才圍在踞龍潭邊上,還說得過去。
可後來有了前車之鑒,它們還敢不怕死的待在那兒?
我不信!
所以,最大的可能,便是它們不得不圍在哪兒?
它們被人控製,必須受其驅使!
想到這,我將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
女屍緩緩點頭,說道:“我也是這個想法。”
白娘娘眨了眨眼,突然跳了起來,在院裡走來走去,好看的五官不斷扭曲。
“好啊,我說那些個糟心貨怎麼老圍著踞龍潭轉,收拾了它們好幾次,揚了不少灰,它們還敢留下。”
“我還以為真是我威武霸氣,所以它們才想著投靠我。原來,都是在耍娘娘我玩!”
越想越氣,白娘娘一跺腳,就要往外走。
“不行,我現在就要去將它們給全滅了。”
我心裡一跳,連忙衝向她,一把將她從身後抱住,安撫道:“好了好了,你消消氣,跟那些小角色叫個什麼勁,等我們找到猛虎,將主謀收拾了,不比找那些孤魂野鬼撒氣強?”
白娘娘卻不聽,一臉委屈的說:“我被它們耍了這麼久,我忍不了。”
這娘兒們虎起來,簡直比過年的豬還難摁。
我幾乎掛她身上,卻阻止不了她半點,反而被她拖著走。
見勸不住,我換了念頭,直接鬆開她,故意激她說:“去,你現在就去,到時候把它們全給滅了,然後打草驚蛇。”
“就當給那猛虎提個醒,讓它知道我們已經發現了它的小手段,到時候它往山裡一鑽,我們就更好找著了。”
“嗬,沒準都不用找,它正設好了圈套,就等我們往裡鑽呢。”
一聽這話,白娘娘果然停了下來。
我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還好,這娘兒們雖然傻,但總有辦法製住她。
可剛這麼想,我就見她正歪著腦袋,不懷好意的打量著我,眼裡透著思索。
就這模樣,我仿佛看到傻氣噌噌從她頭上冒出來。
我心裡一驚,嚇得後退一步。
我不怕她犯傻,我現在就怕她動腦筋。
她這腦筋一轉,頂嚇人。
果然,白娘娘一下子出現在我跟前,二話不說,直接抓著我的胳膊,就往外走。
我一邊跟著她往外走,一邊問道:“你乾嘛?”
白娘娘很直接的說:“我皮在你身上,修為受損,現在又被它暗中傷了魂,可能打不過它。”
“然後呢?”
“你得跟我去啊,到時候真打不過,我就吸你的血,恢複傷勢,指定能收拾它。”
好家夥,這是將我當作移動血包了不成?
我頓時掙紮起來。
“你給我撒手,我不跟你去!”
剛掙脫下來,她突然抱住我的胳膊不放,瞪著一雙大眼睛,含情脈脈的看著我,嬌滴滴的說:“陳易~我可是你媳婦兒,你媳婦兒被人給欺負了,你就這麼看著,都不準備給她找場子的嗎?”
找個屁的場子!
她這是水滸傳看多了嗎?
“你撒手,我才不跟你去送死。你都知道打不過人家了,稍微忍一下不行嗎?”
“陳易!”
白娘娘突然一聲大喝。
我抬頭一看,白娘娘唬著一張臉,一副要跟我絕交的樣子。
“我告訴你,今兒你必須跟我去,不然……”
“不然什麼?”
我冷笑一聲:“怎麼,你要給我生十個八個,累死我不成?”
跟我動腦筋,她還嫩了點。
板著一張臉,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裡轉飛出來了。
就這,還跟我耍心眼?
她都沒想好威脅我的由頭!
“啊!”
白娘娘氣得大吼一聲,張牙舞爪的撲我身上,死命將我朝門外拉。
“你快跟我走,不然娘娘我咬死你!”
我心裡冷笑一聲,就是不順她的意。
我跟她搭著命,又帶著詛咒,一身能耐用我身上,能成功算我輸。
就這樣,我跟她拉拉扯扯,幾乎滾到地上,不知不覺中來到大門口。
正較著勁呢,咯吱一聲,大門突然被推開,一道人影往裡竄了進來。
王渾仍舊一襲白色道袍,腰間斜跨一布兜子。
此時他一手抄著一根頭大尾小黑不溜秋的棒子,一手拿著一疊黃符,正滿臉凝重。
等見著我們後,他愣了一下。
我跟白娘娘也愣住了,互相糾纏在一起,都忘了撒手。
王渾臉色一變,臉上露出一個比菊花還要燦爛的笑容,將東西往身後一藏,眼神飄忽的說:“嗐,我還以為你這邊遇到事兒了呢,抱歉抱歉。那啥,我先出去一下。”
剛一轉身,餘光之中,他突然瞥見遠離桌子前的女屍。
刹那之間,他臉色再變,手裡的家夥什又掏了出來,兩眼都冒著精光。
“豁!大客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