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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汐幾乎忘記了自己是如何返回的家族。
她回到家的時候,張九齡正召集家族所有高層,召開著家族會議。
當著家族一眾族老的麵,張子汐並沒有隱瞞,坦白了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
畢竟,她也根本瞞不住。
為了逼葉凡離開江北,她在張家調走了上百位殺手。
如此程度的人員的調動,張家高層自然早有察覺。
“你說什麼?”
“你帶人去圍攻楚先生了?”
張九齡本來還有所疑惑,心想究竟發生了什麼,竟然讓自己孫女如此狼狽。
可是,當他得知張子汐竟然帶人為圍殺葉凡,張九齡整個人無疑被嚇瘋了,隻覺得頭皮發麻。
“混賬東西!”
大驚之下的張九齡,直接一巴掌狠狠的抽在張子汐臉上。
張子汐嘴角含血,隨即就被抽飛出去。
“愚蠢啊!”
“你真是膽大包天啊?”
“什麼人你都敢惹?”
“我看你真是不要命了!”
張九齡簡直是氣瘋了。
葉凡是誰?
那可是個連楚門都敢乾的殺胚啊!
他連劍聖都不放在眼裡。
當年全世界圍攻葉凡,也都選擇在其傷重虛弱的時候圍殺他。
全盛時期的葉凡,整個世界都不敢惹啊。
這等狠角色,旁人躲著都來不及呢?
自己孫女竟認出愚蠢,還帶人去圍殺。
“愚蠢!”
“愚不可及!”
“我二十多年,我是怎麼教你的?”
“我教你修身養性,我教你三思而行!”
“可你呢?”
“竟如此衝動愚蠢!”
“我看你這二十餘年的修行,是都學狗身上去了!”
張九齡憤怒之至。
在打完一掌之後,甚至抬起手來又要打他。
但張子汐終究是個弱女子,張九齡最終還是收了手。
不過,若是換成是他孫子如此作為的話,張九齡估計今日非得打斷他的狗腿!
張九齡如此暴怒,無疑嚇壞了整個張家人。
“三叔公,您這是...”
“子汐他可是您最疼愛的孫女啊。”
“便是她闖了再大的禍,三叔公您也不能下手這麼重啊。”
張家人紛紛上前勸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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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拉住老爺子,有的則是去攙扶張子汐。
張家家主張梓江也被嚇得不輕。
在張家,誰不知道,老爺子最喜歡的後人,便是這位孫女了。
從小便帶在身邊親自教導,哪怕之前退隱,不理凡塵俗事,但卻依舊不忘教導這個孫女習武。
在張家之中,眾人已經隱隱將張子汐當成未來的張家掌權人了。
可是誰能想到,今天老爺子竟然發了這麼大的火,甚至都動了手。
“子汐,你這丫頭,你到底做了什麼?”
“竟讓你爺爺如此暴怒!”
“真的隻是招惹了一個江東來的混混頭子嗎?”
“你到底還有何隱瞞?”
張梓江焦急的催問自己女兒,讓她趕緊交代了實情。
“爸爸,我..我都說了。”
“我真的都說了..”
“真的就是那江東人,想染指江北,我就像過去警告他一下..”
張子汐滿臉淚水,淒楚說著。
可是張家人儘皆不懂了。
“若真是如此的話,三叔公,您下手確實就有些重了。”
“不就是個江東人嗎?”
“就算他稱雄江東,在江東算個人物,那到了咱江北,便是無源之水,無根之木。”
“老爺子,我們張家紮根江北百年,放眼全國,也斷然算得上排的上號的豪門家族。”
“就算子汐惹到了他,也沒什麼好怕的啊。”
“咱江北乃是炎夏排名前三的強省,無論經濟實力,還是武道力量,都在那江東之上。”
“三叔公,您反應確實過了啊..”張家的一位高層族老張旭勸道。
其他張家人也覺得老爺子反應大了。
“好了,子汐,彆哭了。”
“你爺爺估計也是誤會你了,你彆傷心了。”
“你告訴四叔,那個江東的混混頭子現在在哪,四叔帶人過去,把他腿打斷,然後提回來給你出氣!”
“子汐可是咱張家的公主,豈容一個外人欺辱?”
張家人紛紛安慰著張子汐。
“住口!”
“你們這群混賬,你們懂什麼?”
“你們當真以為,那楚先生,隻是個江東的混混頭子?”
“他是武者!”
“是手握力量的武道強者!”
此時,老爺子卻是更為震怒,再度喝道。
“不就是武者嗎?”
“三叔公您不也是嗎?”
“還有子汐,好像都快觸及道宗師之境了嗎?”
“再說了,老爺子您還是武道協會的會長。”
“您一聲令下,江北的那些強者,還不都來助拳。”
“沒什麼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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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旭等人風輕雲淡的道。
“對了,一會兒我還有個應酬,十個億的單子,利潤能有三成。”
“快年底了,我再為咱張家產業,再乾一單。”
“老爺子,我就先過去了。”
此時,張家人之中有人接了個電話,便準備離開了。
“我也有個局得去一趟。”
“城建部門的領導擺的,不去就太不禮貌了。明年的基建項目能不能拿下來,全指望這位領導了。”
又有人起身告辭。
聽到這裡的張九齡,終於忍不住了。
一掌拍碎了麵前的長桌!
“沒我的允許,誰敢出這個門,日後就不必再回張家!”
張九齡一聲怒喝,廳堂裡頓時沒了聲音。
所有人都嚇得神色一顫,不敢再有任何動作。
“看看你們現在,一個個的吃的肥頭大耳,穿的油光粉麵。”
“遊輪,私人飛機,獨棟彆墅,窮奢極欲!”
“我問問你們這群不肖子孫,你們可否還記得,咱張家祖上,是靠什麼起家?”
“是武道!”
“是力量!”
“一群混賬東西,連本都忘了。”
“若不是下輩人裡麵出了個子汐,等我死了,我張家數代基業,估計也就完了!”
張九齡氣得顫抖。
“這些年,我讓你們遠離武道,遠離紛爭戰火,本意是想護我張家周全,免得重蹈呂家覆轍。”
“但現在看來,是我錯了。”
“你們的日子是安逸了,可卻安逸的過了頭。”
“一個個的,隻知道貪圖享樂,窮奢極欲,連對武道最基本的敬畏感與危機感都喪失了。”
“既然如此,我也就沒必要再替你們負重前行。”
“你們不是想知道我為何怕那楚先生嗎?”
“現在我就告訴你!”
張九齡從小混跡武道界,見多了武者之間的爭鬥與殺戮。
所以,數十年前,在他執掌張家之後,便努力的讓張家與武道界撇清關係。
除了自己之外,張家上下,都不得與武者有任何往來,更不得關注武道界任何消息。
隻讓後人從政經商,做個尋常家族便好。
本意是想讓張家遠離武道紛爭,可沒想到,而今他的張家後人,卻漸漸被無知遮住了雙眼。
既然如此,張九齡便決定,今日就撕開這層遮攔,讓他們好好看看,這世界的殘酷與黑暗。
“你們,可還記得數年前西湖慘案?”
“記得啊。”張旭回道,“好像是呂家家主在西湖上過壽,不過由於搭建的場地意外倒塌,導致多人墜湖溺亡。而且還發生了嚴重的踩踏事故。”
“呂老爺子就在這場事故中喪生。”
“一同意外喪命的,還有呂家多位高層族老。”
“此意外之後,呂家便元氣大傷,家道中落,淪為了二流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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